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突然传来“唧唧”的怪笑声,念长歌抬眸看去,一个全身笼罩在死气中的黑袍人出现在半空之中。
好强!
只一眼,念长歌就已经知道自己是打不过眼前之人的。拥有死气的人没有灵阶划分,但是她却能感受到此人的实力定不输圣境,甚至在圣境之上。
“念长歌,你还记得我吗?”
空中之人突然朝念长歌这边走来,他口中发出的声音让念长歌的身子更是狠狠一缩。
冥使大人!那个将她扔进黑冥池最后又被她杀了的人。
“你是谁我又怎么知道!”念长歌故作镇定地回答着。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可是你亲手杀了的”冥使步步紧逼,念长歌抱着水墨极速后退。
“这还要多亏了你,不然我也不会拥有如今这股强悍的力量了”
念长歌可以透过死气看到他嘴角噙着的嗜血的笑。
想了想,念长歌又问道“他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听得念长歌如此说,来人也不作解释,而是直接一击朝念长歌击去。
念长歌抱着水墨闪得飞快,一声巨响从念长歌不远处的地面发出。再细看时,竟是那块地面被砸出了一个大洞。
他这是要下死手了?
念长歌真的不知道自己与这背后之人究竟有什么恩怨,他好像从很久以前便开始注意自己,就等着自己被发现拥有治愈之力的那一天。而她体内的封印与她那所谓的娘亲……
原身的母亲只是前将军府的嫡女,据说为人温婉,是个典型的大家闺秀女子,又如何能够知晓这么多事,还能够封印她体内的力量。
“为什么要杀我?”
念长歌漆黑的眼眸盯着面前半空中的冥使,一次次地被追杀,她已经受够了,今日就算是死,她也要弄清楚自己为何会被追杀。
这些人杀她就紧紧是因为她体内的治愈之力吗?
冥使也被念长歌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顿了顿,也仅仅是一瞬间,他便再次朝念长歌下了重手。
“想要拖延时间吗?你觉得今日还会有人来救你?”
眼见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念长歌的脸色微变,身体却依旧站得很直。
念长歌尽量让自己离冥使的距离远点,手中拿出血影弓朝冥使射去。
长箭刺入冥使的体内,念长歌却丝毫不敢懈怠,因为即使自己射出的长箭全都没入他的体内却不能给他造成实质性地伤害。
念长歌的速度快,冥使的速度却是更快,他手中蔓延的死气直直地爆射向念长歌的身子。
来不及躲闪,念长歌直接被这死气撞倒,身子往地上摔去。
“噗…”几口腥甜的鲜血从口腔中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绿色的长衣,也染红了她旁边的白绫。
美眸之中带着几分自怜自艾,她本以为自己这次进阶已经不会再面临向上次在皇宫的那种情况了,可是事实证明是她错了,彻彻底底地错了。
但凡她拥有治愈之力的消息走漏,这大陆上千千万万比她强的强者都会对她群起而攻之,他们绝不会让一个对他们有威胁的人成长起来。
就像当初的姬家,姬家天才无数,嫡长子姬痕更是天赋异禀,机关术在他手中得以更进一步发展,但是那群自以为为民除害的奸人却将他姬氏一族满门屠尽,更是对逃出的嫉恨跟无霜紧追不舍。
美眸中闪过一抹光亮,念长歌从空间中掏出几块黑漆漆的石头。
机关术!
现在的她并不想死,能多拖延一刻都是好的。
漆黑的石头被念长歌摆成一个六芒星的形状,她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其中,一堆石头立刻光芒大盛,形成了一个困阵。
现在的念长歌只需要用困阵尽量拖延时间,一是为了给自己争取破结界的时间,二是为了她心中仅存的那一点希望。
眼见着冥使踏入第一个困阵,念长歌手中的动作不停,又在余氏的身旁摆下了只困阵。
她不仅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还要保证水墨的安全。
余氏被念长歌的困阵气得快要发疯了,却还是不能从其中走出来。
本来这机关术与灵力相融和的阵法就是根据布阵人的实力而决定的,余氏的实力比念长歌低,所以这困阵她注定是不能靠自己的力量走出去了。
给余氏布好困阵后,念长歌又赶忙走到冥使的前方,马不停蹄地布置着下一个困阵。她不能让冥使有任何喘气的机会。
等到念长歌第二个困阵落成之时,困住冥使的第一个困阵应声而碎。
念长歌想了想,又在其中加了些皮卡丘的幻象之力,能困住他多一些时间便好。
直到第五个困阵加杀阵布置完成,念长歌这才抹了抹额上的虚汗,马不停蹄地跑过去破坏罩在念府外的这层结界。
身体和灵力已经到达了双重极限,若是在冥使破掉第五个困阵之前她还不能破掉这结界,等待她的就只剩死亡了。
火红色的灵力砸在结界之上,念长歌一手挥着灵力砸在结界上,一手拿着匕首不停地划在结界上,可是这层结界就像打不破一样,划过了以后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那边的冥使也是气急了,不再管身前挡着的是什么东西,直接将手中的灵力砸向前方,他的眼中现在只有念长歌这个目标。
冥使的速度加快了许多念长歌这边却是毫无进展。她体内已经没有再多的灵力够他挥霍了,只能靠着自己手中的匕首不停地在结界上划动。
她的眼中已经急出了眼泪,她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渴望生存过。前世的她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甚至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就想过去死,可是那时候她的心中有的都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