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龙哥和凤姐由衷地说道:“今天的事情连累到龙哥,真的很不好意思。”
龙哥忙说道:“没事的,你不用太自责。”
凤姐没有说话,心事重重的。我说道:“今天的事情,千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不然传到警察那儿,可是重罪。”凤姐抬起头来问道:“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说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不是坏人。”
凤姐若有所思,没有说话,我对她道:“你和小暴送龙哥回去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怕绑龙哥的那帮人再回来。”
凤姐站起身来说道:“哥,我们回去吧。”龙哥还有些迟疑,我点了点头说道:“龙哥,回去吧,这里不安全了。”
我又看了看小暴:“你跟龙哥他们一起走吧,这件事你也别往里参和,这几天谢谢你了。”
他有些不舍:“大哥,我……”
我没等他说完:“我知道你的心意,但这件事你真的不能够参与,听话,和龙哥走吧,以后有机会丁春雷再教你功夫。”
丁春雷把车钥匙掏了出来,放在桌子上,丁春雷笑道:“哥送你了,就是你的,你拿着吧,以后我们回来你再好好载我们逛逛。”暴子的眼眶居然红了,他拿过了钥匙说道:“各位大哥,暴子会永远记住你们的。”
说完,三人才离开。
丁春雷对我说道:“你先等我一会,我去取车。”
我不解:“什么车?车不是给暴子了吗?”
他说道:“让道上的朋友给搞的一辆二手车,我们要逃亡,没有车怎么行。”
看来丁春雷考虑得比我周到,我点了点头:“你要去多久?”
他说道:“我大概一个小时以后回来。”我点头道:“回来就别上楼了,我去收拾东西在下面等你,咱们今天晚上就离开,记得加满油。”他答应了一声然后就走了。
我准备去收拾行李,芳姐已经知道我们要走的消息,她说道:“先生,你们这就要走了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芳姐,这段时间以来谢谢你对我们的照顾了。”
她叹了口气:“别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能够碰到先生这样的好人,是我的福气,只是以后不能够再为你们做事了。”我笑道:“希望有一天我们还能够再见。”
一个小时以后,丁春雷开着一辆二手别克回来了。芳姐帮我们一道把行李拿上了车,我问丁春雷:“身上有多少钱?”他说道:“卡里还有一百来万,怎么了?”
我忙问:“现金呢?”
他说道:“三、五万吧。”我让他给我拿两万,他不解地递到我的身上,我交给了芳姐:“这点钱虽然不多,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
芳姐哪里肯要,我硬塞到了她的手上,然后跳上了车。
车子开动了,丁春雷问我到哪去,我笑了笑,说道。
“就留在锦城,重新找个地方安顿,他们应该猜想我们已经仓促地离开了,这样锦城反而才更安全。”
丁春雷笑骂道:“你可真是只狡猾的狐狸!”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我在想继续留在成都的话,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这大晚上的,而且我们队锦城也不是很熟悉。
我想了想,决定让芳姐帮忙。我试着拨打了原来住所的电话,芳姐还没离开,我问道:“芳姐么?”
芳姐在那边说道:“是我,你是萧先生?”她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名。
我说道:“是我,现在能够找到住处吗?”她沉默了一会,我说道:“实在为难就算了。”她说道:“不为难,如果你们不嫌简陋就住到我家去吧。”
我说道:“那样不打扰吧?”她笑道:“我家在农村,屋多,倒没什么打扰的,你们现在在哪?”
我说道:“我们现在在川师大附近。”她说道:“你们就在川师大门口等着,我收拾一下打个车过来领你们去。”
挂了电话,我们就把车开到了川师大的门口。
丁春雷说道:“会不会给芳姐带来麻烦?”
我点了点头:“也许会,如果真有什么事,我们一定要先顾及芳姐和她家人的安全。”丁春雷点了点头。
我们等了将近四十分钟,仍不见芳姐来,我心中暗道不好,让丁春雷开车往回走,在离原先住所的那个小区三五百米的地方停下了车,然后我说道:“芳姐可能出事了,上去看看吧。”说完我准备下车。
丁春雷把我拦住了:“还是我去吧,他们人肯定不多,我一个人去动静不会太大。”
我点了点头:“注意安全。”
丁春雷一去就去了二十多分钟,我看看时间,心里焦急,怕他出什么事。
这时,突然听到一声枪声,正是从那小区内传来的,我连忙把车开到了小区门口,枪声响过没多久,丁春雷抱着一个人出来了,他匆忙地上了车:“快开车。”
我一脚油门便飙出了这条街。
丁春雷直喘气,而他抱出来的正是芳姐。
我忙问道:“怎么回事?”他说道:“我从厨房的窗户进去,两个男人正在客厅里拷问芳姐,要他说出我们去哪了,芳姐抵死不说,被他们给打晕了过去。我当时看只有两个人便冲进了客厅,很快就制服了那二人,我原本想从他们的口中追问点什么,但没想到洗手间里还藏着一个,我便想也把他给收拾了,可谁知道这个人却非常地能打,我怕他们还有人,便不敢恋战,挟抱起起芳姐就跑,亏我跑得快,不然非吃他们的枪子儿不可。”
这时芳姐幽幽地苏醒过来,看到我们先是一惊,然后才问道:“先生,是你们救了我?”我摇了摇头说道:“是我们连累了你。”
她说道:“他们要我说出你们去哪了,我什么都没有说,他们就打我。”说完,眼中有了泪水。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了,没有人再能够伤害到你。”她点了点头。
丁春雷问道:“芳姐,你总算醒了,你家在哪?我们都在城里逛了大半天了。”
芳姐说道:“我家在兴龙镇,龙泉驿区的兴龙镇。”丁春雷说道:“我不太知道路,你指引下吧。”
在芳姐的指引下,我们终于到了她的家,她的家是三层的楼房,两边还有两幢平房,看上去院子很宽敞。
我说道:“芳姐,其实你的家里条件并不差嘛。”
她难为情地说道:“家里修这楼房还欠着债呢,就是为了还债我才到外面做工的。”车子的声音到底把她的家人们吵醒了,楼里的灯亮了,一个老头和一个中年男子走了下来。
芳姐忙给我们介绍:“这是我公公,这是我男人。”
然后对他们介绍说:“这几位是我的老板,来我们家住几天。”
老头笑着说道:“欢迎,欢迎,四柱,快给客人准备吃的。”四柱就是芳姐的男人。
屋里还有两个村民,芳姐笑着对我们说道:“我公公是草医,这十里八乡的经常有人找他看病的呢。”
我笑道:“老人家挺有能耐的。”
两个看病的村民走后,我让丁春雷又拿出一万块钱,把它交到老人手上,老人死活不肯收下,我说道:“就是我们这几天的生活费用,您就收下吧。”
他说道:“哪用得这许多?”我说道:“剩下的是我们一点心意,您不要推辞了。”好说歹说老人才收下。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敲得很轻。
打开门,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怯怯地说道:“叔叔,爸爸让我来叫你吃早餐。”女孩长得很可爱,团团的脸,大大的眼睛,梳着两个冲天辫。
我倒是早已经起了,一把抱起小女孩说道:“好的,咱们这就下去吃早餐。”我回头叫着丁春雷:“丁哥,快起了,下去吃早餐,别让人家久等了。”丁春雷这才爬了起来。
堂屋里除了四柱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见我们来了,四柱对男孩说道:“快叫叔叔。”男孩对我们说道:“叔叔好。”我们点了点头:“好,好!”
然后我用嘴呶了呶怀里的小女孩问四柱:“柱哥,两个都是你的孩子吧?”他不好意思地说道:“是的,大的叫广权,小的叫广燕。”
我看着堂屋里的祖宗牌位,知道四柱姓商,我笑道:“这广字是字辈吧?”四柱点了点头:“我这辈是德字辈,他们这辈是广字辈。”
芳姐把稀饭,馒头给端了上来,来有一盘涪陵榨菜。
馒头很香,略略带了些甜味。
老人问我们:“昨晚睡得还好吧?”我点了点头说道:“嗯,挺好的,这时很安静,听不到市区的那种喧嚣。”
老人说道:“是啊,一辈子呆在这习惯了,真要叫我离开我还舍不得呢。现在的后生娃都想往城里跑,我倒是更喜欢这里的安宁生活。”
我一边吃一边和老人闲聊,不知不觉就聊到了中草药,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商伯父,你知道失忆症么?”
他看了看我说道:“你说的是不是那个电视上经常演的那种,对过去的事情一点都记不起来的那种。”
我点了点头:“实不相瞒,我就遇到了,对于过去的很多事我都想不起来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去想头就会象要裂开一样的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