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负时光不负卿 第124章 她的选择
作者:愿负时光不负卿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赖秋心小产了。赖家的兄弟翻脸成仇,谁也不要赖秋心了,也正是那个时候,赖秋心连住院的医药费都付不出来,还是我找付时年借了三万块。但是我只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后续的治疗断了。她被赶出了医院。

  出院之后,她趁牟建霖不在,跑到牟建霖的公司,偷盗了牟建霖的公章偷偷挪走了公司的一千万资金并潜逃了。

  潜逃至美国之后她体弱病发,被路人送到医院,认识了塞斯恩。塞斯恩给她调养了一个月,又把自己的房子借给她住。

  但是她在这里过的日子浑浑噩噩,出门放浪的时候认识了莱恩,一个看起来很帅气的美国小子,接触了几次之后,她喜欢上这个美国小子,并将人带回别墅。

  最开始这个美国小子对赖秋心还不错,因为赖秋心有一千万供他们玩乐挥霍。这期间他们甚至还生了个孩子。那时候她真的以为是上天眷顾了她,给了她一个完美帅气的男人,还有一个天使一样漂亮的孩子。

  但很快,钱就要被他们挥霍完了。没有钱财来源,这个美国小子就对赖秋心产生了不轨的想法,经常带一堆陌生的男人回来狂欢,玩得嗨了,就让他们爬上赖秋心的床,有时候是一个,两个,有时候是一群。

  赖秋心被折磨得拼命反抗,她几次想要自杀和逃跑,但都被莱德发现并阻止。大约莱德觉得这样下去很麻烦,这个女人太不好控制,于是给她吃了毒。

  赖秋心的神经越来越恍惚,但她却越来越离不开莱德,为了求一点点的毒,遵从了莱德的所有要求,她像一条狗一样整日待在床上,任何一个男人进来都能爬到她的身上来。而她对这一切,已经麻木。

  能看得懂的内容,也就这些了。后面的字迹很潦草,甚至是鬼画符,我看不懂了。我合上本子问祁恩,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莱德的男人?他可能是你的父亲?

  莱德听不懂,挥舞着小手,又指了指冰箱:“妈妈说,冰箱里的东西,不能吃。”

  冰箱……我才注意到,偌大的卧室里,竟然有一个硕大的冰箱。好好的卧室里为什么要放冰箱?祁恩说里面的东西不能吃……里面有什么……

  突然觉得这里好像鬼屋……十分惊悚的感觉,我让祁恩先出去,自己一个人打开了冰箱的门。

  “呕!”

  没有防备,我吐了一地。

  警方很快就来了,因为有了笔记本的证据,以及冰箱里的石块检验报告,我只配合做了笔录,警察便将我放了回来。凶手赖秋心已经死了,这件命案就这么破获了。

  唯独留下一个无父无母的祁恩。

  警察说,我可以把孩子送去福利院。但如果我想领养孩子的话,我需要跟一个具有美国绿卡的男人结婚。

  于是在赖秋心葬礼后的第七天,我打算把这个孩子送到福利院去。

  临走前夕,我开车开着他去了一趟海边,当着他的面,把赖秋心的骨灰撒入大海,并对他说:“你妈妈这一生,过得很辛苦,所以上帝的天堂没有她可以呆的地方,我只能把她撒入大海,希望这碧海蓝天,可以洗清她的过往,帮她渡过忘川河,来生能做个……干净的人吧。”

  我本想说,做个好人吧。想了想还是算了,我的上辈子难道不是好人么?虽然庸碌无为,但我也没祸害过任何人,可我最终得到了什么?我跟赖秋心,一个好人一个坏人,但我们最终的下场却又惊人的相似。

  所以,人活一世,何必一定要当个好人?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一直紧紧地牵着我的手,不肯放开。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小心翼翼。不过他的这些可怜相,并没有打动我,我把他塞到副驾驶座,拴上安全带,目不转睛地驱车开向福利院,我之前已经打算好了,如果福利院不收,我就把他带到更远的福利院去,如果还是不收,那我就把他扔路上,任由他再无归处。

  他的悲剧是他的母亲造成的,跟我可没半点关系。

  可是没想到,开往福利院的路要经过塞斯恩的别墅,小男孩兴奋地手舞足蹈,竟然还转过脸来跟我说:“阿姨,这几天我很高兴,因为房子变得很干净,饭很香,我还有一只狗熊布偶。”

  我一脚刹车踩下去,调了个头。

  算了,今天天气不好,开到福利院可能就要下雨了,还是改天再去吧。

  小男孩半夜爬上我的床,钻进我的被窝,搂着我睡觉,他说我的身上有妈妈的味道,很软很温暖。

  他的小手软绵绵的,他说他叫,祁恩。

  我打电话给塞斯恩,他虽然是法国人,但是也有美国绿卡,可以在美国办理结婚。电话拨通的时候,我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塞斯恩说没有啊,怎么了?

  于是我简单地把赖秋心的事情跟他概述了一遍,电话那端长久地沉默,半晌他才说:“我马上过去。”

  第二天下午,塞斯恩就到了我这里。他来的第一件事,不是来找我,反而是问了赖秋心墓地的地址,直接过去了。这让我觉得很奇怪。

  他把一束新鲜的百合摆放在她墓碑前,定定地看着墓碑上巧笑倩兮的脸庞,眼眶红了。

  我牵着祁恩的手站在他身后,搞不清楚为什么他会情绪这么激动。

  塞斯恩哽咽地说:“离开美国,到中国旅游,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愚蠢的一件事。因为离开之前的一天晚上,我在这座房子里,我和赖秋心都喝醉了,之后我们上了床。醒来以后,赖秋心她说她想嫁给我,可我还没有准备好……于是我借口去旅游,逃跑了。”

  从那之后,塞斯恩就再也没有回到美国来,他不敢面对赖秋心。他怕被赖秋心逼婚,怕赖秋心又缠着他说一些天长地久的话。

  他甚至舍弃了美国的这一切,又回到法国去工作。

  塞斯恩撑着双手,哭得像个孩子:“秋心的悲剧,我有责任。”

  我沉默地叹息。现在说这些,已经无济于事。

  隔天,我们俩去领了结婚证,一个月以后,我把祁恩过户到了我们夫妻俩的名下。祁恩有了正式的父母,终于得见天日,也可以被正式的幼儿园接收。

  祁恩很快乐。我觉得,这就算是上天留给赖秋心最好的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