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仪!你受伤了?你在哪里?我现在去接你!”
舒宝仪慢悠悠接通电话,靳恒远低沉的嗓音关切道。
她一愕。她受伤了?她怎么不知道?
她捂住手机,目光扫向几名保镖。
是她想岔了吗?
这几个保镖,真的只是保护她的安全,不是为了“顺便”监视她?
舒宝仪走入卫生间,拿开小手,“靳恒远,我没受伤。”
办公室,男人面露暗色。
他不信小女人的话,受了惊吓,如果不是受了伤,怎么不回家?
想到三名保镖的报告,靳恒远墨色的眸中隐动着焦急的暗潮,薄唇紧抿。
“在哪个医院?”声音多了几分沙哑。
舒宝仪心中一暖。
她听得出男人是真的替她担忧。可是……担忧,真的是喜欢吗?
她的眼里划过一丝茫然,嗫嚅道:“暗香街三十八号,十分钟能到吗?”
“能!”靳恒远笃定道,心头微松。@$%!
不是医院的地址!
“去暗香街三十八号。”
刚吩咐完,李沐全身都软了,冷汗刷刷直冒。
最近冷汗流得有些多,他都快虚脱了!
“总、总总裁!”
“十分钟到不了,年底奖金全部取消!”开口便是冷厉无比的胁迫。
“人、人人妖!”李沐差点咬了舌头,“暗香街三十八号,是、是惑夜!”
脱衣舞盛行地,惑夜最有名的,是他家的人妖脱衣舞!
说完,李沐想撞墙。
靳恒远眉眼瞬间凌厉,迸射着骇然的寒芒,刀子一般,割得他像在接受凌迟酷刑!
李沐心中哭嚎,他宁愿扣奖金啊!!
车子用近乎百里冲刺的速度,直奔暗夜!
它像一头迅疾又灵巧的猎豹,在主人的操控下,极其精准地在暗夜门前刹了车!
靳恒远下车,颀长的身躯裹挟着寒冬腊月的寒冷,走入这座不夜城。
男人身上带着逼人的冷冽,即使在这充斥着酒色的奢靡之地,也如一把出鞘的利刃,破开一条畅通之路。
音乐还在响着,可是夏彤却莫名觉得静了下来。
她回头,整个人愣了下。
靳恒远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面前。
舒宝仪迅速低头,手机上的时间只过了八分钟!她吃惊得合不拢嘴。
她说十分钟本就是为难,八分钟,靳恒远这是用飞的吗?这么快!
他……有这么在意她吗?
舒宝仪嘴角不由上翘,泛起柔柔的涟漪。
不过她快速收敛了神色,轻哼一声。她才不要那么快原谅他!
舒宝仪目光逡巡着,突然朝一个男人走了过去。
靳恒远脚步蓦然一顿,脸色沉至谷底,黑眸紧紧盯着舒宝仪。
她走到男人面前,抬起如玉的藕臂,就和男人碰了一杯。
舒宝仪垂眸,暗自咬唇,心里充斥一股邪火。
他看到她朝别的男人走去,他还停下来!他竟然敢停下来!
舒宝仪抬起头,声音清纯,笑容也清澈透明,“先生,约吗?”
男人不由看向舒宝仪。
小女人巴掌大的小脸嫩得能掐出水来,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两颊各一朵酡红,像两朵冶艳的桃花,黑翘的睫毛下,是一双含着春水的眸子。
“约什么?”
只一秒,男人就心动了。
“当然是约……啊——”
他站起身,想要去拉舒宝仪的手。
下一秒,眼前一空,身材纤弱的小女人,突兀地变成一个柔韧高挑的男人。
一个男人,直接把小女人扛在了肩上!
“靳恒远!你干嘛!”一下被扛起,舒宝仪吓得连声尖叫。
“约什么?你是我老婆,你和别的男人约什么?”
“你又不是我妈,你管我约什么?”就算是夫妻,也不能事事都管!
被撩男人挡在靳恒远身前,作英雄救美状,厉声呵斥,“你干什么,把她放下!”
刚喊完,身后倏忽出现两个黑影,一人一边把人拖了下去。
男人挣扎着,立马被一个拳头打黑了眼圈。
李沐快步上前,善后。
舒宝仪被扛着往外走。
她和靳恒远,只有腹部和肩膀有一个支撑点,随着动作,身子大力摇晃。
“靳恒远,我要吐了!”大叫。说着,真的倒着把男人的衬衫揪住,小脸贴了上去。
靳恒远脚步微顿,旋即,加快脚步。
舒宝仪头昏眼花,真的要吐了,报复她,也不用这么残忍吧!
快昏过去时,她被丢入车里。
舒宝仪舒了口气,就见靳恒远挤上车,她赶忙扯过抱枕护在胸前,一脸警惕。
靳恒远紧绷着俊脸,一动不动。
李沐从惑夜中匆匆走出,“总裁,已经处理干净了!”
昏暗的车灯,让那张俊脸明明暗暗,幽沉无比,像极了一种叫阎罗的地狱生物。
“干净?什么干净?”舒宝仪小声地吸气,战战兢兢问。
她的脑海里闪过四个大字——杀、人、收、尸!
“人呢?”靳恒远清冷的声音开口。
“一会就送走了!”
轰!
“啊——”尖叫声,穿破车厢。
“靳恒远!”舒宝仪朝靳恒远扑了过去,“李沐,快开车!”
她的双手勾着靳恒远的脖子,身子有些瑟瑟。
靳恒远伸手,把人整个抱入怀中。
舒宝仪把头埋在靳恒远脖颈,声音更是抖得厉害,“做、做得干净么?”
“李沐办事,你放心。”
“可是……可是……”舒宝仪是真的怕了。
她想让男人吃醋,可是没想……没想……
舒宝仪定了定神,专心地解起靳恒远的扣子。
轻颤的指尖划过男人肌肤紧致的胸膛,靳恒远墨眸如夜,翻起暗潮,一伸手,扣住舒宝仪的手腕,压到身后。
“宝仪,这是车上!”靳恒远哑声提醒。
“我知道!靳恒远,我们做吧!”她低头,用牙齿去咬男人的扣子,柔软的身子摩擦着钢铁一般的体魄。
靳恒远几乎是一瞬便起了反应,小女人的每一个动作,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靳恒远用力闭眼,压下翻涌的情/欲,手臂从舒宝仪膝下穿过,把人整个抱起,以自己能掌控的姿态,紧紧禁锢怀中。
小女人太过反常,靳恒远略一思索,蓦地,全身被冷意浸透。
“你中药了?”
怀中,小女人身子一僵。
舒宝仪抬起头,恼羞成怒地瞪着靳恒远,“难道要我中药,我们才能做吗?”
靳恒远低笑出声,心落到了肚子里。
那双眸子羞得有些淡淡的红,却依然清透,神智清明。
舒宝仪羞得很快垂眸,红晕迅速攀爬到耳后。
不一会,羞涩的声音,温柔地从怀中传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事情败露,你进去了,我、我还能给你留个孩子!”
靳恒远心里一热,长臂使劲,像要把舒宝仪揉进骨血。
低沉轻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宝仪,我很高兴!可是……我进去,进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