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负时光不负卿 第114章 我可能变傻了
作者:愿负时光不负卿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我猛地坐起来,掀开被子,再次证实了我的猜测:我的孩子没了,我的孩子没了!

  “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我惊恐地大叫起来!慌乱地拔掉了手上的针管就要下床去。也就是这一下,一直趴在床边的人被我惊醒,迅速地跑过来抱住我。

  我使劲挣扎,但都没有挣扎开,我愤怒得一低头,就狠狠咬住他的手腕。我听见他嘶了一声,但还是没放手。

  他说:“严若,你安静一下!孩子没有事,在隔壁的保温箱里,她很平安,你给我安静下来,我带你去看她。”

  他说话的口气,就像在哄一个孩子。我慢慢地平静下来,迟钝地转过脸去看他。

  硬挺如剑的眉,深邃的眸子,还有薄凉的嘴唇。只是这脸庞本应该饱满,此刻却眼窝塌陷,脸颊苍白。

  我恍惚地摸着他的脸,顺着他的轮廓慢慢勾着手指,痴痴笑出声:“时年,你胡子拉碴的样子,真难看。”

  “嗯,等你好了,我就把自己收拾干净,让你看到一个帅帅的我,好不好?”

  我下意识地点头,说:“好。”

  因为我很配合地安静了下来,并再三保证我不会再胡闹,付时年才答应,让我隔着玻璃窗看看我的孩子。他牵着我的手,也像是在呵护一个孩子,小心翼翼地让人想笑。我拍着他说:“付时年,我不是孩子,你别这样对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感觉怪怪的,好像哪里不对劲,明明语速放得很慢,每个字出口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可是说出口的话,还是幼稚得不像话。

  好在付时年并没有跟我计较这些,他甚至还回过头来温柔地抚摸我的头,跟我说:“没事,我就喜欢这样对你。”

  他的眼睛真是深情得不像话,我深深觉得适应不了,于是转开脸去看别的地方。

  这条走廊好长好长,走到尽头以后,还要拐下楼梯,还要再走一遍这么长的长廊,然后再东拐西拐的,才找到了他说的保温箱的地方。

  付时年说,“孩子在玻璃房的保温箱里,还没脱离危险,所以现在我们还不能进去,你先在这看,等你病好了,我们的孩子也脱离危险了,我就带你们回家,我们一起回家。”

  “哦,回家,回家好。”我的手托在玻璃罩上,看着里面小小的生命还带着呼吸机,弱弱的手和脚蜷缩着,心里软成了一片。

  我伸手,想要打开玻璃盖,想把我的孩子从里面抱出来,我觉得她这么躺在里面,会很不舒服。可是手才碰到玻璃盖,付时年就挡住了我,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把我往后拉,一下子就把我禁锢在他怀里,他的身上有一种隔夜没洗澡的酸臭,我嫌弃地拍他:“时年,你放开我。我想抱抱我的孩子。”

  我说话的速度应该是真的很慢,慢得就好像在时光里做着慢动作。我看见付时年的眼眶慢慢变红,一滴晶莹的液体在眼眶里徘徊,透明得就像天上的星辰。

  付时年说:“你累了,我们该回去休息了,等你睡醒了,我再带你来他,好不好?”

  我不肯走,他就强行把我抱起来,强迫我的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让我靠在他身上,公主抱着我这么一个穿着病服的女人,旁若无人地穿过走廊,再爬楼梯,再穿过长长的走廊,然后把我轻轻放到床上。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随后也跟了进来,把我刚刚拔掉的针管换了针头又给我插上。

  付时年亲了我的额头一下,让我在屋里乖乖等着,然后他就跟着那群白大褂和护士们出去了。

  我见他们走了,又悄悄地拔了针管,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上,贴着门听外面的动静。

  一个声音很低沉的医生说:“付太太神经受了刺激,再加上溺水而导致呼吸窒息,影响了脑子,智力受损,不过她看起来已经比一般的神经病人好太多,假以时日,应该能够好转。”

  付时年的声音透着危险的讯号:“多长时间?”

  “这个,不好说,也许十天半个月,也许半年一年,也许……”

  “我只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如果她还不能治好,那我会考虑将她转到美国去。”

  “美国?付少,你疯了,你明知道付总他……”

  “这个不用你操心,滚。”

  他一声滚之后,那个医生就麻溜的滚蛋了,付时年又推门进来,我赶紧蹭蹭蹭地跳回床上。担心他看出来我拔了针头,所以我又把针头拿绷带贴到自己手面上。

  他进来的时候有点愣,随后笑了笑,走过来抓起我的手,我下意识地缩了缩,他就把绷带给撕了,又把针头捏起来给我看:“若若,你在给自己扎针?”

  “嗯。”我点点头,惊恐地看着他。他怎么会这么聪明,这就发现了我的不对。我的小把戏这就被他给识破了,一点都不好玩。

  结果我白担心了一场,付时年并没有生气,也没责怪我半句,他从抽屉里抽出备用的针管换了头,又拿起棉签沾了酒精给我消毒,然后跟我说:“扎针很痛的,下一次你要等这些瓶子里的药打完了,我再给你拔针,好不?你看你自己拔了针,也没有及时按压针口,都流血了,多疼啊!”

  “不疼。”我有点心虚,小声地辩解。

  “可是,我会疼。若若,你就当是为我着想,不要再这么随便拔针了好么?如果哪天我没守在你身边,你这样随便胡来,会出事的,知道么?”

  “哦,好吧。我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抗拒不了他这么轻言细语地跟我说话,只会乖乖地点头,答应他说的每个要求。

  针打过以后,有人往这送饭,饭菜很香,但是送饭的人很讨厌,是个女人,看样子也就四十岁左右,我总觉得整个人有点面熟,付时年管她叫妈妈。

  付时年说:“妈,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