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仅仅说出十年前一事的真相，让你被赶出穆家，这么简单的报应，实在太便宜你了。这十年里，你和杨莘慧利用我，折磨我……你们对我和季家做的所有事情，我会全部十倍奉还！”
季小暖眸色一暗，黑暗深处划过一道冰冷厉光，声音像是掉进了深海，冰冷刺骨。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和杨莘慧最好能永远保持着高度的警戒，否则，只要你们一轻松下来，我就会见缝插针，让你们瞬间痛不欲生！”
“你！……”季芷柔被铺面而来的寒意所覆盖，只觉得背脊一凉，冷汗直冒。
直到这时，她才猛然意识到，季小暖早已不是过去那个懦弱的姐姐了。
在气势的搏斗上，她就彻底输给了季小暖。
“季小暖……少说大话了！你现在能做得到的一切，人力与财力，全都是穆昀清给你的！等你被他厌倦抛弃后，我看你还有什么勇气对我说这种话！”
季芷柔怒火冲天，揪紧了季小暖的领口，使劲一推，就把她按到了旁边的栏杆上，双手死死地掐着她的脖颈，企图将她推出护栏去……
“唔……”季小暖呼吸困难，半个身子已经越出护栏，她五指紧紧地抓住栏杆柱子，转头就赫然瞥见了一楼的瓷砖地面。
虽然仅有几米之距，但要是掉出这护栏，落到二楼去，肯定也会摔出个骨折加头破血流……她绝对不能掉下去！
“你给我去死吧！”
季芷柔气得脸红脖子粗，不管不顾地尖吼了一声，脚下用力一踩，双手狠狠一个使劲……
季小暖身后靠着的木质栏杆，顿时发出了“吱呀”的声响，随即“啪”地一声，支撑她身子的多跟栏杆柱中部，赫然开裂，瞬间齐刷刷地断成了两半。
她的身子猛地往后一倒，就往楼下掉了下去……
糟了……
季小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在极度的惊恐之中，她瞥见护栏断折的位置——
只有中间往上的部分断了，下面的部分还在。
如果能用手肘扣住下面的部分，就能得救了……
“唔！”下定决心，季小暖卯足了劲，拼命伸长手臂，双手扑腾似地抓住一条栏杆柱，仿佛溺水之人抱住了浮木，马上以肘弯扣住栏杆下部。
瞬间，她整个人就挂在了二楼栏杆外的边缘处，轻轻晃动着……
“怎么可能……”
季芷柔瞪大了眼，一阵咬牙切齿。
明明都把季小暖给推出栏杆了，没想到，她的反应力如此之快，竟然用手肘弯勾住了栏杆柱？！
这会儿，楼下一行佣人都聚集了过来。
齐轩见状，眉头一拧，快速冲上二楼来救季小暖。
“啧！……”季芷柔看着人越来越多，气得脸色发红，嘴角不住颤抖：“季小暖！你还真是有些狗屎运！”
当即，她抬起尖尖的鞋跟，就对准了季小暖抱着栏杆柱的手臂……
季小暖见季芷柔企图用鞋跟扎自己的手臂，说是迟那时快，拿出了所有的体力，在空中一个扑腾，双手急忙抱住旁边的另一根栏杆住，快速换了位置，也躲开了季芷柔的攻击……
季芷柔没踩到季小暖不说，那一脚出去，用力过猛，后脚细细的高跟“啪”地一声巨响，瞬间就断了。
季小暖见季芷柔往后倒去，转头又见齐轩已经冲上楼梯，马上对着他与楼下一行佣人大喊出声：“齐轩！马上给我下楼去！其他人也全部给我躲远了！”
“啊！——”
下一秒，季芷柔瞪眼一声尖叫，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像轮子一般，往后滚着摔下了楼梯。
齐轩抬头见到这副情况，转身几个大步就跳下了楼梯，顺带着把一群担惊受怕的佣人往后推出去老远……
同一时间，只听见连续不断的女人尖叫，伴随着轱辘似的滚动声音，不过两秒不到的时间，季芷柔就一路翻着跟斗，从二楼摔到了一楼。
全程，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她。
前一秒，季芷柔还想把季小暖推下楼，这会儿，她自己却是中了招，真可谓是自作孽，不可活……
季小暖依旧吊在半空中，急促地喘着气，俯视着一楼楼梯口处的一方光景——
季芷柔瘫软地躺在地上，疼痛似地哭喊大叫着，断了鞋跟的高跟鞋被甩到了一边去。
而她的裙下，正有细细的血流汩汩流出，停止不住……
一行佣人包括齐轩与另外两名保镖，都隔开一段距离站着，面面相觑，发着愣。
“齐轩！快叫救护车！此外，你们谁都不要碰季芷柔，也不要做其他事，都在这里站着！等医护人员过来处理！”
最终，还是季小暖大喊了一句，一名保镖才跑出了门去。
所有佣人都害怕似地，听话地退出去更远，没有一个人上来搀扶季芷柔。
“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大门口响起好几个脚步声。
伴随着一声带着了然的冰冷呵斥，穆昀清迈着长腿大步走进了屋内来，一眼就见到了二楼破损严重的栏杆……与挂在边缘，脸色微白的季小暖。
穆昀清一对深邃的桃花眼促狭一眯，冷光浮动，扫向倒在地上的季芷柔时，一张脸瞬间就阴沉了下去，危险寒意从黑眸深处喷薄而出。
后面跟上来的，是穆天宇和容海澜。
容海澜见到季芷柔腿上的血，惊得想伸手去扶她。
穆昀清眉头一蹙，冷着脸，一个抬手就拦住了她：“齐轩已经叫了救护车，接下来，除了医护人员，谁都不准碰季芷柔。”
容海澜一脸的难以置信，接收到穆昀清迎面而来的寒意，心底有些后怕，却还是马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