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霜过去容宣府中的时候,容宣已经回了定国公府,府中现下只有达瓦一人。
达瓦听说谢云霜上门,也不生气,强撑着几乎就要倒下的身体起来梳妆打扮,穿上自己最华丽的衣裳,出去喝云霜见面。
谢云霜本以为自己见到的不是容宣,至少也会是杨管家,却未料想,是达瓦出来了。
“云霜妹妹来了,本公主哪怕是抱恙在床,也是要起来迎接一下的。”达瓦笑着走进来说道。
谢云霜欠了欠身,说道:“公主既然生病了,云霜怎么好让公主出来迎接,且让容宣出来便是。”
达瓦拨弄了一下头上的珠钗,好整以暇地做了下来,说道:“不好意思,容宣这会儿估计还没醒呢!妹妹还是下次再来吧!”
谢云霜冷笑一声,坐在了达瓦的身边,“那就不劳烦他出来了,我直接去清风阁找人便是。”
达瓦赶忙让人拦了下来,说道:“容宣已经说了,以后你入门便住在定国公府,这里是我和容宣的家,擅自闯入清风阁,格杀勿论!”
她本来得知了容宣的住处就在清风阁,可是没想到她还没踏进去,门口的侍卫就拔刀相向,害她连靠近都不敢。
云霜自然是不相信达瓦的话的,可是容宣究竟在哪儿,为什么不在这里,就连杨管家也没有出来迎接,让她觉得很是奇怪。
女人若是不择手段起来,是什么都使得出来的,容宣在怎么精明,也有疏忽的时候呀!
“可能格杀勿论只是对达瓦公主罢了,云霜去过清风阁许多次,还没人敢和我动手!”
谢云霜微微一笑,随后推开了驽依。
达瓦拉住了她的手臂,怒声说道:“你方才没有听见是不是,你想当你的正妻,本公主不拦着,嫁给容宣当平妻我已经是心满意足了,这里是本公主的地盘,你给我滚!”
“公主可莫要胡说八道!”杨管家急忙走进来,沉着脸说道。
他听说谢云霜来了,急忙赶过来,却在路上被人拦下了,一看就知道是达瓦搞得鬼,要是被谢云霜误会了,世子岂不冤枉?
达瓦被人拆穿了,眼神有些闪躲,却仍旧说道:“本公主什么时候胡说了,和容宣成亲那是迟早的事情!”
谢云霜轻笑一声,不是讽刺,只是觉得这达瓦公主着实搞笑。
“你笑什么!”达瓦怒斥一声。
谢云霜摆摆手,然后闲暇坐了下来,“云霜只是觉得达瓦公主着实好笑,容宣不能说过的话,你杜撰得跟真的一般,杨管家,容宣呢?”
杨管家一躬身,恭敬地说道:“达瓦公主住进来,世子就回了定国公府,世子担心公主进清风阁,遂让人守着!”
谢云霜促狭看着达瓦,嘴角忍不住扯上去,“公主方才不是说容宣在睡觉吗?既然容宣不在,云霜便先退下了,公主既然喜欢这个府邸,改明儿云霜让容宣送给公主便是,横竖别人住过的,云霜还真是不在乎。”
“你不准走!”达瓦怒吼一声,抓住了谢云霜的手臂,“本公主还没说完话,你怎么可以离开!”
谢云霜冷笑,用力甩开了她的手,达瓦毫无预兆就这样倒在了地上,她脸上闪过一丝不解,达瓦还习武,没这么娇弱才是呀!
“达瓦公主,您这又是演哪一出?”云霜冷声说道。
可是达瓦躺在地上也没有应声,驽依赶忙上前,翻过她的身子,赫然发现她的气孔都在流血,双目怒睁。
谢云霜吓得后退了一步,赶忙说道:“快叫了罔言过来!”
杨管家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急忙让人去找了罔言。
驽依大喊一声,怒目瞪着云霜,“是你害死我们公主的!”
“达瓦公主的死因还有待查证,这件事岂由你胡说!”谢云霜怒斥,她镇定的表面只是装出来的,这达瓦公主一看就知道是死透了,她不过是推了一把,怎么就死了呢?
听着驽依抱着达瓦在哭,她心里头慌乱的很。
“小姐不要着急,她的死和你可是没有关系的!”初言抓着她的手说道。
罔言很快就过来了,粗略诊治了一番,说道:“初步确定是中毒,已经没救了,不过是什么毒,还要时间才能够查证!”
谢云霜双腿一软坐在了凳子上,扶着额头看着达瓦公主的惨状,低声说道:“杨管家将消息传进宫中吧,她可是匈奴公主,要皇上才可以定夺。”
杨管家面露难色,说道:“可是小姐,如果这件事给宫中知道了,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您呀,就算查清楚真相也是需要时间的,您少不得要受些牢狱之苦呀!”
“我随你们一起进宫,你差人就通知容宣,这件事和我没关系,没有在第一时间上报反而是罪加一等!”
谢云霜扶着初言站了起来。
杨管家无法,差人将尸体抬了起来,打算一同入宫。
罔言朝着谢云霜拱手,说道:“小姐请放心,不出七天,老夫定能够查清这毒,还小姐一个清白。”
谢云霜点点头,然后带着达瓦公主的尸体一同进宫。
初言惊魂未定,抓着谢云霜的手,“小姐,怎么我们那么晦气呀,刚才人还好好的,怎么现下就死了呢!”
谢云霜脑子乱的很,也没有心情安慰初言,双手绞紧,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
转眼,到了皇宫。
达瓦公主的死讯在第一时间传进了宫中,皇上震怒,传令谢云霜觐见,将达瓦的尸体一同带进来。
荣华公主哀求了皇后许久,皇后才答应去御书房旁听,为云霜说几句话。
皇上掀开白布,看见达瓦死去的惨状,脚步踉跄了一下,连连后退几步,差点就坐在了地上,好歹有皇后搀扶着。
驽依在一旁哭喊道:“皇上,您为我们公主做主呀,是谢小姐害死我们公主的!”
皇后不悦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御书房内不得喧哗!云霜,你且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
谢云霜一磕头,“云霜原是去找容世子的,未曾想容世子已经回了定国公府住,结果是达瓦公主接见,云霜想着既然见不到容世子,便先告辞了,可是达瓦公主不许,云霜只是甩了一下她的手,就成了这个样子!”
皇后点点头,随后问道:“驽依,谢小姐所言,可是真的?”
驽依啜泣着,点点头,“定是她在推公主的时候,下了毒手!”
皇上心中已经全然没了先前对达瓦的那种喜欢,满脑子都是她的那种七孔流血,只是匈奴王那里着实是不好交代呀,送过来的公主,没几天就死了,总得给一个交代才是!
“有没有寻御医过来看?”皇上问道。
谢云霜点点头,“有的,臣女让罔言过来看了,说是中毒。”
皇上扶着头,坐在了龙椅之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容宣呢,怎么不见他在这里!朕让他照顾达瓦,他照顾到哪儿去了!”
谢云霜再次额头,低着头回道:“容世子从达瓦公主住进去的时候,就已经回了定国公府住,容世子已经表明立场不会娶达瓦公主,皇上却让他照顾达瓦公主,这将云霜置于何地!”
皇上觉得头疼,这可不是云霜一个人的事儿,要是治了云霜的罪,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容宣,还有就是谢侯府!
牵连甚多!
“皇上,容世子求见!”李德全上来说道。
皇上更觉得头疼,干脆低着头不说话,装死。
皇后无奈摇摇头,回道:“让容世子进来吧,这件事和他也是有关系的!”
这个时候,成了旁听的却是皇上了。
容宣一进门,便看见谢云霜跪在地上,怕是一开始就没让起来,眼中阴沉,随后跪了下来:“臣参加皇上。”
皇上不在意地摆摆手,“起来吧!”
容宣牵着谢云霜的手,将她一同拉了起来。
随后,容宣将白布掀开,仔细观察着她的模样,说道:“按理来讲,公主不过是得了风寒,不可能会七孔流血,怕是中毒了,皇上可有叫御医过来?”
皇上叹了口气,说道:“你府中的罔言看过了,说是中毒,你还是先想想该怎么办吧,虽然匈奴是不敢发兵的,可是也不能让他记恨上,这达瓦可是匈奴王最疼爱的一位公主。”
“这件事容宣自会查证,还得由皇上做决定才是。”容宣沉声说道,牵着云霜的手并未放开,而是越来越紧,紧到云霜感到一丝疼痛。
“现下大家的眼睛都盯着这件事,云霜也是不可能逃脱的,便先将她下狱,等事情查证了再将她放出来!”皇上快速下了决定,最好的方法就是哪方都不得罪,且让云霜先委屈一下。
容宣没说话,脸色布满阴霾。
谢云霜拍拍他的手,说道:“皇上圣明,云霜愿意暂时入狱。”
“既然如此,你们都下去吧,朕累得慌!”
皇后微微拂了一礼,然后带着容宣和云霜下去。
出了御书房,谢云霜便朝着皇后行礼,“谢皇后娘娘。”
皇后叹气,“是荣华叫本宫过来的,只盼着日后,你不要再记恨她,那孩子也是一时情急才犯下了错。”
谢云霜点点头,看着皇后离开的背影怔愣,赤云开朝以来,有几个皇后是做的舒心的。
她还没回过神,容宣就冷声说道:“你知不知道刑部牢房是什么地方,柳将军那样的人进去不过两天,出来就得了风寒,半个月都不见好,更何况是你!你且给我安静着些我自然有办法保你!”
谢云霜撇撇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的,不过是做几天牢房,我相信你会救我的!”
容宣气急败坏的说道:“我当然会救你,可是救人是需要时间的!”
谢云霜觉得御书房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拉着他往宫门口去,而后和他一起上了马车。
等听见了马车轱辘声音,她才开口说道:“我不怕受苦的,不能让你为难就是了,而且达瓦死的蹊跷,若是不给匈奴一点交待,岂不是在声召我们赤云欺负人吗?”
容宣将她拥入怀中,他舍不得受一丁点苦的女人,如今却要进牢房!
“你现在要做的可不是把我留在这里,送我去刑部牢房吧,我不怕的。”谢云霜低声说道,而且有容宣在,那里也没人敢对她怎么样,私自用刑这种事儿也不会发生。
可是容宣心里还是担心,要是谢云霜在那里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他不可能在牢房一直守着!
“容定,去刑部!”谢云霜朝着外面说道。
容定迟疑了许久,才应了一声。
到了刑部侍郎,容宣亲自将谢云霜送了进去,刑部侍郎恭敬地守在一旁。
谢云霜扯了扯他的衣袖,用眼神暗示他说话。
容宣这才艰难开口说道:“侯府谢云霜,有毒害达瓦公主的嫌弃,传皇上旨意,先收监处理,等查清真相后再行定夺。”
刑部侍郎蔡大虎原本就不是京中之人,无权无势的,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就是自己这眼力劲,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容世子对谢云霜的关系,不然哪有亲自送犯人进来的。
“差人去牢房,本世子去看看。”容宣沉声说道。
蔡大虎一听,连忙让开一条道,说道:“世子请,小的带世子过去。”
牢房向来都是关押犯人的地方,自然是好不到哪儿去的,如果谢云霜不是上次和容宣一起来这里看过柳时无的话,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脏污的地方。
而且是没有床的,只有一张草席铺在地上,被子已经是发霉了的。
地板还有蟑螂之类的在爬动,看起来尤为渗人。
容宣脸色阴冷,这种地方他怎么会让云霜住下!
“没……关系的。”谢云霜吉艰难说道,冷汗都要出来了。
容宣看了她一眼,说道:“差人般张床过来,叫几个人过来打扫,被子添几床过来。”
谢云霜羞愧的头都要埋在地上了,她这是过来坐牢的还是享福的。
蔡大虎一听,也是不敢怠慢的,将差人去做了,好歹花费了一个时辰,才将东西都给弄好了。
容宣牵着谢云霜走了进去,皱着眉头,还是觉得不满,便又说道:“拿几层地毯在这里铺着,现下天寒地冻的,要是没有地毯,定是冷极了,等会儿我就差初言过来和你一起,有她你也放心一些。”
谢云霜面露难色,“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了,干嘛还让初言过来和我一起受苦呀!”
容宣瞪了她一眼,拉着在床上坐了下来,觉得还是不够软和,便又说道:“再拿几床被子垫在这下面,这边太过阴冷,哪一个火炉进来,这几天谢小姐的吃食不用你们负责,我自然会叫人送过来!”
蔡大虎苦着脸去差人按照他的要求做,这哪儿是来坐牢的,明明就是让自己供了一个祖宗,如果伺候不好,还得受罚呢!
等一切都弄好了,谢云霜才开口说道:“你先走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可以的。”
容宣却是不想走,牢房阴暗,她一个人在这里肯定是会害怕的。
“你要是不走,谁替我查清楚这件事,你多待一个时辰,我就在这里多待一个时辰!”谢云霜嘟着嘴说道。
容宣这才点点头,三步一回头的,走到了牢房门口,又不放心地说道:“蔡大人,你且在这里候着,等会我差人过来了,你再离开。”
有这么一个祖宗在这里,蔡大虎也不敢走呀,应了一声,就候在了一旁。
过了不久,只见容宣真的让初言过来了。
“小姐,您怎么样,这里面也忒冷了,初言给您带来了许多衣服呢!”初言一脸心疼,拿着一个包裹走进来。
谢云霜微微皱眉,不满的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又冷又脏的,让被人过来就成了,你快些回去吧!”
初言摇摇头,将带过来的汤婆子给她暖手,说道:“初言不走,姑爷说了,让奴婢在这里陪着小姐,初言要是走了,小姐肯定是要害怕的。”
谢云霜的感到一阵暖意,从心中蔓延到了全身,微微一笑,也没再说赶她走的话来。
“你在这里也好,至少你不是坐牢的,我还可以让你出去打听一下消息。”
初言走过去,在火炉里面加了几块银丝碳,而后带来的水壶放了上去,将放在一旁的桌子重复擦了好几遍才作罢。
“小姐不会有事的,姑爷一定会查清事情的真相。”初言坚定地说道。
——
东宫
太子震怒,怒叱一声:“你在说什么!谢云霜入狱了?”
他原本听说达瓦死在了容宣的府中,一切都和他所设想的一样,可是被问罪的为什么不是容宣,而是谢云霜!
“据说容世子一开始就回了定国公府住下,达瓦公主毒发之时,正好谢大小姐在身旁,还有过争执,皇上便暂时将谢小姐收监了。”徐亮回答。
太子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桌上,手上的青筋凸显,“这件事做的可干净利落?”
徐亮垂着头,“属下亲自动手,保证干净,这件事容世子再怎么查,都查不出所以然来!”
太子叹了口气,“也就是说,这个黑锅谢云霜背定了?”
他原本想害的人是容宣,谢云霜是他心心念念想得到的人,她要是背了这个黑锅,自己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徐亮不敢说话,皇上需要给匈奴王一个交代的话,自然需要有人将这件事背下来,只能说谢云霜运气不好罢了。
“出宫,孤找容世子叙叙旧!”
容宣急着让罔言查清达瓦中的毒,太子却在这个时候亲临,绝对不是为了什么好事,便直接下令无暇接见。
可是太子不依不挠,让人通传是关于谢云霜的事。
容宣这才不得已见了他。
“太子殿下有何要事?”容宣沉声问道,脸上布满了阴霾。
“孤前来,是为了云霜的事。”太子靠在椅背,说道。
容宣的脸色更加阴沉了,恨不得现在就将他扔出去,他和云霜是什么关系,有什么资格和立场插手她的事情!
“你不要急着生气,达瓦公主中的是什么毒,没有谁比孤更清楚。”
容宣了然,冷笑一声:“原来这个毒是太子殿下所下,容宣若当时真的在府中,怕是也受了牵连。”
“被问罪的本该是你的,云霜出事非我所愿,孤的目的和世子一般,洗清云霜的冤屈。”
太子沉声说道,如果知道会将云霜牵连进来,他决计不会在这个时候下手。
容宣并不会觉得他大爱无私什么的,只觉得太子阴狠毒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人若是真的登上帝位,不单是自己,皇上的几个皇子,怕是无一能够存活。
“太子若是真的想救云霜,很简单,殿下直接去皇上面前道明真相即可。”容宣一脸讽刺地说道。
太子也无甚在意,只是淡淡地说道:“孤不想让云霜背了这个黑锅,却也不会将自己拉下水,你找个人推出去便是,这是救云霜的唯一办法。其他的孤不说,但是孤绝对可以肯定,容世子是绝对找不到丝毫指向孤的证据。”
他这么一说,容宣心中也就明白了,要么留下的是他完全能够信任的人,要么和这件事有关的,他都已经灭口了。
怕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我和你的目的一样,都只是为了救云霜,容世子若是觉得此法不可行,便另想他法也是可以的,孤告辞便是。”
“等等!”容宣喊道,“依太子所言,让谁顶了这罪会更好?”
太子微微勾起唇角,“达瓦公主不是留下一个侍女驽依吗?”
容宣点点头,一拱手:“殿下请吧!”
等太子走了之后,容宣才对容定开口:“将这件事告诉云霜,让罔言今早配置出达瓦公主所中之毒。”
太子以为这件事被谢云霜知道了,她会心存感激,那么他就想错了。
容宣最是了解云霜不过,她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这件事本就是太子挑起,反而是她在牢里受了委屈,她埋怨都来不及,何来的感激?经过了这次,她只会觉得太子殿下颇为可怕罢了。
三天过后,容宣还是将驽依给推出去了,一切做的天衣无缝,云霜也在牢房待了三天就出来了。
可是匈奴王却是不悦,差人传信此事有炸,驽依是达瓦的贴身侍女,两人是从小的情分,不可能谋害他的女儿。
皇上只觉得一阵头疼,就算查出了真相,这件事还是没有解决,便在上朝之时询问众位大臣该如何是好。
南逸初第一个站出来,说道:“皇上,微臣愿意自请去边境调解,平息此事。”
容宣脸色又沉了下来,可是他还没开口,皇上就连连点头,“此法甚好,这件事便由逸初过去便是!”
容宣方想开口,就听见退朝,脸色黑的都可以滴水了,南逸初若真的是过去了,岂不是让云霜欠了他的人情?
“皇上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对朝中之事越来越不上心,未曾询问众臣,便做主退朝了。”谢青时在容宣身旁说道,一脸疑惑不解。
容宣冷笑一声,说道:“侯爷有所不知,皇上这是新得了两个异族美人,正是兴头上,自然是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瞧皇上眼珠子底下的黑眼圈,脸色青白,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皇上若再这样下去,怕是不需要自己动手,他便自我毁灭了。
周遭的臣子听见容宣的话,恍然大悟,却是敢怒不敢言。
南逸初见容宣走出去,连忙追了上来,说道:“容世子,在下有几句话想和世子说。”
容宣也不停步,也不看他,径自说道:“有事说事。”
“我去边疆调解这件事大可不必告诉云霜,我并不希望给她增加心理负担,逸初早就已经想开了,云霜是个好女子,值得世子珍惜!”
容宣停下步伐,回头看他,皱着眉头,“你若是能够和她保持距离,那就对她最大的好处!”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南逸初神色黯淡,一开始就知道的。
谢云霜从牢房出来之后,觉得自己方才经历了生死大劫,整日都在吃吃喝喝,享受极了,自然是不知南逸初怎么了。
南逸初出发去边境的第二日,便迎来了元宵过后的第一场大雪,壮观极了。
正值这时,姜故恒上门,邀约云霜去临安湖滑冰。
谢云霜想着容宣,本想拒绝的,可是就这样放弃,好似心中不大甘心,最终还是应下了。
初言嘟着嘴为谢云霜整理着衣裳,说道:“小姐,那个姜公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奴婢看还是不要去了,要事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好呀!”
现下离姜故恒邀约的时间还剩半个时辰,这个时候拒绝还是可以的。
谢云霜瞪了她一眼,“君子一诺千金,你家小姐也是这样的,你只管放心便是,我还能让他占了便宜去?我让你差人办的事办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