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柔在一旁轻轻推着沈雅意,“别花痴了。”
沈雅意回过神来,笑起来,“你真以为,我对他好言好语,是被他感动了吗?”
“那不然呢?”霍思柔口吻很是冲,她可是支持沈雅意和江为止在一起的,对沈子豫自然是充满的敌意的。
“笨蛋。”沈雅意伸出手指轻轻在霍思柔脸颊上刮了刮,“他几次三番来告诉我,楚镇有大祸,是不是?”
见霍思柔只是懵懂地点头,沈雅意继续说道,“他定然是知道蛇祸真相的,再不济,也是知道一些内幕的。不然他怎么会早早便来告诉我要带我走。”
霍思柔点着头,没错,她怎么都没有想到。
沈雅意笑了笑,“他刚刚对我说的话,已是有些多了。走,我们去找三爷和喻天佑。”
沈雅意和霍思柔心里虽然是有些别扭的,可是她们心中,还是有大义的。
与蛇祸相比,她们那些小女儿家的心思,并不足以说道。
让侍女去通知了江为止和喻天佑,等沈雅意走进书房,见到霍思宁正陪在江为止身边。
江为止正在描画,霍思宁正在一旁磨着墨。
看起来并没有不对劲的,可是沈雅意看在眼中,却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她强压着心头的不适,走上前去,还没开口。
江为止冷冷道,“沈雅意,不叩门就走进来,见了主子也不行礼,看来是本王太宠你了。”
沈雅意不可置信地看着江为止,霍思柔在一旁已是按耐不住要发脾气了,被沈雅意一把按住。
沈雅意走上前去,低着头,“雅意见过公子,见过霍大小姐。”
霍思宁回头看了一眼江为止,装出不忍的样子,抬手道,“雅意不用多礼了,你说有事要汇报,你说吧。”
喻天佑这时才进来,见了这番场景,拉着霍思柔坐了下来,只有沈雅意还站着。
霍思柔刚想开口,被喻天佑轻轻拉住,示意她不要多事。
沈雅意哪里还不明白,心里五味交集,没错,她只是一个侍女,确实应该站着。
“雅意,你有什么关于蛇祸的事要汇报?”喻天佑低头喝了一口茶,并没有抬头看沈雅意。
沈雅意把小药包放在桌上,朗声道,“刚刚沈子豫来找我了。”
她说完这句话停顿了一下,只见江为止端起茶盏的手顿了一下。
沈雅意继续说下去,“他对我说了一些话,我总觉得和蛇祸有关。他本是想劝我随他离开楚镇,只是我既是江府的侍女,自然是不能走的。后来他说,让我劝三爷一起走。”
沈雅意说话间就一直看着江为止,只是他从未抬起过头来看她。
江为止听到沈子豫的名字便是一肚子的火气,他还想来带沈雅意走,真的是当江府是他沈家的后院吗?
沈雅意还知道自己是江府的侍女,这才让江为止心里舒服了一些。
喻天佑把沈子豫说的这句话反反复复想了好几遍,突然用折扇敲了敲桌面。
“为止!蛇祸一事,目的,该不会是要让我们离开楚镇?”
喻天佑的话就仿佛是个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心头震撼不已。
江为止细长的手指轻轻击打着桌面,喻天佑的话很有道理,却让他更为恼火。
幕后之人,做了这么多的事,伤百姓害雅意,只是为了让他离开楚镇。
那他就更不能离开楚镇了,只怕这件事,与当年的惨案也脱不了干系。
那些人在畏惧他,那也正是说明,他离真相越来越近了,才会让那些人瑟瑟发抖,巴不得他尽快离开。
沈雅意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今日我是刻意套了沈子豫的话的。我觉得幕后之人的目的,就是想要我们大家离开楚镇。那我们就更不能走了,必须要彻底解决蛇祸一事。”
她把小药包往桌子中间推了推,“这个小药包,是沈子豫走之前给我的,说是可以避蛇祸。我刚刚打开看过,并不是雄黄粉之流常见的驱蛇药粉。这种药粉,我没见过。”
江为止拿起药包打开闻了闻,是很好闻的香气,很特别,从未闻过。
仔细闻来,竟然会有一丝甜甜的花香。
“引蛇的粉末叫做赫竭,这药粉,可能是能克制赫竭的药粉?”江为止抬头看着沈雅意,轻声问道。
他看到她的眼睛,里面是他看不明白的情愫。
江为止突然觉得心有一阵疼,他看不了她的眼睛,更不敢在这种故意冷落她的时候去看她。
沈雅意心里却坦然了许多,她已是自己想出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她从小便看多了这样的故事,公子和千金的爱情故事,又怎么能容得下侍女。
只怕是霍思宁要入主夫人的位置了,自然是要先拿她开刀了。
沈雅意只觉得还好,她本就不是这里的人,也没有妄想过要高攀江为止。
如今她已是找到了生财之道,待她赚够了银子,便能带着晨儿玲儿回桂花村了。
再也不用为了江为止心烦担忧,更不会被扯进这些奇奇怪怪之事了。
沈雅意看着桌上的粉末,微微摇头,“这些粉末没有那么简单,应该是混合了很多粉末。还混上了一些花粉,制药包之人本意应该是为了要药包味道没有那么冲,如今却加大了我的难度,我可能多几日来研究这个粉末。”
江为止点了点头,“那研究粉末一事就交给你了。”
他的口吻很是平稳,听不出一丝情意。
沈雅意行了礼便告退了,霍思柔早就忍不住了,狠狠地瞪着满桌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