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晏珩打开免提,只听见那边的人着急的说道:“褚先生吗?沈医生出事了!您快来医院四楼手术室!”
“我马上到。”
褚晏珩掉转车头,向医院飞速行驶过去,一连闯了好几个红绿灯。
薄言之也很着急,“晏哥哥,慕哥哥不会有事的吧。”
“他一定,一定不会有事的。”褚晏珩听见自己笃定的说,这样说也不知道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
那个男人的着急的语气令褚晏珩感到慌张,沈恒慕的情况或许十分的不乐观。
两人很快就到达了医院四楼手术室。
手术灯还亮着就说明沈恒慕还活着,褚晏珩和薄言之不敢松懈下来,紧紧的盯着那刺眼的红色手术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每一分一秒对于两人来说都是煎熬。
终于,手术灯渐渐的熄灭了。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褚晏珩和薄言之赶忙迎上去,“医生,沈恒慕怎么样了?”
医生的声音冰冷而又残酷,“褚先生,请您节哀顺变。”
请您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
褚晏珩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里一篇空白,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动了动嘴皮子,想要问医生一些话,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过了半晌,褚晏珩才问道,嗓音低沉喑哑,“死于什么。”
“刀伤,被捅了五六刀,刀刀致命,我无能为力。”
这时,沈恒慕被护士们推了,白布遮盖在沈恒慕的脸上,丝丝血迹透过白布映入众人的眼里,红色的血迹在白布上显得格外的刺眼夺目。
薄言之和褚晏珩走上前缓缓掀开白布的一角,沈恒慕那张毫无血色脸令两人的心不用得痛了起来。
薄言之差点被强bao的那时候,他的心也像现在这般,如同被人千刀万剐一样,只是现在的痛却不如那时候的痛要强烈,那时候的自己简直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明明早上还见到的人,下午就安静的躺在这洁白的白布上,惨白的脸颊似是要与白布融为一体。
薄言之看着褚晏珩,他的眉目间尽是心疼与怒意,一如那天的他。
她的眼底盛满了泪水,终是忍不住的一直往下流,脸上满是泪痕,久久不能平复。
褚晏珩平复了下心情,对着医生问道:“谁干的。”
医生毕恭毕敬第回答道:“一个年轻男人,具体叫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言之,走吧,一起去趟警局。”
薄言之面露惋惜,却也乖巧的点了点头,“好。”
医生看着离去的两人,又看了看被白布遮盖住的沈恒慕,摇了摇头,同样都是年轻有为的男人,可是一个人却早早的离去了。
现在的两人只能是阴阳两相隔,再也见不到彼此。
对于这位医生而言,警界少了一个褚晏珩,医学界少了一个天才沈恒慕。
警局离医院不远,两人很快就到了。
纵使时间过去了多年,警局里的不少人对褚晏珩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褚sir。”
当年褚晏珩离开的时候,不少人都觉得可惜,这个年轻有为的男人在警界简直就是一个传奇。虽是靠着关系进来的,可是他却也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与敢为人先的精神,不过一年不到的时间,便坐上了刑侦大队长的位置。
沈恒慕的事情很快便在司城传开,褚晏珩此番前来,大多数人都知道他是为了这个事情而来的。
一个年纪与褚晏珩相仿的警察走上前,“褚sir,我带您去找林学健。”
褚晏珩点了点头,明白了杀害沈恒慕的那个男人叫做林学健。
薄言之没有进去,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低着头无聊的数着瓷砖上的花纹。
她不敢去想沈恒慕的事情,她害怕自己会止不住的泪流满面,两人也相识了十年,沈恒慕对她也很好,自己的良心不是铁做的,不可能对沈恒慕的离去无动于衷。
她咬着牙,努力使自己不哭出来。
褚晏珩见到了林学健,这个男人双眼空洞,神情颓废,双手拷在桌子,不管讯问他的警察怎么问,他都不肯开口。
直到警察停下口中的话不再讯问,他才开口说道:“我认罪,你们不用审了,直接枪毙我吧。”
讯问林学健的两个警察还想说些什么,余光看到看到褚晏珩来了,赶紧上前开门,“褚sir,不管我们怎么问,他都不肯说为什么要杀了沈先生,直接认罪,这样我们只能让他签字盖章后直接交给法院处理。”
“你们让进去,然后你们先走吧,我来审。”
熟知褚晏珩的人都清楚,褚晏珩讯问犯人很有一手,倒也放心的走了。
这三个警察走后,褚晏珩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林学健的身边。
“褚先生,我刚刚也和那两个警察说了,我认罪,你们别白费力气审我了。”林学健抱着脑袋,表情看起来十分的痛苦,先前杀害沈恒慕的记忆对他而言是痛苦不堪的。
他不想再想起那段记忆,与他而言,那是十分痛苦的。
褚晏珩努力的使自己淡定下来,他知道,硬的来是没有用的,他只想知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说说吧,怎么认识的沈恒慕,为什么要杀了他?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有法律的制裁就已经足够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沈恒慕已经死了。作为沈恒慕的发小,我必须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你杀了他,定是有你的缘由。我相信这世上的人,不会为了体验一下杀人的乐趣而把自己赔进去。”褚晏珩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声音都在颤抖,难以平复自己的心情。
林学健低着头没有回话,半晌才开口说道,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告诉了褚晏珩。
他痛苦的抱着脑袋,“如果不是沈恒慕当众让我丢脸,我女朋友觉得面子过不去和我分手,现在的他也会活的好好的,我也不用坐在这里等待死亡通知书。”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人家怎么样,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这个社会不公平啊,凭什么我排了那么久的队,还比不过一个刚刚来的有钱人。有钱怎么了?有钱就可以让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在外面忍受着大太阳,而他们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呆在家里,等时间差不多再来,也照样在我们前面,凭什么!我觉得我压根没有错!”褚林学健越说越激动。
褚晏珩站起身,神情冷漠,“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不存在什么所谓的公平。现实摆在你的眼前,你有什么话可说?有那些闲心思不如去努力赚钱,也成为你口中的有钱人。你老婆跑了,怨得了谁?你不冲出来自责人家事情会到这种地步?归根结底还不是你自己作孽。你总不能跟法官大人这个社会不公平,我看不惯才杀了他,我觉得自己做的很对。你就在这里,等着法律的制裁吧。”
说完,褚晏珩离开了,留下趴在桌面上目光呆滞的林学健。
他原以为,沈恒慕是因为得罪了什么人才惨遭毒手,却没有想到是因为对方偏激的思想而死的。
这个社会本来就存在不公平,如果因为不公平而杀人,这个社会得死掉多少人。
褚晏珩在心里默念着,沈恒慕,愿你一路走好……
……
薄言之看到褚晏珩出来了,赶忙迎上去问道:“怎么样?”
出来后,褚晏珩的悲痛就不加任何掩饰,“没事,咱们回家。”
“好。”
不去医院就好,薄言之害怕刚刚努力抑制住的情绪再一次崩塌。
褚晏珩拉着薄言之的手,一步一步的回到了车子里。
车内格外的安静,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安静的吓人。
薄言之小声的开口说道:“晏哥哥你别伤心了……”
“我没事。”褚晏珩强颜欢笑着对薄言之说道。
薄言之不说话了,她知道褚晏珩和沈恒慕的关系有多好,一时间难以平复再也正常不过了。
两人吃饭的时候,褚晏珩的手机响了,这几天这么多的事情压的他快喘不过气来,平日里不发生,现在一发生便是几件几件的堆在一起,现在终于有一个令他稍微满意的事情了。
小秘书发来微信说宋子言已经自杀了,报社的那对夫妻也害怕褚晏珩找上门已经离开了司城。
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褚晏珩只希望一切都好好的,他已经失去了萧儒颖,失去了沈恒慕,他真的真的不能再失去薄言之了。
看似坚强的褚晏珩,内心却比谁都脆弱。
这时,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两人抬起眼眸,是褚爸爸褚妈妈回来了。
两人站起来走上前去,喊了一句父亲母亲。
褚爸爸冷哼了一声:“还好意思叫我父亲?我和你妈不在司城这段时间你们倒是放肆!好好的兄妹被人传出绯闻。你们不害臊我这张可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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