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晌午时,雪停了。经过几个时辰的休养,李寻欢感觉毒已解,不好在此再多烦扰梅花草堂的两位先生,随即向梅大梅二先生告辞,阿飞,李寻欢,大汉三人徒步下山。
山脚下,平安镇,此时已是正午,远远就看见炊烟寥寥。
三人进镇,在街道旁找了家面摊,要了几碗面,填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面摊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妇,丈夫揉面拉面,妻子添柴端面。阿飞看着这五尺高,黑脸的汉子,再看看面色憔悴的妇人,眼睛很亮,尤其是看向拉面的汉子时,眼睛更亮,满是幸福。阿飞真的羡慕这两口子,相濡以沫,他们的日子虽然清贫些,但好在温暖,安逸。
阿飞三人吃着面,看到对面跑来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胖嘟嘟的小脸红扑扑的,扎着两条小马尾辫,一甩一甩的,特可爱,衣服不是很新,厚厚的补丁衣服穿在这小巧的身体上,看起来有些笨重,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小女孩手拿一串冰糖葫芦,蹦蹦跳跳地向面摊这边跑来,一边跑一边喊:“娘,你看,刘爷爷又给我好吃的。”
小女孩刚跑到路中间,突然冲出一匹马,马上一红衣少年使劲地挥舞着马鞭,后面还跟着两匹马,一匹马背上是一身锦衣的青年人,另一匹马背上是一个穿黑大氅的中年人,两人不知道是焦急前面那少年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还是焦急自己的马太慢,外人不得而知。
少年是一脸兴奋,尤其看到前面几步远的小女孩,脸因兴奋而发红,又使劲挥了几下马鞭。就在要撞上时,那小女孩被率先出手的阿飞抱起,抬起一只手,一掌拍在马额上,马受痛,前蹄提起,马背上的少年功夫也不弱,双脚一蹬马鞍,拔身而起,满脸怒气,抽出腰间两柄不凡的短剑,不等马匹倒地,直冲阿飞面门而来。
少年剑出又快又狠,变招也快,招招不离阿飞周身要害。阿飞凭借灵活地身形步法躲过了十多剑。少年越打越气,不要命地架势,又冲上来。阿飞此时也直奔对方而去,闪电般出手,打掉对方的双剑,顺手一带,抓住少年双手扣住,翻身将双手交错在少年身后。
少年见挣脱不掉,猛转头,口中喷出几枚飞针,直刺阿飞双眼,阿飞一怒,极速转身,伸手一掌拍在少年腹部,就在阿飞动杀心一刻,后面马背上的中年人飞身而起,一拳直逼得阿飞不得不够退几步,冷冷地看着看着红衣少年和中年人。
这一切就发生在几息之间,当阿飞等人停下时,面摊那妇人这才从发愣中清醒过来,凄惨地啊了一声,慌忙跑过来接过阿飞一只胳膊下夹着的小女孩,哭着道:“妞妞,你这孩子,说了别乱跑,你今天如果咋了,你让娘怎么活啊。”李寻欢和大汉也走到阿飞身旁,李寻欢看着那妇人道:“孩子没事就好,你们先走吧。”
妇人连忙起身,擦了擦眼泪,躬身道:“谢谢少侠,谢谢少侠。”随后抱着小女孩和那男子顾不得收拾摊子,直接走了。那青年人也下马扶起倒地的少年,喃喃自语道:“这该如何是好,本来是上山到梅花草堂请梅二先生,给被梅花盗所伤的秦少爷治病的,这还没到地方……”
李寻欢看着中年人淡淡地道:“原来是秦守义秦大侠,这就难怪这孩子可以随意骑马伤人了。”秦守义不知该怎么说,脸色被憋的青紫。少年看着秦守义,虚弱的道:“秦叔父,要替我报仇啊。”
秦守义看着李寻欢身旁的阿飞,心道,不知这少年是何人,李寻欢这么护着他。目光一闪,阴晴不定的道:“探花郎,你可知你身旁这少侠伤的是何人之子?”李寻欢毫不客气地道:“不管是谁,他父母要报仇,就找李某。”秦守义阴险的说道:“不愧是小李探花,好,那么三位请随我回兴云庄,见见龙啸云,再做计较。”
李寻欢脸色一变,身形不稳道:“那这少年是………”秦守义阴狠的道:“不错,他正是你大哥的独子,龙小云。”
李寻欢看着龙小云的脸,十年,她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她过得好吗?
多年未见佳人,不期相遇,佳人已嫁他人妇,孩子已叫自己叔叔,呵呵,何等的讽刺。
阿飞看着痛苦不已的李寻欢,如果自己不是突然来到这个世界,或许多年后也是这般,佳人已嫁,孩子已大,往事不可追,回忆太美好,现实太痛苦。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逃避也没用。
青年人抱着龙小云,阿飞,李寻欢,大汉,秦守义四人出了平安镇,不多会进了长安城,长安城很繁华,一路上几人都各怀心思,无闲去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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