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缠绵,一室旖旎,夜仿若没有尽头,甜美隐忍的娇吟交织着粗冲喘息声,不绝于耳。
柰小金被折腾的浑浑噩噩,昏过去又醒来,窗外黎明渐渐取代黑暗,时光一分一秒的流逝,不变的是上方滚烫的身体,以及英俊棱角分明的五官,幽黑的瞳孔就好像一汪深潭,要把人吸进去似的。
最后,还是没撑住,头歪向一旁,再没醒过来。
见身下的人儿承受不住,秀婉的小脸有些苍白,博卿一挑了挑眉,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退出来,盯着她看了会儿,翻身下地抱着她往浴室走去,冷峻的脸上,有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柔情。
体贴周到的帮柰小金洗干净,抱着她回到床上时,博卿一了无睡意,凝着紧紧依偎在他身上的柰小金,眼神有些复杂。
娶柰小金,纯粹是因为对她感兴趣。
过往的人生中,从没有一个人敢像她那样对他。
当然,娶了也并不是把她只当点缀的花瓶,可昨夜……却出乎他的意料。
如果说先前是因为愤怒,但后面,完全就是享受,而且像刹不住闸一般。
若不是柰小金承受不住昏了过去,他极大可能……会一直做下去。
如此失常,是太久没开荤的缘故么?
侧头看了眼柰小金的睡颜,五官秀致,鼻梁小巧秀挺,如樱的唇瓣许是因为才被滋润过的缘故,透着层深红,长而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像两把小刷子,堪堪挠在他的心尖。
因为合上了双眼,没了睁眼时的那股倔劲儿,整个人很安静而柔顺,像极收了利爪的小猫。
不知看了多久,博卿一才挪开视线,从床头的抽屉里摸了一支烟,正要点燃时,想到什么,又合上打火机,将烟丢回原处,看了眼窗外天边泛起的一缕朝阳红后,拥着柰小金闭上眼睛。
这一觉柰小金睡得很不踏实,梦一个接连一个。
阳光晴暖春风微醺,绿油油的草地,摇曳的柳枝,而她正一脸幸福的望着红毯尽头,沐浴在金色阳光中,缓缓朝她走来的男人。
男人身形瘦削,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礼服衬得他玉树临风,步伐沉稳,姿态优雅而矜贵,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相距太远的关系,看不清他的脸。
她努力朝前探着想看清楚,为此还被站在一旁的父亲笑话心急。
可对面的人是她的丈夫啊,要共度一生的人,她怎么能不心急。
庄严又透着轻快的音乐在草坪上空响起,待对面的男人走近露出脸时,手里的捧花轰然落地。
朝她走来的新郎,不是言宽,而是……博卿一,那个凉薄而又无情,横插一脚她人生的男人。
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场景骤然转换。
充斥着刺鼻消毒水味道的医院,父亲所在的病房门口,围满了人,个个手里的话筒恨不得戳到他的脸上,嘴里的话难听而咄咄逼人。
“柰先生,养大的女儿当了小三,插足别人的婚姻,你怎么看?”
“柰先生,这件事是您授意的吗?”
“柰先生,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当年您夫人不告而别也是去当小三了吗?”
类似的问题此起彼伏,句句不离小三这个话题。
看到父亲被逼问的哑口无言,她冲过去想告诉那群人,事情不是他们想的那个样子,胳膊却被人从后面拽住。
回头,又是博卿一那张阴魂不散的脸庞。
嘴角噙着抹薄笑,袖手旁观的看着被围困在人群中的父亲。
拉着他想同记者解释清楚,他却没动,而是淡笑的看着她,“他们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不是吗?”
现实中,快睡着的博卿一,被怀里乱扭的柰小金弄的满身欲火,睁眼就见她秀眉狠狞,眉心印着几条褶痕,神情纠结而又带着几分害怕,似乎是……做了噩梦。
敛了敛眉,指尖捻在她眉心轻轻安抚着,却没什么效果,只得推了推,“柰小金,醒醒。”
“不是,我不是!”一道尖利的声音蹦了出来,惊的栖息在窗户旁树木上的鸟儿纷纷扑棱着翅膀飞走,与此同时,柰小金猛然睁眼。
耳膜被刺了下,看到被惊走的数只小鸟,博卿一唇角忍不住抽搐了下,这爆破力,还挺强大的。
扭头,视线回到柰小金身上时,低沉的声音不自觉温柔了许多,“做噩梦了?”
还沉浸在噩梦中的柰小金半天没回神,直挺挺躺在床上,瞳孔睁得很大,里面写满了惊悸。
被破坏的婚礼,医院不堪入耳的刁难……一幕幕和现实交错,似乎在预示着未来,想到这一层,柰小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思绪一点点变得清晰,眼角一斜,就有一大片的小麦色肌肤映入眼帘,饶是有心里准备,柰小金心口还是止不住的一滞,像是被蜂箭蛰了下,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她终究还是和博卿一……
下体的酸疼,昭告着昨晚疯狂的一切,不是梦,而是现实。
像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又缓缓合上眼睛,窝在胸前的手,下意识的收紧。
好不容易表达下关心,结果却被华丽丽的无视,博卿一脸色有些不悦,但看到柰小金还染着苍白的小脸,又将不悦压了下去。
被子下面的手,自然而然朝柰小金身上探去,“还疼不疼?”
昨晚他要的太狠,最开始还有所顾忌,后来快感来的太强烈,他只顾着……都忘了观察柰小金的反应。
这句话宛若戳中了柰小金的痛点,嗖的睁大眼睛,愤怒的瞪着博卿一。
他还有脸问。
一宿没睡,大清早的就怒目相对,博卿一原本的好心情不翼而飞,挑了挑眉就开口,“还有力气瞪我,看来……”
“博卿一……”以为他又要来,柰小金眼睛睁的更圆了,怒吼声脱口而出。
可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太累还是醒来时喊得太急的缘故,出口的声音软绵绵的,不仅没什么力道反而还透着股沙哑。
想表达的和理想差距太大,柰小金郁闷到极点,看到博卿一眼里揶揄的笑意,顿时又羞又恼,索性闭上眼不搭理他,心底却在默默思考着以后的路。
既然已经无可避免的和博卿一发生了关系,就应该从他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可一想到被他夺走第一次,心还是止不住的疼,钝钝的,就好像心脏无形之中,被一张网给勒紧。
见闭上眼睛的柰小金,眼皮子下两颗眼珠不安分的来回转,博卿一忍不住扯了扯唇,手勾住她的腰肢,“饿不饿?不饿就再陪我睡会儿。”
昨晚,他可是一直忙着喂柰小金,连一刻钟都没睡上。
柰小金动了动,他的手勒的她很不舒服,甚至还恶作剧的在腰窝上揉着,一下一下的摩擦着,像极了……
“不饿,也不想睡。”没甩开,柰小金语气硬邦邦的。
“唔,”博卿一咕哝了一声闭眼,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那就陪我睡。”
柰小金……
不消片刻就有均匀的呼吸声响起,怕他真睡着,于是耸了耸肩膀,声音很不耐,“松手,我要起床。”
被子下,两人都不着寸缕,紧密相贴,稍稍一个不留神就会擦枪走火,况且这种亲昵暧昧的相拥,让她很容易就联想起昨晚……
她心脏就算在强大,也无法坦然面对,近乎强暴她的男人。
尽管,这个男人,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温香软玉在怀,鼻端是淡淡的幽香,自己又正当血气方刚年华,根本就经不起撩拨,偏偏柰小金还一个劲儿的乱扭,赶在火没烧旺,一发不可收拾前,博卿一压着嗓子威胁,“好好睡觉,再动一下,我就做一次,动两下,两次,以此类推。”
感受到抵着自己的跃跃欲试,肌肤相连,甚至能清楚感觉到上面血管的跳动,柰小金眨了眨眼盯着天花板,像个蚕宝宝似的一动不动。
很快,呼吸声再度响起。
估摸着博卿一这回是真睡着了,柰小金转了转盯天花板盯的酸疼的眼睛,然后往下看向埋在自己脖子睡得很熟的博卿一。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脸部大致的一个轮廓。
饱满的额头,直挺的鼻梁,流畅的下颌线,根根分明的头发扎在皮肤上,有些刺刺的。
凭借这张即便睡着也仍旧英俊万分的脸庞,就能吸引无数女人,柰小金不明白的是,他为何看上了自己?还铁了心要跟自己发生关系。
他就不怕,自己从此赖上他,让他不得安宁?
脑海突然闪过一道人影,柰小金突然像是窒息了般难受,怔怔盯着窗外的树,眼睁睁看着树叶满满的幻化出一张熟悉的脸庞。
“言宽。”轻轻的念了一声,脸上突然涌起自嘲。
现在的她,还有资格爱言宽吗?
怔忪间,却浑然不觉,伏在颈窝的博卿一,眼皮子微微动了动。
看了许久,突然想起什么,柰小金心摹的一沉,忙不迭的拿掉博卿一搭在腰间的手,急匆匆的就要翻身下地。
然而……
那双手像是无赖一样,刚拿掉就又更紧的缠了上来。
来回数次无果后,柰小金有些挫败的眯着眼睛打量博卿一,他到底是真睡着了还是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