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衍银白色的眸中已经看不出怒意,只是周围的低气压确是让在场除了念长歌之外的所有人感到窒息。
“经脉寸断是吗?”
明明是疑问句,左使却是听出了肯定的意味。她没有想到君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更没有想到她竟然强大到如此地步!
左使的眼神飘忽不定,似是惊慌失措,又像是在思考着逃走的方法。
突然,她的眸中闪过一道光亮,蕴着眼泪的双眼含情脉脉地看着身前的男人。
“君衍,我是爱你的啊!我真的……啊!”
尚未等她疯狂的话说出口,无数道风刃朝她袭去,肉被刺开的声音伴随着惨烈的叫声在原地响起。
而男人早已退出了数丈之远。
众人惊诧地看着站在中央那个如魔神一般的男人,他的容貌举世无双,他周身的气质不自觉地给人一种压迫感,他没有任何动作,却将那个他们自认为很厉害的女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扑通”一声,左使跌落在地。
现在的她哪里还有适才的风光,她全身的经脉都被风刃割断,深可见骨!有心之人便可发现,她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与念长歌的身上的伤痕吻合,只不过却更加深入。
“这种感觉好受吗?”
尚未等地上的女人反应过来,幽幽的磁性嗓音在她头顶响起,更像是索命之音。
好受吗?好受?不好受?
左使的脑子有点懵,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有点迷茫,因为不论她如何回答都要继续接受摧残。
好受,那就继续受着;不好受,那就对了…
左使没有回答,迎接她的却是全身暴乱的灵力。
她全身的经脉已经完全断裂,自身的灵力已经开始泄漏,却在这个时候体内又多了一股乱窜的灵力。
“啊~”
体内的灵力在不停地乱窜,她的身体也在不停地抖动,此刻的她终于体会到了当时念长歌所体会的痛苦。
许久,声音渐落,众人抬眸看向中央的女人。
“嘶”
抽气之声不断从围观群众嘴中发出,竟是中央的女子已经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灵消,岁长。
左使崩溃地看着自己手背的皮肤,眼角流下一滴血泪。突然又像是疯了一样,嘲笑地看着君衍,眸中再也没有先前的几许爱恋。
“哈哈哈~君衍,我诅咒你跟念长歌生生世世不得相依”
刺耳的笑声从左使口中传出,她挣扎着站起,双臂展开,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狂妄地笑着。
男人不悦地皱了皱眉,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地方。
“聒噪”男人淡淡的声音传来,一道灵力又将那个疯狂的女子掀飞在地。
“噗”又是几口鲜血喷涌而出,同样的处境,比念长歌伤得更深,却没有一个人心生同情。
“冥初,将这个女人扔到群兽之地,知道她被群兽撕裂而亡为止”
冷冷的吩咐下来,原地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身影,正是冥初。
“属下遵命”冥初说完便拎着左使一个闪身离开了原地。
众人心中了然,原来如此强大的男子竟是他们北冥国的国师大人!
不远处的念长歌眸光闪闪,虚弱地牵起一抹苦涩的笑。你若诚心悦我,我们又何必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只见她的掌心凝聚一团微弱的光圈,慢慢地侵蚀着君衍设下的结界。
“歌儿…”
一声轻唤传来,念长歌吓得快速地抽回了手,面上一副淡定的样子。
“嗯?”语气中带着疑惑。
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的身边,大掌徒手将远处被定住的皇甫毅掳掠过来。
“歌儿准备怎么处置?”
淡淡的声音飘来,皇甫毅吓得跪倒在地。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还是会让你继续当北冥的国师的”
他此刻的脸色苍白,看着君衍就像看到了索命的鬼神一样,根本没有丝毫国主的风范。却还在想着利用权势让君衍放他一马。
他不知道的是,在君衍眼里,所有的名利不过都是声色犬马,只要他挥手,整个天下都可以是他的,他却只愿身边的女人安好。
君衍没有说话,是在等念长歌做决定。这个妄想侵犯歌儿的龌蹉东西,死一万次都不足以泄愤。
念长歌也不想说话,她只是觉得皇甫毅如今这番模样定是要被剥夺皇位处死,能让一个人最痛苦的办法,就是毁了的他毕生所求和希望。
空气霎时间有些凝固,皇甫毅畏畏缩缩地抬头眸光欲看向念长歌所在的方向,却被君衍的两道灵力戳瞎了双眼。
钻心的疼痛自眼眶中传来,皇甫毅痛苦地大叫,两股热流垂流而下。
而一旁的念长歌和君衍淡然地望着,只是将结界扩大了些。
“毅儿!小毅!”
远处跑来一个人影,同样撕心裂肺地喊叫着。直到身影靠近,念长歌这才看清了来人。
一身青灰色宫装,手上的拂尘早已不见踪影,步履蹒跚本来黑灰的头发变成了大半白发。
来人正是陈公公。
这个时候皇族之人应该人人自危,可是陈公公不仅没有逃走,反而跑到了现场来关心皇甫毅,而且看他这样子,似乎不只是简单的君臣之义。
“陈公公来此作何?”
细软的声音传来,念长歌知晓某个男人定不会多问一句,这才出了声。
此时的陈公公双手抱着处于癫狂状态的皇甫毅,满是皱纹的眼角留下几滴清泪。
因果报因啊!
“求念姑娘放过毅儿吧”
陈公公在念长歌与君衍面前跪下,姿势卑微到了尘埃里,只是为了救皇甫毅一命。
念长歌眸光闪闪,美眸之中闪过一丝光亮,皇甫毅她可以饶但是北冥上下的百姓定不会放过他,只是这陈公公与皇甫毅之间……
只见念长歌缓缓起身道“念在陈公公当时提醒我当心念蓉的份上我就承了你这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