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逃生 第一百一十二章:杜冷定的故事
作者:绝地逃生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公诉人却不相信这第二份供词,认为李光生欠了黄诚一大笔钱,还不出,面临抵押物将被没收的威胁,谋杀动机是明显的。李光生有时间作案而没有不在现场的证明。

  刘铁柱证明他看到李光生走向黄诚的房子,但没看到李光生走进黄诚的房子,因此他提供的是间接证据。

  物证包括银箱和木柴。银箱上没有指纹的原因已经解释过了。警方调查报告里关于木柴上的指纹问题是这样写的:“问:你用什么敲打黄诚的后脑?”

  “答:一根松木柴,像人们烧老式炉灶用的。”

  “问:那根木柴约有多长?”“答:大概有三十厘米。”

  “问:木柴在什么地方?”

  “答:噢,堆在黄诚屋后的屋檐下面。”

  “问:你说你早知道木柴堆的地方?”

  “答:是的。”

  “问:你在作案后怎样处理那根木柴?”

  “答:我放回原处。”

  “问:如果一起到木柴堆那里,你能指认那根木柴吗?”

  “答:当然,如果没人移动过。”

  “问:从尸体被发现以来,房子已被警方封锁,一切保持原样。”

  “答:当然,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到了那里,能从柴堆里挑出那根木柴。”

  接着,报告写了挑木柴的情况:“被告被带到黄诚屋后屋檐下的柴堆处,那里有一堆约三十五层的木柴。他迅速地从顶上第二层认出一根来。他说:‘就是这一根,就是我用过的一根。’一名警探戴上手套,拿下那根被指认的木柴。被告也戴上手套,用右手接过木柴,左右挥舞了两三下,又朝下挥打了五六下。他说:‘就是这一根,没错。’在提供这一证据时,被告最合作了。”

  王弘没有看过原始调查报告的全文。审判的日子快到了,他到拘留所去会见李光生。李光生表现得很有礼貌,王弘不大相信这个长着娃娃脸的人会是凶手。他注视过上百双被告的眼睛,但并不能百分之百看穿对方是否真诚。

  “李光生,我已经接受你的案件。如果你想得到正确的辩护,你必须全部实话实说。”

  “当然,是的,我懂了。”

  王弘问道:“你仍然要说你的第一份供词是伪供吗?”

  李光生立刻回答说:“绝对是伪供,我上了警方的当。”

  “他们说你很合作,你甚至当着警探们的面指认出那根木柴。”

  李光生摇摇头说:“不是这么回事。我似乎在第二份证词里说了,警探们告诉我该说些什么。”

  “你对此能证实吗?”

  “当然。”

  “好吧,那么,我们就根据这些进行辩护。”

  李光生强调说:“王弘先生,我能证实我在供词是被逼出来的。”

  “能证实?”

  “是的。”

  于是,李光生从坐垫的事谈起。他说警方一定要他说,他进屋后黄诚曾拿两只坐垫来坐,谋杀黄诚后他把坐垫放回原处,以制造不是来客而是盗贼作案的假象。他只好承认是这么回事。他说:“其实黄诚从未拿坐垫招待任何一个债务人。我去过他家好多次,没有一次坐过他的坐垫。不信你可以去问一些到黄诚家借债的人。”

  “他为什么要把坐垫放在墙角里?”

  “摆气派呗,懂吗?他的债务人没人坐过,因为坐下谈话时间会长。他强迫我们接受他的条件,当然不希望我们久待而要我们立即离去。我也不是说他不会拿坐垫给客人坐,只是不会给像我这种人坐。警探对这一点并不了解,就想当然认定我坐过黄诚的坐垫。”

  “你还有其他证据吗?”

  “那只银箱,王弘先生,我不知道警方在哪里找到的。他们说是在有水的地方,我想起了两个池塘;但当我说在左边池塘时,他们骂我笨蛋,因此我告诉他们说是右边池塘。再说,王弘先生,我的债据仍在银箱里,这应该足以证明我没有谋杀他。”

  李光生说着说着就有些激动了,“请你想想看,一个为取回债据而进行谋杀的人会拿错债据吗?警方说因为天黑,我拿了一个名字和我相似者的债据;但他们又说我稍后在一家人寿保险公司的操场上烧毁了债据。这样的话,我必须身带火柴,对吗?我不是可以点燃火柴,看清楚我从银箱里拿出来的债据上的名字了吗?又怎么会拿错呢?不管怎么样,银箱上没有我的指纹,凭什么说是我偷的!”

  “很好,还有什么?”

  “有的,而且也很重要。那根被认作凶器的木柴,其尺寸与黄诚头上的伤口符合吗?”李光生反问道。

  “你什么意思?”王弘有些疑惑。

  “请听好。我看过法医报告的复印件。黄诚后脑有一处头骨被敲得凹下去,伤口约有一个成年人巴掌那么大;而警探逼我指认的那根木柴是三角形的,每一面约四厘米宽。王弘先生,我认为用这样一根木柴打三下是不可能造成那样的伤口的。

  我的意思是伤口不可能那么平坦。凶手一定是用更大的凶器只打了一下,黄诚就倒地死了。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但也许你可以调查证实。”

  王弘在归途中想,李光生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值得考虑。到了办公室,他看案宗的观点有了改变,印象也就不同。他的天平倒向李光生一边。

  有关坐垫的事,十来个人证实黄诚从未拿过坐垫给他们坐过。看来警方只是根据常情,认为黄诚会拿坐垫给任何来访者坐,从而认为是李光生把坐垫放回原处以制造盗贼作案的假象。

  接着,王弘把验尸官的报告,给他一位当法医的朋友看,并征求他的意见。法医说:“我要说的只是设想。我看根据黄诚致命的伤口情况,他是被一根八厘米以上宽的凶器敲一下就死的。奇怪,警方怎么会看不到这一点。他们看不起我们,经常不把我们的报告当回事。”

  王弘开始相信自己会有好运。在法庭上,他请那位法医作证,陈述对伤口和凶器的意见。又请几个与黄诚有往来的人作证,讲了有关坐垫的事。他还请三名讯问过李光生的警探出庭,他们都说李光生是自愿招供的。

  ——你是否对被告李光生先生说过,“我们知道你杀死了黄诚,你逃脱不了;但是,如果认罪,我们会让你获得自由,请公诉人同意免予起诉?”

  ——证人甲:我从未说过诸如此类的话。

  ——在问讯过程中,你们是否曾用暗示办法,使被告承认他把坐垫放回原处?

  ——证人乙:不,那是他自己说出来的。

  ——你们是否曾使被告联想到木柴是他用的凶器?再者,你们是否引导被告挑出了现在法庭上出示的木柴,还说他用这根木柴从后面敲打了木岸的头三下?

  ——证人丙:当然不是,这都是他自供的。他自己挑出这根木柴。他说“就是这一根”之类的话,还挥动了几下,然后又说:“没错。”他很合作。

  李光生相当愤慨地对王弘说:“听到吗?他们说的正如我告诉过你的,怎么能这样当众撒谎呢?”

  三个月以后,因为证据不足,李光生被裁定无罪。

  裁决书罗列了下列理由:

  1.作为凶器呈交法庭作证之木柴一根,最宽处四厘米。据验尸官与另一法医之证词,敲扁被害者头骨之凶器至少宽如成人手掌,八至九厘米(一著名医科大学专家在报告中持相同意见)。由此,被提供作为凶器物证之松木柴,并非谋杀凶器。

  2.在此根松木柴上和黄诚之银箱上,均无被告指纹。

  3.根据供词,被告取走银箱内二十二张债据中之五张,到离池塘约两百米远处的人寿保险公司操场上予以烧毁。留在银箱内有具名被告李光生之债据。警方调查后曾假设,被烧毁的五张债据系他人所具。此人名字与被告相似。由此警方坚持认为被告因天黑未能看清而取错债据。看来似有其事,但被告律师坚持之见解也令人信服:如被告为真凶,取回债据乃首要目的,定会明确识认,决无取错可能。

  4.审阅书面供词,未见有警方对被告进行逼供之迹象,但存有警方对被告进行欺骗和诱供之印象,可是这不足以使本法庭认为被告无罪。被告无法确切证明离开万园麻将馆到回该馆期间之所在和所为。疑点在于刘铁柱作证称曾目睹被告在被害者居所附近出现。此点与被告第一份供词相吻合。

  5.本法庭经慎重审核全部证词后之结论为:由于犯罪证据不足,根据刑事诉讼法第三三六条,特裁定被告李光生无罪。

  一年过去了,有一天晚上,喜欢在休息时看书的王弘,在一本外国法官的书里,有一起案例看得他脸红耳赤,气急心跳。

  多年前国肯特一家船帆工厂的工人彼得被捕。他被控谋杀一富孀史密斯太太,并纵火烧了她的房子。由于要钱用,彼得计划杀死她后把所有能拿到的东西都偷走。他晚上7点左右到她家去,用五十厘米长的铁棍多次猛打她的脸,然后用他的皮裤带勒死了她,偷了一百五十镑现金和她房间里的一些珠宝,逃了。

  为了毁尸灭迹,他又于两小时后回到她家,企图烧掉她的房子。他点燃了一只煤油灯,放在她写字台一本书上,灯的底部有一半超出书的边缘,灯就不怎么稳。

  他又在地板上堆满废纸和衣服。如果灯跌下来,废纸和衣服就会烧起来,整幢房子将付之一炬。他知道一小时后,有一班火车将经过史密斯太太屋后附近处,而每次火车经过时,都会引起房基和地板的轻度震动,这已足够使得放置的煤油灯震落地上。三小时后,整幢房子烈火熊熊。救火车赶到现场已无济于事。

  不久,彼得被捕。他先供认,后又翻供。他被宣布由于证据不足而裁定无罪。

  这是由于既无指纹又无客观证据证明他与此案有关。他有许多朋友证明,在案发和被捕期间,他的言行没有不正常的表现。再者,在案发那天,他还乘火车到伦敦去玩,而在明知警方将对他进行调查的情况下,依然迫切地回到肯特。这些说法都对他有利。

  彼得向警方招认,但后来又宣称是警方逼供的。法庭没有发现有逼供之事,确定供词可以作为证据。

  然而,仔细研究供词,对照其他证据,却显示出有严重矛盾。在供词里,他说史密斯太太最初开门时只开一条缝,他等她伸出头来时用铁棍敲打她的脸。两天后,他改供说她邀请他进屋。两人对面坐下,他乘她不备时袭击她。

  他在什么时候袭击她是最重要的问题。彼得不可能忘记这么重要的行动时间。

  为什么他要说谎呢?两次说法的矛盾令人费解。

  一开始,彼得说他用铁棍打史密斯太太的脸只打了一下。两天后,他说打了两下。一个星期后,他说先用尽全力猛打了一下,当她头低下时又打了四五下。一位医学专家说,根据史密斯太太的脸部骨头受伤的情况,说明她只挨过一下打。

  那么为什么彼得后来说的与最初供词不同?记忆失误不可能。增加他打被害者的次数很可能对他不利,但又少有理由认为他蓄意作假。所有这些都造成对他初次供词产生重大怀疑。

  在逮捕后,警方立即拿了些铁棍让彼得当面辨认。他说他用过的铁棍上应该有他的指纹。他似乎在想到底是哪一根,然后挑了一根出来,仍不肯定,用他的右臂量了一下这根铁棍的长短,最后说没错,这是他用过的那根。

  被害者脸上的伤口比这根铁棍宽三倍。这就是说,这根铁棍不是凶器。为什么彼得要说是呢?真正的凶手会认不出他用过的凶器吗?看来,他指认一根没有他的指纹,又与伤口尺寸不符的铁棍,只是为了讨好警方、至于被烧毁的屋里是否有煤油灯跌落在地板上引起火灾,已经无法找到痕迹了。

  法官宣布由于证据不足,被告无罪。

  看完这起案例后,王弘感到似乎书中每一个字都跳出来打他一下耳光。两起案件十分相似。是巧合吗?不,不可能,因为太相似了。直感告诉他,李光生看过这本书。从十八岁到二十五岁,李光生在一家旧书店工作,结婚后才开面铺。

  王弘打电话给一位爱收藏书籍的朋友,得知这本书早在很久之前就由译本,更肯定李光生会看过这本书。

  王弘陷入沉思。在肯特案里,彼得指认一根尺寸有误的铁棍说是凶器。警方相信了他,就以此铁棍作为物证。李光生做了同样的事,不过不是铁棍而是木柴。彼得在指认铁棍时,用右臂量长短,还说铁棍上会有他的指纹。李光生在指认木柴时做了同样的事,然后使人相信他是受警方逼供和诱供的。

  警探们曾说,李光生很合作和友好。他们太得意了,以至被李光生钻了空子。彼得和李光生都在供词里一次次增加殴打被害者的次数,实际上他们各自只打了一次。

  李光生了解黄诚的习惯,故意说黄诚拿坐垫给他坐,是他行凶后把坐垫放回原处。李光生还故意把自己的债据留在银箱里。反正黄诚没有孩子,没有继承人,留着债据也不用还债,所有债务都一笔勾销了。王弘这个当上得真不小!

  李光生下落不明。被宣判无罪后,他以好价钱卖掉店铺和地皮,离开了京城。他没有来面谢王弘,只打来一个电话说:“怎么感谢你也是不够的。王弘先生,你是最卓越的律师。只有一点我很不好意思,你救了我,我却没有付你律师费。”

  王弘已经完全明白了。他想,如果李光生在交通事故中死去,这不仅是公正的惩罚,而且是上天的报应;不过,看来不像会发生这样的事。

  秦光的故事讲到这里就算结束,说实话,杜冷定觉得这个故事虽然短小,但是十分的精彩,而且他觉得可能跟秦光是一个数学老师有关系,故事透露着合理的逻辑性跟严谨。

  “非常好,非常好。秦老师的故事真是精彩,精彩得足够死一个人来庆祝了。”

  突然冒出来的那个机械声音吓了众人一跳,而所说的内容更是让在场的人感到一阵恐惧。

  “不要那么紧张,我跟你们开玩笑呢。”

  “变态!”何远强低声又骂了一句。

  其他的众人各有不同的神色,很显然并不太喜欢这种所谓的玩笑。

  “秦老师的故事非常不错,可惜太短,不过瘾啊。我想问问,你们在场有谁愿意主动站出来,讲一个让我觉得过瘾的故事。你们要知道,我心情好了,很多怪事就不会发生了。”

  虽然是比较平和的语气,但是任谁来看都是十足的威胁。

  在场的众人都揣着小心,担心万一自己的故事不够好,肯定会被刁难,如果再因此赔上了性命,那就大大的不划算。

  等着别人出头,不做就不会错,这种心思几乎存在于所有人心里。

  他妈的,你们倒是快站出来说啊,老子还想活着出去,何远强在心里咒骂道。

  不知道谁愿意站出来,这种时候应该没人愿意出头吧,秦光看了看周围的人。

  反正老子就等着,死也不会死到我头上,姓白的娘们屁股可真翘,看得老子上火,黄翔一双眼睛就在白婉柔身上晃悠。

  我不擅长编故事,要是害死人就麻烦了,李可瑜心里想着,很自然地把目光投向了身为作家的林稼轩。

  作家小姐,这可是你的专长啊,别让我们失望,白婉柔也理所当然地看向了林稼轩。

  你们这些人……凭什么都看着我,林稼轩心里顿时有了不悦的抵触想法。

  这个躲在背后的人,时时刻刻都在离间这些人的关系,手法还很隐蔽。杜冷定在心里琢磨着,他不能眼看着这种情况持续下去。

  “听听我的故事吧!”杜冷定把自己的六号纸片往桌子上一拍。

  麦雅棠跟石柴还真没有想到杜冷定会出头,而林海峰感觉这个时候需要一个很燃的bgm。

  既然有人出头,几个人之间弥漫的紧张嫌隙顿时就消散了,都准备着听听杜冷定的故事。

  刘建明一月十三日在京城西城区的“运来饭庄”宴请一位客人。客人的身份是政府某部的司长。

  刘建明经营着翔宇公司,买卖机械工具。这家公司这几年颇有发展。据说,生意蓬勃的原因是官家方面的订货多。所以,他时常在“运来饭庄”招待这类身份的客人。

  刘建明时常光顾这家饭庄。在附近来说,它虽然称不上是第一流,却正因为如此,客人到了这里才不会挤得肩碰肩的,吃得心里踏实。况且,伺候酒席的女招待也能个个招呼周到。

  在这儿,翔宇公司是位有名的好主顾。出手豪爽乃是当然的厅,他也毫不讳言,在这里请客就是“下本钱”。除此之外,不论他与女招待们混得多么熟络,他从不透露自己宴请的客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从去年秋天开始,以政府某部为中心的贪污事件正闹得满城风雨,据说有许多有关的商人也牵连在内。报纸推测,调查工作正在下部官员中进行,到了春天,恐怕就要波及到上层人士了。

  正在这个时候,刘建明宴客的场合更加增多起来。客人之中也有一连来过七八次的。女招待们顶多约略知道他们贵姓,却完全弄不清楚这些人的来历。不过,刘建明请来的客人似乎都是政府官员,这一点是女招待们无一不晓的。

  不论宴请的客人换了多少,看账付款的总是刘建明。所以,“运来饭庄”一向把他当作大主顾看待。

  刘建明也就是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大脑门,直鼻梁。皮肤有些黑,眼睛却挺有神,两道浓眉像是用笔描过似的。举止一看就是老练的商人,安详淡定。女招待们很欢迎他,刘建明也同她们合得来,却从来没有对哪一个表示过野心。对大家一视同仁,同个个都谈笑风生。

  在伺候过他的女招待里面,以第一次他来时就碰巧伺候他的白雪服务他的机会最多,不过,都是在洒席宴前有说有笑的,并没有什么过份亲密的模样。

  白雪今年二十六岁,皮肤白皙,相貌出众,要是少说四岁,也一样会有人相信。黑黑的大眼珠,颇能吸引客人。客人们不论说句什么,她只消微微一笑,把眼睛往上一飘,就能够让对方神魂颠倒。她对这一手很有心得,不时使用。瓜子脸,薄嘴唇,侧着脸很好看。

  人既漂亮,客人里面自然有人对她另打主意。这里的女招待都是自外面返工的。下午四点钟来,晚上十一点钟走。有人就专门在广安车站的大门下等她放工,邀她去玩。她倒也并不是满脸冰霜的一概拒绝,总是“好啊,好啊!”地答应着,先拖上三四次再说。

  “不答应,就有人生气。这两天不是刚有一个人到这里吃饭,掐了我一把。”白雪一边说一边把衣服掀起来,让伙伴们观看她的膝盖。果然,白皙的皮肤上面,有一块像黑痣一般的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