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婠曦看着镜子里面倒映出来一个面容惨白,一双眼睛那么地红肿着的女人,却是不自觉地自嘲一笑。
“我哭起来一定很丑,对不对?”
“并不会啊。说实话,我倒还是第一次看见过像你这样可以哭得这么凶的女人呢。”
温御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那里早就已经被虞婠曦的泪水给浸染,湿了一大片。
“这么说的话,你以前岂不是惹了很多女人哭啊。”虞婠曦嗤笑道。
“其实每一次招惹女人哭的,毫无疑问都是夜那个不解风情的家伙,而我却是每一次却都是要去抚慰那些女人们的心灵。”
温御是用着玩笑话般的语气说着这些话的,他所想要看到的只不过是虞婠曦听到自己这样的话,至少心情可以稍稍缓和一下。
可却是事与愿违,虞婠曦一听到邬煦夜这个人的时候,眸光却是倏地黯淡了下来。
“其实那是因为他不在意吧,又或许根本就是无心。”
然而虞婠曦所说的这一句话却是刚刚好被站在门外的邬煦夜给听了去,他的脚步顿了一下,然而最终还是推开了门走进去。
“无心么?虞婠曦,原来直到现在,我邬煦夜在你的心底里面居然是一个这么样的存在么?”
邬煦夜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不知道是在自嘲,还是在讥讽虞婠曦的话。
“难道不是么?邬煦夜,你有心么?”
虞婠曦明明知道不应该回应过去的,可是在听到这个男人莫不在乎的语气,她居然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夜,其实她现在所需要的是好好的休息,如果你就算是真的想要兴师问罪的,至少也应该给她一个喘口气的时间吧。”温御却是在这个时候,插了进去。
“兴师问罪,原来你们两个人也知道你们有罪么?”邬煦夜的嘲讽意味已经愈加明显。
“邬煦夜,如果你是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想要责怪一个人的,那么你就尽管冲着我一个人来就好了。温御,毕竟是无辜的。你没有道理把气也撒在他的身上去。”
虞婠曦的脸上虽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可是却是始终都在维护着温御,这让邬煦夜听得着实不是滋味。
“和,我这还没有说什么的,可是你现在却是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维护他!虞婠曦,你的心可真是有容乃大呢!”
“什么!”虞婠曦听着邬煦夜的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却是陡然变得更加的惨白了,她又怎么听不懂邬煦夜这句话的意思呢?
这压根就是在说她水性杨花,只不过是用另一种方式而已。
“夜,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和婠曦两个人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的。”
温御原本是打算保持着沉默的,可是谁知道这邬煦夜居然却是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若是仅仅在说他也就罢了,可是邬煦夜这话却是将虞婠曦损得无地自容的。
“误会么?倘若仅仅是误会的话,为什么你要那么在意她?我现在只不过是冷嘲热讽一句,这样难免让我多想!”邬煦夜冷笑依然。
“邬煦夜,你若是一定要如此糟贱我的话,那么你尽管来吧。只不过这始终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将温御牵扯进来。”
虞婠曦却是只能选择了隐忍,知道邬煦夜是如此性子,她若是不隐忍的话,选择怼回去的话,那么到时候激怒他,自己倒是没有关系,但就是怕她迁怒温御。
“温御,听到了么?这始终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一个外人就不要参和进来了。”邬煦夜却是将目光转移到温御的身上。
温御原本还想要说什么的,可是在看到虞婠曦冲自己摇摇头之后,她便也就没有打算继续再说什么了,只得转过身,走出了病房。
“虞婠曦,现在应该舍得把目光收回来了吧。”
邬煦夜却是注意到其实刚刚虞婠曦在与自己说话的时候,却是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
“看来还真的是被温御说对了,你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其实只不过是来质问我的而已。”
虞婠曦嘴角不自觉泛起自嘲的笑容,心里面也感觉到得到小小的失落,她在期待着什么呢?
明明知道现在在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只不过是因为利益才会偶尔对自己流露出对她的关心的,并不是在意自己的,为什么她还要这么天真。
“虞婠曦,还算你有自知之明!我警告你,不要把你的心思给放在温御的身上,更不要天真的以为,只要这样,他日我不要你的时候,你还可以去到温御的身边!”
邬煦夜捏住虞婠曦的下颚,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鄙夷与嘲讽。
“那一天温御的爷爷说,如果有一天我不要你的时候,他就要你这个孙媳妇!你该不会是真把这句话给放在心里了么?温家书香门第,怎么可能会要一只别人不要的破鞋!”
“破鞋!”虞婠曦重复着这个词,心就像是被万蚁一般噬咬着难受,可是她却是不能将自己的情绪给表露出来。
“难道不是么?虞婠曦,你该不会是忘记自己的第一次早已经就被我夺去了么?温家怎么可能会要一个身子已经不干净的女人作媳妇!”邬煦夜的讽刺却是愈来愈盛。
邬煦夜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对于虞婠曦来说无异于是凌迟,皮肉被一片片地剜下来,血肉模糊,可是她却是连一句痛呼声都不可以喊出来。
“邬煦夜,你现在已经羞辱够了吧,如果没有其他的事的话,那么就请你现在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