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看到对方的脸,怔住了。
是司辰。
身边还跟着两个妆容妖艳的美女,一口一句司少的喊着,眼神还不停的瞟向霍森,似乎是在勾引他。
司辰醉的睁不开眼,只是指着霍森骂着,“给老子滚开!”
他不停的嚷着,那两个美女看了看霍森,嘴角噙着笑容。
“辰少,别喊了,他好像听不懂中文。”
“对啊,咱们换个地方玩吧。”
她们正要扶起司辰离开,司辰冷笑了一声,再一抬头,看到了安然。
一个瞬间,他的酒醒了大半,踉跄着甩开那两个女人,冲向了安然,伸手不依不饶的拉着安然,脸上露出了痴狂的笑容。
“安然,你终于肯见我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啊!”
安然不悦的蹙眉,“你先放开我。”
“你跟我走!”
司辰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安然,强行拉着安然就要走,那两个美女撒娇的嚷着,“辰少!”
霍森在旁边露出了怒容,扳过司辰的肩膀。
吼了一声,“嘿!”
接着一拳砸在了司辰脸上,然后用力一推,“离她远一点!”
朱丽斯在旁边连忙把安然拉了过去,小声说,“没事的,霍森练过几年搏击。”
安然蹙眉,看着渐渐围上来的人群,有种不好的预感。
远处台阶上,几个保镖朝这边看了过来。
他们应该是认识司辰的,要是……
安然犹豫了片刻,“霍森,算了。”
她不是怕司辰受伤,而是不想给霍森惹麻烦,他不该因为自己遇上这种事。
霍森摇头,坚持的用法语说,“就算你不是我的情人,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司辰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喊了一声,冲向了霍森。
两人扭打在一起,只不过很快就看得出司辰并不是霍森的对手,他渐渐败下阵来,急促的喘着气。
他刚刚喝了酒,又被霍森实实在在的打了两拳,头脑发懵。
“霍森!”
安然摇头,那几个保安已经有所动作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听了耳机里的命令,朝一个方向看了一眼,就退回了原本的位置安然一怔,
没等她想明白,朱丽斯叹气,“这么下去,他会被打死的。”
“安,他是你朋友?”
比起司辰被打的瘫坐在地,霍森只是衣服有些褶皱而已。
安然摇头,无奈的瞥了司辰一眼,“不是朋友。”
这辈子,她都不会再和这种人做朋友!
霍森咬着牙,“那他还敢那么欺负你!”
他说着又要上去,被安然拉住了。
摇头制止了霍森,“算了,别因为他毁了我们的心情,我车在那边,去我那儿吃吧。”
只要是能跟安然在一起,霍森吃什么都觉得无所谓。
看他露出了笑容,安然悬着的心也能放下了。
她清楚霍森的女人缘,这么追求自己,对霍森来说可能是头一次。
但即便是这样,她也不能对自己不爱的男人点头。
司辰只能眼睁睁看着安然走远,刚刚那两个美女不知去向,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开了。
一双黑色皮鞋靠近了他,冷笑着,“原来司家的少公子不过如此。”
司辰想睁开眼,但身上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滚开!”
司辰嚷着,那人好笑的看着他,慢慢蹲下来说,“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把安然那个贱人搞到手,别让她再烦我妹夫。”
司辰咬着牙,“你说……什么?”
对方却只是邪魅一笑,“明天到尤家来找我。”
尤家?
司辰脑海里的思绪渐渐清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不屑的神情收了起来,如果是尤可意的哥哥,那就只有……
他踉跄着站了起来,街面上已经没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该不会是尤家把他找回来了?”
如果是那样,只能意味着裴厉已经对尤家动手了,而且,已经让尤家人感到了威胁。
司辰暗骂了一声,顺着旁边的路离开了。
自从裴老爷子住院以来,裴家所有人都乌云密布,暗地里各怀心思,琢磨着如果裴家分家产,他们能得到多少。
裴母看着病床上靠着呼吸器延续生命的老人。
无声叹气,一个人就算再厉害又有什么用,早晚都有离开人世的一天。
她刚刚转身,就惊喜的看到了裴厉。
“阿厉,你来了!”
裴厉的视线落在裴老爷子脸上,“情况怎么样?”
裴母摇头,欲言又止。
“到底什么情况!”
裴厉没有多少耐性。
“医生说虽然手术很成功,但即便闯过了这一关,以后也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术后的恢复阶段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心里都清楚,裴老爷子的日子可能不多了。
裴厉闭上了眼睛,“我想跟他单独待一会儿。”
裴母点头,安静的关门出去。
抽出凳子坐下,看着裴老爷子的脸,裴厉垂下了头。
耳边忽然响起裴老爷子的声音,“……来了。”
声音不同以往的苍劲有力,裴厉一惊,掩去眼中的丝丝情绪,再抬起头,眼中一片冰冷。
“嗯,公司的事都处理好了。”
裴老爷子怔了下,随即笑着,“你这孩子,永远都把事情分的很清楚,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能放心把裴家交给你!”
裴厉咬牙,没有作声。
从小,裴老爷子就喜欢他和其他孩子的与众不同。
因为他的冷,因为他的无情。
按照裴家人的逻辑,这样的孩子,才能守住裴家的产业。
至于在裴厉内心深处的情感,并不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需要的。
两人之间流转着静谧的气氛,许久,裴老爷子咳嗽着开口,“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很遗憾,没有看到你的孩子出生。”
裴厉愣了下,眼中浮现诧异。
“趁着你还年轻,把安然追回来吧,不要以后后悔。”
裴老爷子的眼中沉浸着些许裴厉看不懂的伤痛,或许是因为经历了这一场大病,裴老爷子说起话来都苍老了不少。
然而他越是这样,裴厉就越是冷静。
这话听起来,像是遗言。
“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裴厉忍住了自己哽咽的情绪,转身站了起来,背对着病床。
在确保裴老爷子看不见的角度,他的眼中弥漫着痛苦。
“阿厉,为了裴家,你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