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勋深深地凝视着许如歌，眼底带着最阴沉的情绪，最终只是化为转眸看向夜色。
许如歌抬眼不经意间对上了他的脸，看到了他毫无情绪的脸，也别过脸，不再看他一眼。
再见吧。
顾成勋。
这一刻，许如歌真的无比感谢他的放手，感谢他的成全，让她可以还有一点点的自尊可以保全。
她可不不希望有一天自己全部沦陷后，一点点尊严都没有了。
顾天晴说对荣念道：“荣念，快点谢谢荣老师。”
“谢谢荣老师。”荣念目光里有着欣喜，对荣易眼睛眨呀眨的，很是漂亮。
荣易低头望着他的小脸，那笑颜，在某个不经意间，荣易的脑海里闪烁出堂哥的俊脸。
有一点点相似。
荣易又看看顾天晴，心中带了一丝疑虑，最终对顾天晴点点头。“不用客气，荣念，快点回去写作业吧，写完作业还要早点休息。”
荣念点点头：“好，荣老师再见，许老师再见。”
“再见，荣念。”如歌摸了摸荣念的头发，对顾天晴道别：“天晴姐再见。”
“咦，许老师啊，怎么不跟我道别呢？”叶晨瑞看如歌转身跟荣易要走，又看到某人那一张沉下去的俊颜，忍不住嬉笑着开口。
如歌一顿，回转身，带着笑意看向了叶晨瑞，沉声道：“叶警官再见，乔小姐再见，顾先生，再见。”
说完之后，她笑颜依然那样漂亮，对着大家微微颔首，离去。
叶晨瑞看看顾成勋的方向，微微一怔，走了过去。“怎么了？”
“哪有怎么了？”顾成勋看了好友一眼。
“你一晚上可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叶晨瑞岂能不了解顾成勋，两个人那是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的。
“没事。”顾成勋还是那句话，俊容上没有多少表情，“走了。”
他很快钻进车里。
“送我，送我。”乔伊紧跟着顾成勋，也钻进了他的车子里。
顾成勋懒得理会她，随她去吧。
外面，荣易本想发动车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不是去商场买东西吗？怎么咱们就走了呢？”
如歌一愣，也是想起来之前的事情了，打算是要逛逛的，结果给忘了。
“我还要再去逛。”
“我陪你，给你当专车司机。”荣易道。
“好。”如歌也没推辞，两个人又下车去了商场。
外面，顾成勋车里，乔伊地喊着：“我就说嘛，那个姓荣的就是对许老师有歪心思，还不承认，现在两个人又去了商场。”
顾成勋一怔，目光转过去，看了一眼。
就看到他们一起进了商场大门，在人多的地方，荣易的手伸到了许如歌的后腰上，搁在那里，扶着如歌进门。
那手，还真是碍眼。
顾成勋目光一沉，沉声道：“开车！”
司机快速的发动车子，开车了停车场。
顾天晴开车带着儿子也回去自己住处。
叶晨瑞本来要走，看看顾成勋离去了，他一顿后，就跟着进了商场。
“如歌，你来商场是要买什么东西？”
如歌道：“打算买点生活用品，也不一定买什么，就是想要随便逛逛。”
“嗯！”荣易点点头，“是去超市还是服装专区。”
“超市吧。”如歌道。
其实开始的时候她只是想要散散心，顺便补一下自己的冰箱，以便于方便煮东西吃。
没想到会遇到了顾天晴和乔伊，后来又跟顾成勋这样。
希望这一次，他是真的说话算话，真的成全了她，不会再纠结，纠缠。
荣易推了个车子，两个人一起朝着超市走去，超市在地下。
如歌挑挑选选，买了一些蔬菜和干货。
如歌聚精会神的挑选东西，注意力都在货物上。
叶晨瑞走了过来，道：“买菜呢？”
如歌一愣，转头一看是叶晨瑞。
她尴尬一笑道：“叶警官。”
叶晨瑞笑了笑，道：“大晚上买菜？”
“买点放在冰箱里。”如歌道。
“许老师可真贤惠啊，经常在家里煮饭啊？”叶晨瑞随意的攀谈。
如歌点点头：“是的，我基本上都是自己煮饭吃，叶警官，你也买菜？”
“不，我随便逛逛的。”
“那好，你逛，我们先走了。”如歌对他微微颔首，跟荣易离开。
荣易瞥了一眼叶晨瑞，跟顾成勋在一起的警察，他也只是颔首。
两个人毫不留情的离开，叶晨瑞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顾成勋，电话接通他立刻道：“许如歌跟荣易一起逛超市买菜呢。”
“与我无关。”顾成勋沉声道。
“哎，怎么和你无关了？”叶晨瑞笑了起来：“有情况啊？这到底是怎么了？”
“说了跟我无关，就这样吧。”顾成勋挂断了电话。
叶晨瑞握着手机，有些傻。
这是真的有情况了。
他看了眼如歌和荣易的背影，他们正往外面走去。
看那样子是买完了，想要去结账。
叶晨瑞再看看手机，拍了一个背影给顾成勋。
恰好这个背影，是荣易的手搭在了如歌的肩膀上，帮她躲过旁边的推车，这角度拍过去，很是亲密无间。
顾成勋收到信息的时候，看到了这样的照片，咬了咬牙，眼底掠过一丝冰冷。
看着她被别的男人拥着肩膀的样子，那么亲密，顾成勋再度咬牙，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他忽然有点后悔，干嘛答应了放过她？
如果没有答应的话，也许现在他可以直接打电话给她叫她立刻回去。
可是现在？
他有一种第一次觉得自己无比冲动的感觉。
不够理智。
覆水难收，说出的话，不能收回来。
他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啪啪打脸。
对，不至于。
“成勋哥，你送我回去吧？我爸想见你呢。”乔伊看了眼顾成勋，一路上也不说话，除了接了个电话外，什么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