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菲出生在一个文化氛围浓郁的家庭,父亲是乐山市文化局的一个科长,母亲是市歌舞剧团一名跳舞演员,她的童年是很快乐的,父母都非常疼爱她,并且让她从小接受艺术的陶冶,她十二岁就具备了良好的舞蹈基础。
原本她应该是很好的艺术苗子,但为什么最后她会选择了心理学?原来在她十二岁生日过后没多久,她的家庭就乱套了。
白菲菲的父亲每天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后来变成偶尔还夜不归宿,最后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她母亲常常一个人躲着偷偷地哭,白菲菲发现了好几次,每次问母亲,母亲都说没什么。
直到白菲菲十五岁初中毕业,母亲和父亲正式办理了离婚手续,才告诉白菲菲,她父亲在外面找了一个年轻女人,只是白菲菲当时年纪还小,怕她接受不了,所以才拖到她初中毕业才分开。
白菲菲告诉我,她当时也隐约觉得是这样一回事,所以在父母分开以后她并没有显得太伤心,但她跟踪了她的父亲,终于知道那个年轻女人是市京剧团的党员,一天晚上,她偷偷的带了一瓶猪血,趁着夜色,洒向了那个女人。
女人后来在她父亲的劝说下没有追究,但从那天开始,她再也没有理过父亲,甚至在街上遇到也是形同路人。
高中三年她都是与母亲相依为命,到了考大学的时候,她放弃了艺术专业,她从心里憎恨文艺界的人,最后她没有和母亲商量,自己报考了上海医科大学心理学专业,毕业后原本也想留在上海不再回来,毕竟那种家庭的支离破碎给她心灵上的伤害很深。
可母亲却不愿意离开,她舍不得把母亲一个人扔下没人照顾,就回来了,虽然后来在渝市工作,但至少离家近些,时常可以回去陪陪母亲。
说实话,白菲菲的故事其实并不特别,作为心理咨询师,类似这样的情感事件和家庭故事见得太多,但从白菲菲的嘴里说出来还是有一些难受。
和白菲菲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平时她的脸上总是带着迷人的微笑,那种近乎发自内心的笑容让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想像她会有如此不的过往。
我好奇的问她道:“你所叙说的过去好像感情方面是一片空白。”
她笑了笑说:“如果我告诉你我从来没交过男朋友你信吗?”
虽然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但我脸上的表情表露出了不信,她说道:“从我十五岁那年开始,我就一直不再相信感情,所以虽然我身边不乏优秀的男人,但我一直都没有动过心,直到遇见你。”
我望着她,我不知道能不能相信她说的话,我想从她的微表情去分析她言语的真实性,但在她的脸上我看不到任何表情,我的心里已经有些明亮了,如果她真的喜欢我,脸上不可能没有任何的表情!
我看着她,脸上故意露出一些感动,我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说:“其实我并没有你想像的那样好,我已经对不起我阿秀了。”
她有些羞涩地望着我:“我知道你心里充满了对我和你阿秀的内疚,你的内疚证明了你的责任心很强,你对家庭很负责,是个好男人!”
我把她拉到我的身边,轻轻地把她搂进怀里,她纱质的吊带睡裙把身体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我轻轻的吻着她的脖子,慢慢地移向她的嘴唇,手也在她的身上游动,她微闭着眼睛,当我快吻到她的唇边时,她用手挡了一下,说道。
“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好饿。”
我看了一下表,快六点了,忙说道:“我差点忘记了,今天家里有客人来,我得赶回去,吃饭改天再约吧!”
她说好的,我看到了她细微的表情,那是一种松了口气的样子,虽然只是一瞬即逝,却让我捕捉到了。
告别后下了楼,我心里一下就轻松了,我已经清楚知道我和白菲菲之间并不曾发生过什么事情,相反,我刚刚主动跟她的亲热反而让她有一种厌恶与恐惧的心理!
我心里暗叹,这是个什么样的局?用意又是什么?不过我还是笑了笑,管她的,至少我心里的石头放下了。
晚上和阿秀一起带孩子去吃了肯德基,一路上我都表现得很开心,阿秀笑着问我是不是遇见了什么喜事,我嘿嘿笑道:“不可说,不可说!”
她说我不说她也知道,我“哦?”了一声,表示质疑。
她缓缓说道:“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从带着女儿旅游回来我就觉得你有些问题,不过我相信你,所以一直没问,怎么样,老实坦白吧!”
我有些尴尬,不过还是把和白菲菲之间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出来,她听了以后想了一会问我:“她为什么要这样?费尽心思算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
我摇摇头,她又问我:“会不会也和江铃她们的案子有关?”
我说:“我也不知道,但我想如果她真有什么目的,应该会有下一步动作,我们就拭目以待吧,真相总会浮出水面的。”
她点点头说:“也是,不过我可先警告你,不许弄假成真。”我发誓说一定不会。
单增去了二十多天后,终于回来了,我约他到家里吃饭,满足了阿秀的好奇心,阿秀悄悄问我:“他就是活佛吗?怎么我看他和平常人没什么区别!”
我笑了笑说道:“他本来就是凡人啊!”
单增看着我们的私语,对阿秀说:“我说弟妹,有什么疑问直接问我吧,问他是白搭,别看他虽然也算是我们密宗的居士,但和我比起来他差了几个等级,很多问题他是解答不了的。”
我笑着说:“小活佛,你不用这么嚣张吧!”
他笑了笑,吐了个舌头,我很佩服单增,他总是能够那么潇洒坦然并带着不灭的童真。阿秀的晚餐做得很丰盛,我陪单增喝了一瓶啤酒,听他说此次锦城之行的收获。
他说这次他是应一个朋友的邀请去锦城驱魔的,但却意外的找到了密宗失落的法器九转经轮,阿秀听到驱魔好奇地问道:“世上真的有妖魔鬼怪吗?”
单增笑着说:“有的,其实这次遇到的就是个鬼魂,一对孪生兄弟,哥哥得疾病死了,可阴魂不散,附在弟弟的身上。”
阿秀脸上一附难以置信的样子,我说道:“有这种可能,一种是因为生前有怨气,多半是因为觉得世人对兄弟两人的态度不公平,死后积怨报复,另一种是因为生前兄弟情深,他割舍不下,可是不管出于哪一种原因,阴魂附体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很危险的事情,阳气会被耗尽,虚脱而死。”
说完我没等阿秀开口便问单增:“你是怎么找到九转经轮的?”
他笑了笑说:“我就知道你忍不住,其实也是偶然,我去驱魔的这家主人原来是在亚东开饭馆的,有一回一个汉子来吃饭却没有钱,就押了一个物件给他,说好过几天拿钱来取,但一直过了几年,汉子都没来赎回这个物件。”
“后来他们离开西藏回到锦城,把物件也一并带了回来,因为觉得没什么用就摆在客厅的装饰柜里当个摆设,我第一天到他家的时候就看到了,在我收了那个死去的孩子的魂魄后,他说给我钱报答我,我没要,只提出了想带走他当摆设的那个物件,他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我问道:“那物件就是九转经轮?”
单增点点头,然后从牛仔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递到我手中,那是一个白金造就的经轮,上面刻着梵文,持柄是金色的,由足金做成。
传说这是莲花生大师所用,充满了无尽的法力,我轻轻地转了一下,问单增:“这上面的梵文是什么意思?”
单增告诉我这是一句咒语,是开启经轮法力的钥匙,一旦九转经轮运转起来,可以超度亡魂,招魂摄魄。
阿秀在一边仔细的听着看着,她有些忍不住了,对我们说:“能让我看看吗?”我递给了她,她认真把玩着,眼里写满了神奇。
单增看着阿秀的样子,表情怪怪的对我说:“弟妹看过你手里的骨笛吗?”
我说:“哪里敢给她看,怕吓着她。”
阿秀听到一下子来了兴趣:“什么骨笛啊,拿出来我瞧瞧,结婚那么多年了,我竟然不知道你还有这些东西。”
我告诉她骨笛是藏传佛教的高僧去世,其肉身经火化后留下的一块无法焚掉的骨头做的笛子,也是用来驱魔避邪的。
阿秀忙说:“算了,我还是不看了,听你说得都怪吓人的。”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丁春雷打来的,他的语言有些慌乱,他说他今天遇到了怪事,希望我能够帮帮他,我让他到家里来,还告诉他单增也在。
不到十分钟丁春雷就到了,他神色慌张,面容有些憔悴,一进门便径直走到客厅在饮水机里拿了个一次性的杯子倒满了水,一口气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