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落在帝都郊区，接宫宸的车早就到了。
司凌是可以空间越影回去的，但是光天化日的，没必要招摇，而且宫宸坚持要送她回学校。
“枯云大师的电话没有人接。”
从上了车宫宸就开始给枯云打电话，对方一直处于接通但无人接听状态。
之前司凌曾经跟他提过回了城就帮她约枯云大师的。
“嗯。”司凌低头看手机，只是低低应了一声。
飞机落地她就打开手机了，第一件事就是看新闻。
看看新闻上关于云暮梵的所有新闻：云暮梵购置了某岛国近一所小岛可能又是送给某位明星的礼物；云暮梵拒绝某电商大佬的邀请反而携带着某位新晋女星出海，最后一条新闻，云暮梵同某位女明星一起出现在机场，目的地新置小岛……
这是，在一周前发的……
他完好无损，可是她的心，为什么疼的像要裂开了一样，心口为什么重的喘不上气……
虽然知道他的灵体清正，虽然知道他终有所图，虽然知道那个女明星与欧靖殊等均属同类，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脏像被捅了一把刀？为什么像有人抽空了她的空气让她无法呼吸……
司凌抬起头茫然地望着窗外，捂着心口，眼里什么时候蓄上的泪水，她自己都不知道。
宫宸跟她说话，她都听不见，耳边只有嗡嗡声。
“司凌？”宫宸又叫了她一声。却把她吓了一跳，骤然转身时，惊落了早已伏在眼角的泪，大大的眼眸中的茫然未逝，晶莹面颊上泪珠透亮，缓缓滚落。
这样的画面，这种时刻，他的心痛不亚与她的。
只需稍稍垂眸就能看到她尚未关上的手机上显示的页面，一条条被打得黑粗的标题，云暮梵三个字如同他妖娆的脸，刺目耀眼。
“司凌。”宫宸握住她的手，用了用力。
司凌抬头看他，有些诧异他的反应，抽回手，问：“怎么了？”
当肌肤感受到液体滚落的温度，她才恍然回神，抬手一摸，然后将手放在眼前，更是一脸茫然：“眼泪？我的眼泪？”
怎么可能呢？除非用术，她不可能会流泪的。
她的茫然让他更心痛，小丫头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在意云暮梵那个王八蛋，明明已经爱他爱到痛彻心扉却还不自知。
不过，他不会去提醒她，能夺过她的心，只有在她尚在懵懂的此时。
千年不变的优雅笑容，得体而温柔，没有半分因为她抽回手而尴尬：“枯云大师的手机没有接，我们要不要晚上去一下龙隐寺？”
司凌点点头：“好。”
上次见面，枯云大师的灵体就很虚弱，她虽然无法看清具体时日，但是就在今年。
身为修灵人她需要送高僧大德轮回。而且，最主要的是，她需要枯云大师的解惑。
“不如去我家吧，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在我家洗漱一番，我们直接去龙隐寺。”宫宸提议，面容平静，不显期待。
司凌有些犹豫，虽然她不忌讳，但是总觉得既然回来了还是先回学校把行李放下。然后，宫宸又开口了：“这一阵都没好好吃，晚饭我让厨师多做几道你爱吃的菜。”
司凌立刻点头：“好。”
最近村子里伙食确实太过清苦。
宫宸压着笑意，看着她眸中尽是宠溺之色，又有一丝丝的遗憾，这么单纯的小丫头，如果自己比云暮梵早遇见她该多好。自己一定不会像云暮梵那样让她哭，让她难过，让她思念。
如果是他，一定时时绕着她，缠着她，不必让她牵挂，不会让她因自己的言情过分而心痛流泪……
这样清清静静的小丫头，就应该好好的呵护着，而不是被云暮梵这样冷待着。
想念的时候出现，又在留下一堆不堪的新闻后莫名离开，没有一句解释。
车子驶入宫宸的别墅区，又近傍晚。
司凌对他家的景色不感兴趣，宫宸一路也没有多话，只在下了车后，将她带到客户，亲自将浴室一应交待好自己才回了房间洗漱。
虽然是客房，但房间也很大，浴室也及得上电影学院整个宿舍大小，中间放了一个圆形浴缸，宫宸走之前亲自放的水放好了泡泡。
司凌本身没这么麻烦，但是客随主便，她也不矫情，三下五除二跳下水，泡了十来分钟，舒缓了这一阵的肌肉紧绷，本来把脑子里想的是见到枯云大师的总总影像，或者是枯云大师即将圆寂，她在收灵前将问题问了；或者枯云大师身体仍好，只是对她种种问题一概回避，她又该如何让枯云吐口之类的画面……
然而想着想着脑海中的画面就变成了云暮梵和女明星出海，云暮梵和女明星共同去往小岛的画面……
那女孩虽然纤细高挑，可是却巨乳蜂腰非常妖娆，更重要的是，很高，能到云暮梵的耳朵。
司凌哗开泡泡，低头看着水中自己那尚在发育只堪盈盈一握的小丘，又想想那日云暮梵说“这么矮，亲起来不方便”的话，心中又是一阵酸涩。
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显然他们很知道云暮梵的喜好，身材高挑，波涛汹涌……
怎么看，都是她这样的……
为什么？
云暮梵，明明不是你喜欢的样子，为什么要找我？
需要我会你做什么？
司凌不是傻子，身为掌门，自然有头脑，会分析。
司凌深吸一口息，发现唇角一咸，伸出小舌头舔一舔，又是泪。
又在不知不觉中流泪了。
司凌仰头叹息，这样可不行，得像个掌门的样子。
就在泡泡浴中，一道金光自胸前的指尖散出，拢在少女扎着丸子头的头顶。
“身为掌门人，又岂能因儿女私情误事。”
“掌门，你要给自己用忘情咒吗？”脑海中响起剑灵的声音。
司凌摇头：“不是，净灵咒。”
灵根清净，四大皆空。
倾慕的感觉尚浅，她不能任由云暮梵左右自己的神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