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有道,我辅之!君无道,我弑之!
这句霸道绝伦,掷地有声的话一出,整个大堂内顿时鸦雀无声。
弑之是什么?弑之即杀之,而且是以下犯上地杀!所谓的杀,即是强夺他人的性命。
东城岸身为有熊国的大将军,却有强夺有熊国新任国君性命的心思,而且还堂而皇之地宣之于众,丝毫没有避忌和隐瞒的意思。那么他即将要做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
被束缚在地的李尚能成为破虏将军,自然不是一个蠢笨之人。在震惊过后,念头只是一转,他立刻明白了对方话语之外的意思。当时立刻破口大骂道:“东城岸,你是要造反!你这个忘恩负义卑鄙无耻的小人。先帝如此厚待于你,你却要造反!你,你不得好死!”
东城岸站在高阶上,脸上一片肃然,说道:“先帝以大将军之位待我,我以赤诚忠心报先帝。燕王以仇寇敌人待我,我以仇寇敌人反报之。”
“李尚,先帝已经死了,现在朝廷上即将继承大统的,是不惜杀兄上位的燕王!他连自己的亲生兄长都不放过。一个念头就要治我大将军的罪。试问你,还有在场的诸位。就算让你们顶替了我大将军之职。看看我的遭遇,想想我的下场,你们夜里能睡得安稳吗?你们的性命能有保障吗?”
“先帝已死,新君若是心怀仁义,顾念苍生。我东城岸身为镇东大将军,必然全力辅之。可新君罔顾苍生,祸乱百姓,倒行逆施。我东城岸身为镇东大将军,不愿有熊国被如此昏君统治。不愿我与诸位的性命系于他人的一念之间。所以,自今日起。我东城岸宣布,东江大营脱离有熊国的管辖!”
“在场的诸位!今日我东城岸即将举旗造反。或许你们会感到担心,感到害怕,甚至感到前路迷茫。你们若想平平安安地渡过这一世,那就给我安安静静地,不带一兵一卒地离去。我东城岸指天发誓,绝对不会为难那些想要离开的人。但大丈夫一世为人,自当轰轰烈烈。你们若想与我共享这天下,那就要和我一起打下这天下。打下这天下,我让你们封侯拜爵,耀及子孙!”
封侯拜爵,耀及子孙!
“自己进来军营,不就是为了这八个字吗?若是有熊国能给的东城岸也能给,那么替有熊国卖命和替东城岸卖命,又有什么区别?”
听到东城岸要造反的时候,在场那些骠骑和骁骑的脸色都不是很自然。等听到这一番鼓动,在场的人眼里都放起光来。
东城岸看到那些热得发烫的目光,十分满意地笑了起来。
被捆缚在地的李尚看到眼前的一幕,先是吃惊地张大了口。随后就像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先是暗喜,接着窃笑,随后就是仰头哈哈大笑。
一边大笑,一边说道:“鼓动天下全在于言辞!东城岸,你蛊惑人心的本事可真是炉火纯青呀!不过你已经死期不远了,还在发着春秋大梦。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你可真是很可笑呀!”
东城岸听到,就转过头来,声音平静又透着一种无与伦比的霸气,说道:“有熊国内能与我对敌的不超过五人,而这五人我全都认识!你说我死期不远?那么你说说我会死在谁人的手上?”
李尚一听,大笑不止地说道:“东城岸,本来还以为你只是脸皮厚而已!没想到你无知自大到了不要脸的地步。新皇登基,杀鸡骇猴。你也不想一想,新皇若是没有把握。他敢动你这位手握有熊国东路大军,可以力敌万人的大将军吗?别以为你是先天境界圆满的高手,有熊国就没人是你对手。我告诉你,新皇在很早之前就暗中供奉了一位仙人。只要他请仙人出手。在仙人的面前,你先天圆满境界的镇东大将军就是一坨屎。听到了吗?在仙人的面前,你东城岸就是一坨屎!”
在场的人听见,全都是吃了一惊。因为仙人这种存在,乃是凡人需要仰望的存在。
“如果燕王真的暗中供奉了一位仙人的话,那么东城岸还有造反成功的可能吗?”想到这一点,众人的脸色都变得怪异起来。
东城岸听到这里,脸色完全没有一丝的变化。不过为了安抚人心,他还是开口说道:“仙人这种高高在上的存在,怎么会管凡尘俗世的事情?”
接着说道:“李尚,你我一场共事,本来也有几分的情义。可是昨夜过后,你有三不可恕。”
“一不可恕,你指使人字营骁骑统领陈伯烈,让他带人前去伏击东城夜。致使我儿东城夜身受重伤,险些丧命。”
“二不可恕,神机营骠骑统领贾有德,地字斥候营骠骑统领南鸣不肯听你乱命,被你私自诛杀。”
“三不可恕,你假借军机要务之名,欺骗蒋方将军至你所在。于宴席间私下毒酒,想要毒杀蒋将军,企图夺其印玺,抢其兵权。事情败露后,又纵兵攻击。致使蒋将军身受重伤,至今卧床不起。”
“与上述三不可恕相比,你我共事之情淡若浮云。而且昨夜因为你的缘故,我东江大营人心惶惶。因此在今天,我要借你的脑袋一用。来人,把破虏将军李尚给我推出去,砍了!”
话音未落,就有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走了出来。一左一右夹着李尚,也不管对方的谩骂与挣扎,直接拖着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