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铺外传来惊恐万状的声音:“前辈饶命,前辈饶命,小的不是故意的。”门口的青面人转身看着青衫人和紫衣少年。青衫人铁拐一点地面,怒道道:“看我们干什么,咱们的规律你不知道吗?杀了。”青面人转头,大声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们的规律不是谁都能破的,不管是无意还是故意,望各位引以为戒。”随后一声惨叫,红衣女子本来看外面的脸急忙转过去,李寻欢眉头一紧,瘦高男子一点表情都没有,孙驼子恐惧的看着外面。
青衫人看向瘦高男子道:“阁下还要留下吗?”瘦高男子喝了一口酒道:“我虽然没收到信,但着实好奇,信里写的到底是真的?”青衫人怒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好言相劝,别太过分,别人怕你神鞭西门柔,我可不怕。”
西门柔一拍桌子,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条乌黑的长鞭,喝道:“你们做事太不要脸,还不让别人说,我真想知道你诸葛刚的铁拐到底有没有别人说的那么神乎。”说完一闪出了门,“叮……叮……”听声音,好多枚的钱币被击落掉在地上的了,没了头上的钱币,那些僵直脖子的人飞快的逃离,上房,翻墙,不一会都跑没影了。
青面人怒道:“你……”青衫走出门,冷哼道:“先拿下他,其他人只要还在,我们不愁抓不到。”青面人,独眼龙,青衫人,黄衫老头,四人各站一方围住了西门柔。青衫人扶着铁拐,恶狠狠地道:“我们四人想必你都认识,我们四人对付你一人,虽然传出去不太好,但事出从权,也顾不得许多了。”
西门柔手捏长鞭,鄙视道:“你们这以多欺少的事以前还做的少吗?”黄衫老头双手往袖子里一缩,拿出一对判官笔,独眼黄衫人一掀衣服,腰间绑着一圈飞枪,青面人一把长刀。四人虎视眈眈的盯着西门柔,青衫人道:“你今天插翅难逃了。”
“啪……”西门柔将手里的长鞭一甩,哈哈笑道:“我想走,你们几个留不住的,看招。”长鞭仿佛活了般打向众人脸面,四人全部向后一躲,西门柔纵身一跃,身影已没入黑暗中。青衫人使劲用铁拐敲了一下地面,怒喝道:“真是丢人,四个人居然让人在眼皮底下跑了,追啊,傻楞着干什么?”青衫人虽然单腿,但速度比其他三人更快,说话间已跃出数丈之外,最后跟着门口站着四个黄衫人。
外面风还在吹,门口除了一具尸体,再没人了,这一切来的快,去的也快。紫衣少年也起身走出了酒铺,出门时不免看了阿飞和李寻欢一眼。红衣女子和老者也起身给孙驼子结了酒菜钱走了,这爷孙俩是专门来看热闹的,怪事。
酒铺里还剩阿飞,李寻欢,孙驼子三人,孙驼子总算不再站着了,坐到阿飞旁边的凳子上连喝好几杯酒,嘴里念叨着:“这都是些什么人?听那西门柔说,势力不一般啊。”李寻欢望着门外,心事重重的样子。
阿飞走到那紫衣少年坐的那张桌子旁,拿起桌上那封没有带走的信,也没打开,因为不认识字,递给了李寻欢。李寻欢总算回神,拆开信看了一眼,面色一紧,眼神里藏不住的痛苦,叹息一声。孙驼子也好奇地拿到手里,轻声念道:“九月十五,兴云庄将有重宝现世。”
此时,林仙儿和大汉也来了,看到阿飞和李寻欢没事,顿时松了一口气。林仙儿道:“你们没事就好,那会要叫你们吃饭,出了院门看到好多人就没敢出来。”林仙儿说着话,发现李寻欢面色有异,见孙驼子手里拿着一张纸翻来覆去的,顺手拿过来一看,顿时一惊,轻声道:“九月十五不就是明天吗?明天是我表姐的生辰,这什么重宝,这人到底要干什么?”大汉看了一眼那张信纸,也摇了摇头。
李寻欢出门看了一眼那小楼昏暗的灯光,咳嗽一声,喃喃自语道:“诗音,我不会让任何伤害你的,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李寻欢转身对阿飞三人道:“你们回去吧,我出去走走。”
阿飞还是没跟林仙儿和大汉回去,跟着李寻欢翻墙进了兴云庄。
地上的枯叶因没人清扫,已经积了厚厚一层,人走上去软绵绵的,还沙沙的直叫。听竹轩前面的桃树光秃秃的,走廊下的荷塘,水草枯死,浮盖了水面。
过了走廊,冷月小筑,窗户纸已经破的不成样子,风吹的门声似迟暮老人的咳嗽,有气无力,月光下,依稀可见屋檐下的蜘蛛网。
李寻欢停下脚步,看着曾经自己读书睡觉的地方,苦涩的叹息一声,人走了,什么就变了。在这个大院里出生,那时候有兄长,有父亲,还有青梅竹马的她。多年前,送走了兄长,送走了父亲,如今,举目望去,除了残破的房子,其他的……
李寻欢看着小楼那摇晃的灯光,一步步走过去。
阿飞转身看了一眼听竹轩,又看看冷月小筑,去年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谁能想到,这残破的一切,只是不到一年时间。阿飞抬头望了望天上那轮还不是很圆的明月,想到一句俗语,正月十五没月亮,一天跟一天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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