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打着哈哈,一轮敬酒过后,似乎才有人发现靳恒远还没有位置。
“靳总,坐、坐!快坐!”
在座众人招呼着,靳恒远颔首应了,坐下。
“靳总!年后,我就要离任!a市的发展,就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了!”明先生就坐在靳恒远身旁,亲昵地拍着他的肩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似乎说的话,只是和晚辈拉拉家常!
“明先生您言重了!晚辈至多只能算上一个青年企业家,谈不上发展城市。倒是您……”靳恒远眼里含着笑意,“是要做大事的人!做得好了,是全国老百姓的福气!”
靳恒远话音一落,场面顿时更加热闹。不同之前的客气,这一次,人心都浮了起来!
几乎每个人脸上都带了一丝兴奋的红潮,不停地给他敬酒。
靳恒远挨个喝了一轮,似乎顶不住,站起身来。
“明先生!晚辈还有事情!”他朝众人示意,没等大家回过神来,人影已经消失在包厢门口。
回过神来,众人皆是长松了口气!
“先生,这事算是成了吧?”有人小心翼翼问。
“成不成,怕是我说了不算数了!”明先生苦笑着摇摇头,心里也有些忐忑。
军部,捅了大篓子!
“怎么会!”见明先生神色沉重,众人齐齐惊呼。
“怎么不会?聂家可是死了一个孙子!聂家子嗣单薄,最小一辈,竟然只剩聂彬一根独苗!虽然靳恒远也是年轻有为,走的却不是正统的路子!甚至,不姓靳!”@$%!
“聂家,这算是断了后!”
明先生说完,众人才觉得心头沉甸甸,被大山压得喘不过气来。
“聂渊死了唯一的外孙子,他能甘心?”
“何况,聂彬是继承了老爷子的衣钵,如果不是想让年轻人在基层打压磨炼几年,单以聂彬的本事,这么多年,就不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
“你们别忘了,聂渊这只老虎还没死!恐怕要有大地震了!就算是我们,若被波及,也是尸骨无存!”
明先生说得严重,也从众人眼中看出了惊骇!
“先生,我们应该怎么办?”
明先生摇头不语。
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除了躲避便只能硬抗了!
不法分子闯入军营,劫走士官,其猖狂,简直令人发指!
一条新闻一夜之间上了热搜,工作累了,舒宝仪点开新闻标题,手心都攥紧了。
照片上,水泥的地面都被炸得翻起,可以想象,激战的场面,有多可怕!
舒宝仪往下翻去,竟然看到一条可笑的评论。
听风是雨:我哥哥就在部队里,听说这次事情死人了,死的人叫聂彬!
舒宝仪激动地撸袖子,开了个小号就杀了过去。
飘零:这种机密的事情你怎么知道?别瞎说博眼球!靠诅咒别人出名,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听风是雨:谁瞎说了?死的人就是聂彬!他军区的人都在哀悼了!
飘零:现在假新闻这么多,说不定这条新闻就是假的!
听风是雨:别拿你的智商出来秀了!我还听我哥哥说,聂彬家里人不知道怎么想,拖了这么久不办葬礼,不过也拖不了多久了!那个聂彬家庭背景不简单,葬礼很快就公布了,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舒宝仪只觉得可笑!
如果聂彬死了要办葬礼,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至于同名同姓,那更不可能!以聂老爷子的霸道,和聂家人的地位,出于尊重聂家,也不会有入伍的人,和聂彬取一样的名字!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人在胡说八道!
舒宝仪哼哼。扯这种谎,也就骗骗无知妇孺。不知道姑奶奶有后台咩?
走神了两三秒,舒宝仪便看到楼下一群支援听风是雨的回复,气得肝疼。
她撸起袖子,正打算大干一场!
啪啪啪打好字数多到足以刷屏的打脸回复,点击发送!
提示登录。
登录,再点,还是提示登录!
舒宝仪愣住。
她拿着账号,试了一下其他操作。只要是和那条新闻无关,统统没有问题!
她这是……被黑了?
我去!
办公室,舒宝仪一拍桌子,“你们谁有小号的?借我一个!”
众人面面相觑。
“宝仪姐!你电话响了。”没有人敢接茬,最后,才有人弱弱地提醒了舒宝仪一句。
舒宝仪这时才发现,手机响了许久。
“靳恒远!还有十分钟才下班!”舒宝仪看了眼屏幕,又尝试了几下,还是没办法回复,才说道:“不过我是室长,有特权!你等我!马上下来!”
“你们一会帮我关下电脑,我先走啦!”舒宝仪朝众人挥挥手,朝楼下跑去。
一下楼,便看到男人低调内敛的座驾,舒宝仪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靳恒远脸上几道暗红色的抓痕,只是男人气场沉凝,让人不由自主地忽略。
“靳恒远!有人说聂彬死了!气死我了!现在的人哪,说话都不负责任!”舒宝仪系好安全带,气呼呼地对靳恒远说道:“今天我的号也被黑了!”想到这个,舒宝仪卷了卷眉心,心情一下跌到了谷底。
好讨厌的感觉!
好端端的,她的号怎么就……
心里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等等!
出事的军区,不就是聂彬转去的那个军区?
“靳恒远……”舒宝仪求助地看向靳恒远。
“嗯,宝仪,那件事……是真的。”
舒宝仪才注意到,靳恒远那张如刻刀精雕而出的脸上,寒眸凝重而冷沉,让她觉得空气被寸寸封冻。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一定是她想岔了!
聂彬怎么可能会死呢?
只是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匪徒而已!
她的聂彬哥哥一个打一百也不成问题!
她不信,可是,她双手已经克制不住地伸出,握住握在方向盘上的手臂。
手指收紧,发白。
“聂彬……殉职了。”靳恒远说完,便闭上了双眼。
舒宝仪的小脸一下子被抽离了所有血色。
“你骗我的对不对?”
“宝仪,对不起。”
他承认了!
那件事是真的!
“你也是刚刚知道的吗?”舒宝仪脑袋响成一片,她的声音很缥缈,让人觉得抓不住。
靳恒远沉默了。
沉默即是默认。
舒宝仪也沉默了,她不敢置信地捂着嘴,脑中空空,整个人像被掀入了云层,转得头昏眼花。
良久,她才紧紧地盯住靳恒远,“为什么你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
“你的身体还没好,医生说不能受刺激。”
靳恒远声音有些干涩沙哑,高大的身躯,稳如泰山,漆黑的深眸,辨不出喜怒。
舒宝仪身子一颤,原来,已经骗了她那么久!她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他到现在,怎么还能这么冷静?
难道聂彬的死,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