穆昀清紧锁眉头，一声没吭，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还睡下了？！
他可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正当穆昀清烦躁不堪时，左方后视镜内闪过一道刺眼的白色车灯，他习惯性地瞥了一眼，却一瞬见到后方闪现过一个熟悉的车牌号。
一辆黑色的捷豹，与他的法拉利相隔一辆车的距离，不近不远地跟随着，却始终没有被落下。
穆昀清眯起眼来，狭长眼尾流出一道了然冷光。
他并没有放缓车速，却也没再加速，始终保持在同一条车道上，仿佛是为了让那辆熟悉的捷豹跟上自己一般……
半晌。
穆昀清按下车载蓝牙，对面传来了徐伏夏兴致高昂的声音：“昀清！”
只听那嘈杂的背景音，穆昀清就知道徐伏夏在哪里了：“我现在过去雁栖，把包厢收拾干净了。”
“你又要来雁栖！？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这个月你来这儿的次数，比你之前一年来的都要多！你又打算安排什么好戏？”
徐伏夏似乎把包厢里的女人都赶出去了，背景顿时一片寂静，只余下他本人兴奋又戏谑的声线。
“过去谈。”穆昀清挂了电话，又瞥了一眼后视镜里那台时隐时现的捷豹，深不见底的黑眸冰冷无光，仿佛蓦地冻起了厚厚冰层，白色寒意喷薄而出，分外慑人……
雁栖阁。
“叫萧行过去接待季芷柔。”
穆昀清见到翘着腿斜靠在沙发里徐伏夏，就是冷冷地下了个命令：“你朋友卖给姚秉林的药，给季芷柔用上。”
“怪不得季芷柔跟在你车屁股后面就来了呢，原来是跟踪你过来的啊？”
徐伏夏并没有很惊讶，只是戏谑地一笑：“行，我马上就安排。”
他掏出手机按了个号码，按照穆昀清的要求安排好了，又默契似地补充道：“把监控摄像开了，要用那种蓝光品质的高清音像！”
穆昀清没有吭声，只坐下来等待戏码上演，一面拿出烟盒取了一根烟点上，垂眸抽了一口。
即使得到了尼古丁的缓解，他紧锁着的眉头，却始终没有松开。
徐伏夏见他这模样，心底一阵了然，却依旧厚着脸皮道：“昀清，你这大半夜的，不在庄园里享受美人在怀，突然一声不吭就跑到这儿来，该不会是和小暖吵架了吧？”
“闭嘴。”穆昀清一对深不见底的黑眸猛地一眯，眸中寒意森冷，倒上半杯没加冰的威士忌，就一口清空了。
另一边。
季芷柔刚走进雁栖阁，就被一名收到徐伏夏命令的经理一路引到了一间包厢内。
“我是来找昀清的，他人呢？”季芷柔眯起眼来，看着空荡荡的包厢，有些疑惑。
“原来您是来找穆先生的？那请您现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我去给您找他。”经理笑盈盈地随口说着，只让一名服务生把一杯无酒精饮料送过来。
季芷柔以为他真去找穆昀清了，也没有多怀疑，坐下来就喝了一口饮料……
十分钟后。
萧行推门进了包厢，就迎面被季芷柔扑了个满怀：“我好热……救救我，哈……萧行，帮帮我……”
“芷柔？”萧行有些疑惑，他怎么也没想到，领班经理通知他来接待的人，竟然是季芷柔：“你怎么突然到雁栖来找我了？不怕被你未婚夫知道么？”
季芷柔满面潮红，早就被药物侵蚀得没了理智，哪里听得进他的话，抬头就主动吻上了他，不住对着眼前男人上下其手，技巧分外娴熟。
萧行也不是吃素的，当即被她撩得一身火气，也没多想，二话不说就把她按倒在了长沙发上……
不过一会儿，包厢内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喘息声与叫喊声。
动静之大，连外头走廊上的穆昀清和徐伏夏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也太激烈了！季芷柔不是怀孕了么？这样明天真的不会出事？”
徐伏夏嘴上像在担心，脸上却写满了八卦，一副恨不得推门进去看现场版似的表情。
穆昀清一对黑眸中目光阴冷，只是冷哼一声，就自顾自迈着长腿往走廊出口走去：“别忘了我让你做的事。”
“那当然没问题，明早我就把录像发给你哈。”
徐伏夏大大地比起个“ok”的手势，又一脸奸笑地看向旁边候命着的经理，压低声音道：“记得也给我留一份！”
第二天早上。
季小暖夜里惊醒过几次，都没见到穆昀清回来。
于是，她干脆顶着两个黑眼圈，天没凉就起了早，做完瑜伽回来时，厨师已经给她准备好了早餐，穆昀清却依旧无影无踪。
而且，她发现，客宅那边也异常安静。
“昨晚，穆先生离开后不久，我看到季芷柔小姐的车子也跟在后面出了庄园。今早听客宅那边的司机说，是跟着穆先生的车去的。”
小园一边收拾着餐桌，一边做着“小报告”。
“小园，我发觉你消息好像特别灵通……虽然很谢谢你，但是你不用这么担心我的。”季小暖听出小园语带担忧，不由得有些无奈地一笑。
“我知道这么说不好，可是，季小姐，你不担心么？万一昨晚穆先生是和季芷柔小姐在一起的话……”
“我不担心。”季小暖微微一笑。
她虽然摸不透穆昀清打算如何处理季芷柔，但是，她并不认为，在穆昀清发现自己未婚妻怀上其他男人的孩子后，他还会对季芷柔抱有什么好态度……
至于昨晚季芷柔会跟在后头离开，恐怕是因为她猜到穆昀清与自己吵了架，所以，想趁机做点什么讨好穆昀清吧。
“这是默契么？我发觉，季小姐你好像特别信任穆先生，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