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房外,明天朗看着关上的房门,恨得牙齿发痒。下身传来的阵痛还未过去,他忍痛爬起身,扶着树掏出手机,当看清发短信的人是谁,震惊了许久。
“发短信,不是浪费生命?这已经浪费两条命了。”
靳恒远:别闹,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明天朗看着手机,竟然觉得这条短信弥足珍贵。
他蹙眉,觉得自己疯了,气冲冲地回了一个电话。
短信发出,没有回复,很快,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靳恒远看了一眼怀里的舒宝仪,皱着眉挂了电话,调成静音。
明天朗又拨了一个。
再挂断!
再打,直接拉黑!
明天朗气得直起身,动作太猛扯到某处,剧痛再次袭来,他不敢再乱动,扶着树,隐约的月光下,俊脸发白,阴森得可怕。
短信这时候又来了。
靳恒远:别闹,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明天朗眼角一抽,他做什么了吗?是靳恒远打扰他泡妞,罪该万死!
他快速回了这条短信。@$%!
明天朗:你破坏了我的大事,你求我,我才告诉你!
靳恒远:别闹,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黏贴复制?
明天朗冷笑一声,把手机收回了口袋,恨恨地看了一眼女兵营房,才扶着“伤病”之躯,朝自己的营房走去。
有的人会比他更急!
躲过两队巡逻小队,摸回自己房间,短信还是一条都没有。
真的……不急?
明天朗看着手机,眼里不可置信的神色让他的眉宇沉了沉。
许是被老婆缠住了,没有办法回短信。毕竟涉及到好友终身幸福,明天朗犹豫了一下,还是回了条短信。用词隐晦,外人根本看不出端倪。
没想到,这一次靳恒远回复的速度极快。
看着几乎是秒回的“嗯”字,明天朗怔了下。
手机再次受到冷落,明天朗感觉邪火在身体里乱窜,他咬牙,以将要捏爆手机的力道回了一条短信。
靳恒远!日你!
想到靳恒远对他妈的态度,明天朗手一抖,还是把妈字给删掉,平白弱了几分气势。
手机再次震动了下。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讯息,靳恒远看也没看,把手机丢到床头。
转而,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小女人身上。
如果有人在场,可以看清男人脸上的神情,一定会被狠狠震慑。
一双墨眸翻滚着的情绪,激扬得能把人整个吞没。男人的胸口也在剧烈起伏,眼中的庆幸,让人看得……甚至能生出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
“宝仪,我很庆幸,我们没有走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之前,我就没想过要放过你,之后,更不可能!”
磁性低沉的声音,夹杂着怜惜,靳恒远深深闭上眼眸,以极轻的力道把小女人整个抱入怀中。
“靳恒远,为什么这次不带我回家?”小区大楼下,舒宝仪踮着脚尖,替靳恒远整理不小心扯乱的领结。
男人刚才接她下班就告诉她,要自己一人回老宅一趟。
她不由胡思乱想。
“靳恒远!是不是爸生气了?”小手改为揪住靳恒远的领带,男人被迫低下头来。
“宝仪,你别胡思乱想!”靳恒远握了握胸前的小手,掌心的热度传了过去,像是在安抚。
“你要让我别胡思乱想,你就不要表现得那么明显啊!”舒宝仪忍不住道。
“什么?”靳恒远微一晃神,便被舒宝仪给逮了个正着。
“靳恒远!你看你的表情……”她思索着,在想合适的词,旋即,说道:“好像弄出了人命!”
靳恒远眉头骤然紧蹙,神色微变。
“你看,你今天就是这个脸色对着我!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我暂时不能生宝宝,爸才生气的?”上一次回家,聂渊那么高兴!
靳恒远松了口气,感觉刚从地狱被捞回,只想大口地喘气。
他的大掌惩罚性地用力,捏了捏小女人的手,勉力维持着镇定,“没有的事,你先回去,乖!”
湿热的吻落在舒宝仪的额头,很深情,也很怜惜。
舒宝仪却从中看到了不安。男人这个样子,更加让她笃定自己的猜测,轻声道:“你别怕!好好和爸解释清楚就好了!”
“嗯,不怕!”靳恒远心头一松。
让她就这么误会,也好!
两人碰了下额,大掌改为在舒宝仪臀部拍了拍,靳恒远把她朝大楼内推去,看着小女人上楼,男人清淡的目光迅速朝一个角落扫去。
绿植后,几个黑衣的人影一闪而逝。
一队顶尖的好手,实力不凡。
可是,还是不够!
靳恒远顿了顿,还是掏出手机。
“你手头还有人吗?”
明天朗伸了个懒腰,正打算去吃晚饭,听到靳恒远的话,一整天的好心情瞬间破坏殆尽。
“你当我是召唤兽?想让我帮忙就给我打电话,不待见了就拉黑?”
“上次的事情,对不起!一句话,你帮不帮?”
这道歉怎么听着这么没有诚意?虽这么想着,明天朗心里还是舒服了不少,还没等他回话,靳恒远已经说道:“帮我找队人,要善隐匿的,别吓到了人。找两队吧!二十四小时保护!”
“好!”明天朗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下来。
“谢谢!”
他刚应下,靳恒远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明天朗一愣,捶胸顿足。靠!他怎么又这么轻易松口帮忙了?
靳恒远侧头,他的坐驾就稳稳停在了身旁。
男人上车,微抿的薄唇微凉,“回老宅吧!”
李沐捏了捏方向盘,没有说话,驾驶着车子稳稳朝老宅的方向驶去。
老宅。
管家已经早早在外候着,一如和他的小妻子上门时郑重。
看到靳恒远,管家在前开路,两人快步走到正厅。
正厅里,聂渊在闭目养神,聂蓉贞却是满脸焦急。
见到靳恒远,聂渊没有开口,她却抢在了前头,“你到底要和我们说小彬的什么事?”
“大姐,对不起。”靳恒远忽然对着聂蓉贞深深鞠躬,“聂彬殉职了。”
一句话,如同大地震,所有人身子都晃了一下。
聂蓉贞头一晕,脑袋轰轰响,差点没扶住桌子,老管家快步上前,才没有让她跌倒在地。
下一秒,她的眼泪已经扑朔朔往下掉,喉咙里克制不住发出嘶吼,心痛得几乎昏厥。
其他几人脸上的血色也被抽离,因为这个震撼的消息,心痛欲绝。
管家心头剧震,气氛紧绷,他额头渗出了汗珠,悄然离场。
靳恒远面无表情开口,“聂彬的死,我负全责!”
他把前因后果讲明,立于原地,任由哭肿了眼睛的聂蓉贞质问。
“负责?负责有什么用!”聂蓉贞凄厉的吼叫声,全场清晰,“难道你能拿命来偿?你真的要负责,怎么不去死!”
“对不起!我不能死!”
靳恒远的声音很轻,听在聂蓉贞耳中,却如雷响。
看着他低头不语,不为自己辩解丝毫的样子,聂蓉贞突然失控,朝他扑了上来!
啪!
狠厉的一巴掌,把男人的脸扇得偏到一旁。
她没有留指甲,却在靳恒远俊美的脸上留下道道血痕,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