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是一个好男人呢。”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呵呵,原来不动手打女人的男人就是好男人啊。”
“起码以后哪个女人跟你,不至于被家暴啊!”
“家暴也不只是真正的暴力,还有一种叫做冷暴力的。”
“陈旭东,下次要是孙婕再敢找你麻烦,你记得通知我,我觉得不会跟她客气的。”
“我想应该不会有下次了吧。”
“我们还是朋友吗?”
“当然是朋友,难道被人打了,我就不跟你做朋友了吗?”
“呵呵,改天我请你吃饭,算是给你赔罪了。”
“好吧,等你有空的时候再说吧。”
“不跟你说了,玲姐叫我去见客人了。下次再聊,再见!”
我以为兰兰是随口说说而已,想不到第二天中午我就接到了她的电话。
兰兰想请我吃饭,就是今天的晚上七点。
吃饭的地方是一家环境优雅的西餐厅。
那里消费不低,我一直都舍不得请于晓丽去吃,虽然于晓丽经常都怂恿我请她去一次那里。
那个地方叫做pula,不知道是一个牌子。
反正不是瑞典就是瑞士的西餐厅。
去到那里之后,我和兰兰刚坐下来。
一个拉着小提琴的外国人就走到了我们的桌前。
一曲优美的旋律,让我和兰兰都惊叹不已。
等他拉完之后,我就给他了一百小费。
这是我第一次给外国人小费,而且也是我给出的最大面额的小费了。
兰兰让我点餐,我就随便点了两个不是很贵的菜。
其实菜名都是英文和另外一种很奇怪的文字,我是看着菜名后面的图案照片点的。
想不到我点的两个菜,最便宜的也是一百五十八元。
那是一盘儿水果沙拉。
兰兰点了一份鹅肝,居然要两百六十八块钱。
比我知道的法国餐厅的鹅肝都要贵很多。
等到上完菜之后,我就忍不住对兰兰说道:“这里的东西很贵,你怎么喜欢来这里吃饭呢?”
“请客当然是要来贵一点儿的地方了。我自己一个人肯定舍不得来这里消费的。”
“那你之前来过吗?”
“曾经有个客人请我来过这里,我对这里的印象不错,所以就想请你来这里吃饭了。”
“那个客人现在还跟你联系吗?”
“没有了,应该说他想做的事情我不想做,所以他就知难而退了。”
“你喜欢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对吗?”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你觉得是怎么样那就是怎么样了。”
“你有请过孙婕来这里吃饭吗?”
“你应该问孙婕有没有请我来这里吃饭才对。”
“有区别吗?”
“当然有啦。我可没有追过孙婕,是孙婕追的我。”
“可是你居然请我来这里吃饭。”
“呵呵,难道不应该是男人买单的吗?”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好吧,这餐饭我买单了。”
“开玩笑的,我说请你肯定就请你。几百块钱一顿饭,我还是请得起你的。”
“我曾经被人带去一个更贵的地方,吃顿饭花费了几千块钱。我买单的时候心里面一直担心自己的钱不够,最后还算是运气不错,总算是没有超过我银行卡里面的存款。”
“既然你没有钱,为什么要做冤大头呢?”
“因为我答应了要请客,所以当然要买单了。”
“看来你的脑子有点儿问题,或者说你这个人太实诚了。”
“这是优点还是缺点?”
“跟你在一起的人肯定会觉得是优点,但是想占你便宜的人就会利用你这一点了。”
“这么说我的运气还不错,起码暂时没有人利用我这一点占我便宜。”
“陈旭东,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呢?为什么经常会在半夜两三点钟出去呢?”
“反正肯定是做正经事儿的,起码不是去坐台。”
“你心里面是不是很瞧不起坐台的啊?”
“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有很多工作可以选择,为什么要选择去坐台呢?”
“那还是你心里面对坐台小姐有成见了。我就是坐台的,但是我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的工作很低贱。”
“看来是你自己心里面想得开,很多人都是迫不得已才选择出卖自己的身体。兰兰,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选择了这份工作呢?”
“不关你的事儿,所以我也没有必要跟你解释。看你说话的样子,你心里面早就认定了坐台小姐都是会出卖身体的。”
“难道你不是吗?”
“我曾经解释过给你听,我不是出卖自己身体的那一类小姐。我的工作仅限于陪客人喝酒唱歌聊天玩儿游戏。我从来都不会跟客人出去开房的。”
“很少有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那也不代表没有人做到。”
“其实既然都坐台了,为什么不干脆就赚多一点儿呢?”
“这就是每个人底限不同的问题了。就好像有些人给她再多钱,她也不会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现实中这种人似乎很少见。我一直都觉得只要钱到位,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到。”
“你高估了金钱的力量。”
“因为我还没有遇到一个能够经得住金钱考验的人。”
“你自己也不是?”
“没错,我自己的心里面最清楚我自己,我是一个经受不住金钱诱惑的人,我必须要承认这一点。”
“为了钱你什么都愿意做吗?”
“除了伤害我的父母和我自己之外。”
“那这不就证明你也是有底限的吗?”
“可是我们刚才讨论的是用金钱来诱惑一个人出卖自己的身体。”
“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给到你足够的钱,你愿意出卖你的身体了?”
“肯定会的。”
“如果对方是一个男人呢?”
“只要钱到位,我应该会接受。”
“陈旭东,你果然是一个很世俗很现实的人。”
“难道你不会吗?”
“算了,我们还是不要探讨这些假设的话题了。因为没有人会出那么多的钱让我出卖自己。”
“十万可以吗?十万一晚上。”
“呵呵,二十万可以考虑一下,反正就是一晚上而已。”
“所以说钱还是可以让你做很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之所以现在你没有做,只是因为钱不够多罢了。”
“唉,好像你说的也有道理。难道我们工作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吗?”
“当然是为了赚钱,只是很多人非要说成自己很高大上,非要把自己的工作说成自己的理想或者是梦想那么伟大崇高。”
“人,不都是喜欢自己欺骗自己吗?”
“那你呢?你是怎么欺骗你自己的?”
“你想问我为什么会选择坐台,对吗?”
“可以跟我说来听听吗?”
“其实我只是想证明一件事情而已。”
“证明什么?”
“我想知道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喜欢男人。”
“呵呵,结果呢?”
“结果在夜总会接触越多男人,我就越讨厌男人了。”
“看来我好像猜错了,我以为你心里面是喜欢男人的。”
“孙婕说我内心深处潜意识就是喜欢女人的,所以她坚持认为我就是les,是跟她一类的人。但是我自己心里面想的却跟她说的不一样。”
“既然你喜欢的是男人,为什么要接受孙婕呢?”
“我需要一个真正关心我爱护我可以保护我的人,不管是男是女。”
“原来是这样子啊,我现在终于可以理解你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