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增点了点头说:“其实有没有鬼怪,我只要一看就知道了,虽然在小惠的屋里我感觉到了那种悲凉的气氛,但却没有一丝鬼怪的气息,所以我敢肯定这一切是有人在做怪,当然谢逊文本人并不会说谎,因为他的恐惧是真实的,他能够找到我也是花了一番力气。”
我点点头,把今天在小惠家里发现在血渍说了出来,我说:“从血渍这件事看,谢逊文并没有撒谎,他经历的正是他亲眼所见的,只是事后现场被人仔细的清理过,至于他在家里为什么也会出现这样的幻觉?答案只有一个,家里也让人给布置过,如果我没推测错的话,整个案子和小惠以及谢逊文的老婆都有关联。”
我对丁春雷说:“你去查查谢逊文老婆最近的活动,还有那两个道士在整个案件中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然后我对单增说:“你和和尚继续应付谢逊文,在我们查出整个事件的真相之前,我们的戏要做足,要演全套,小伟和我抽时间多和小惠接触,我不相信她就一点也不透露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的安排大家都很赞成,当初在听谢逊文述说整个事件的时候我就有这样的感觉,我感觉他正处于别人的算计之中,但他自己却一无所知。
他所出现的幻觉肯定是真实存在的,那么只有一种解释,那个场境是有人故意安排,当人受到惊吓的时候,很容易失去理智的判断,因为他内心的恐惧太甚,恐惧使他无法清醒地察觉到整个事件中的那些不符合常理的蛛丝马迹。
只是小惠和谢逊文的老婆之间又是怎么样的关系呢?两个人如果是联手配合算计谢逊文的话也说不通,按理说小惠为贝贝的死应该记恨谢逊文的老婆才对。
如果两个人并没有联手,那为什么这场恐吓的闹剧会配合得那么天衣无缝?这一点我暂时还想不明白。
晚上谢逊文又让车子来接我们去吃饭,我们拒绝了,对他说我们需要些时间来准备一下,最迟后天,他的事情就能够帮他彻底地解决掉,他听了以后很开心,他说一定要好好谢谢我们。
我对单增开玩笑道:“这个案子你收了多少好处啊?”
单增说:“我自己需要什么好处啊,只是让他给出点钱为折马寺的菩萨重塑金身。”
我笑道:“你还真是黑,这得花多少钱啊?”
和尚插话道:“也要不了多少,五十万,只要是他的心意就成了。”
我笑着说:“现在案子衣角给我了,是不是这佣金我也代劳了?”
单增居然很认真的考虑一下说:“这样吧,给你们百分之二十的车马费,不然你们觉得亏,其他的我会以你们的名义捐给折马寺的。”
我嘿嘿笑道:“谢了。”我是个俗人,能够有机会赚点小钱,我当然是不会放过的。
这天晚上我们都睡得很早,明天一天的时间我想应该足够了,后天就能为谢总解开所有的秘密,不过至于他想怎么处置,那就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问题了。
第二天我们如约分头行动,单增和和尚去与谢逊文周旋,而丁春雷自己去进行调查,他是警察,他有自己的一套侦察的办法,我和赵伟吃过了早餐就径直去了小惠家。
小惠开门见到是我先是一楞,然后把我们让进了屋里,很不友好的问道:“你们怎么又来了?昨天不是该看的都看了吗?还来做什么?”
我对赵伟使了下眼色,然后直截了当地问小惠:“你到底和王郁香是什么关系?”
王郁香就是谢逊文的老婆,小惠先是一惊:“我和她能有什么关系,她害死了我的女儿,我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赵伟在一旁说:“你是不是很诧异我们怎么会知道你和王郁香有关系的?你是不是觉得你们之间的秘密我们永远都不可能知道?”
小惠彻底呆住了:“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
话一出口,她便发现自己嘴快了,我笑了笑:“也没什么,只是猜到的。”
我当然不会告诉她赵伟能够读懂她的心思,我继续说道:“其实你们苦心经营了这样的一个局,应该说是很完美,但是你们为了让这个局更逼真,你们找来了道士,不过你们不应该让谢逊文通过道士的嘴知道单增,因为你们不了解单增,一个转世的活佛,有没有鬼怪于他而言不过就是闻一下就知道的,而你们更失策的是没想到我们会和单增一起来,一个行为心理分析师,心理咨询师和一个刑警,当然还有一个正版的和尚。”
我看着她,她此时的心理活动很复杂,我接着说:“你知道你最失败的是什么吗?”
她没有反应,我告诉她:“你最不应该的是来那天晚上出现在我面前,更不应该的是在我面前假装接贝贝的电话,虽然那天我感觉到你身上有阴气,但昨天来你家的时候你身上的那种气息却完全消失,如果我猜得不错一定是道士教你的吧?”
赵伟点了点头,证实了她内心的想法,我叹了口气道:“人算始终不如天算,就像你们在策划整个事件的时候,根本没想到贝贝会为了保护你而被误伤致死。”
赵伟突然插嘴说道:“贝贝的死也是事件的一部分,而且贝贝根本不是你的女儿,你告诉谢逊文你怀孕了,然后躲回老家养胎生育,最后从人贩子手中没花多少钱买了个女婴,对不对?”
小惠的脸已经惨白,对着赵伟吼道:“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人,是魔鬼。”
赵伟说:“你们才是魔鬼,六年多的时间,你和贝贝虽然不是亲母女,但也朝夕相处那么长的时间,你怎么就舍得下这样的毒手呢?”
我制止了赵伟,我对他说:“走吧,凡事种下什么因,她自己就得去承受什么样的果,其实对于贝贝,她是内疚的,而且真正被贝贝纠缠的,反而是她,而且就在她的心里。”
我和赵伟离开了,回去和丁春雷会合,我已经把整个事件了然于胸,但我还是希望丁春雷能够用他的方法找到证据,因为仅仅靠推理,谢逊文是不会相信的。
回到旅馆,单增他们也已经回来,只是丁春雷还没有到,我让单增给谢逊文打了个电话,让他找人盯住小惠,别让小惠跑了,毕竟今天我和赵伟已经打草惊蛇,等到明天我们会把这件事情彻底处理完。
单增和和尚听了我们去小惠那的情况,单增说:“其实问题的关键只有一点,只要搞清楚了一切就都明白了,就是小惠和王郁香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点点头,单增一语中的,和尚随口说:“一个是谢逊文的老婆,一个是谢逊文的情人,按理说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赵伟忙说:“有关系,虽然我并没有感觉到她们是什么样的关系,但在她心里她很害怕两人的关系暴露。”
和尚听了赵伟的话后说道:“两个女人能有什么关系?”我淡淡地说:“百合。”
三人张大了嘴看着我,我说道:“怎么了?你们觉得没这个可能吗?”
单增摇摇头道:“凡事皆有可能,只是这样说要有依据才行。”
我说:“那我们就大胆假设,小心的求证吧,等丁春雷回来,把他调查的结果通报一下,我想那时我就能够搞清楚整个案情的真相了。”
丁春雷一直到晚上七点才回到旅馆。
丁春雷的收获很大,他找了朋友几经辗转联系了几个地区警方的熟人,凭借朋友的私人关系他了解到很多信息,他告诉我们小惠的原名叫徐可慧,川城的人,毕业于川城音乐学院舞蹈系,至于王郁香,丁春雷说也是川城音乐学院毕业的,和徐可慧同级,是声乐系的,但两人一直住在一个寝室,关系非常的要好。
王郁香八年前和谢逊文结婚,八年来两人一直没生育,据说是王郁香不愿意太早要孩子,便一拖再拖,而谢逊文因为小惠的出现而渐渐将和王郁香生个孩子的想法给淡忘了。
最重要的一点,徐可慧和王郁香都是十年前来大理的,两人一起在下关租了套房子居住,但在王郁香认识了谢逊文以后徐可慧就突然消失了,而徐可慧隐瞒了这个事实,她改名换姓则是八年前的事,也就是在谢逊文和王郁香结婚的那年。
王郁香婚后一年,徐可慧再次出现在大理,这时候她不再叫徐可慧,而叫赵小惠,一次偶然的机会和谢逊文相识,很快两人便坠入了“爱河”,一年后有了贝贝,贝贝是她回川城老家生的,确切地说是花钱买的。
因为她没有生育能力,是个天生的石女,在大理的这几年,徐可慧没有工作,一直由谢逊文包养着,几乎没什么社会活动,她的生活中心除了谢逊文就是贝贝。
丁春雷说到小道士,他说小道士应该只是一枚棋子,他和当地一个警察朋友找到小道士,连哄带吓的,小道士承认王郁香给了他两万块钱,要他按照她的要求合伙欺骗谢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