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凡站在离夕梦不远的楼下的马路上,仰头看着夕梦在天台上,眼眶通红。
十七。如果你不是把我当做挡箭牌而是发自真心地说出那些话,该有多好呢。
如果一定要在我和秦安墨里面选择一个人,你会选择谁?一个是在现实中合适的。另一个是在感情上刻骨铭心的。
你会选择谁呢?假如没有那些现实的迫不得已,没有股份。没有秦钦,没有遗嘱。你一定会选择秦安墨吧。
郑凡自从发现父亲被人逼迫而死之后,一直在着手调查。他想知道到底是谁害死了自己的父亲,他从北洋的的每一个律师事务所开始调查,发现父亲早在自己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和临川的一个董事长签为私人律师。然后过了两年。父亲就突然失踪了。
那个董事长,就是十七的爷爷――秦握。自从十七拿走了遗嘱。秦钦就开始展开了对十七的调查,并且他之所以会绑架纪坛。并且对他进行逼打,都是因为想得到白十七的下落。而他找白十七。就是为了得到遗嘱,。因为遗嘱上有郑鹏的名字,一旦遗嘱被十七作为证据被呈上供台。就会有人着手去找郑鹏,去调查去郑鹏。当郑鹏被发现已经意外死亡的时候。人们的第一反应就会找最应该怀疑的杀人凶手。秦钦就会被理所当然被认为杀人灭口。他就很可能,会被被捕入狱。
所以,秦钦,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杀害郑鹏,只要他找到证据,就能报警,将秦钦绳之以法。
等我找到了证据,将秦钦送进监狱,毁了他的后半生。
而秦钦,是秦安墨的父亲。
所以,十七,到时候你会站在谁的身边呢?
郑凡害怕,害怕十七会站在秦安墨身边而抛弃自己。
秦钦毫无意外地收到了法律的传单。
秦安墨躺在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左臂搂着阿颜。林翰从外面走进来,说:“董事长已经收到法律的传单了,离打官司的那天还有半个月。”
秦安墨点点头,说:“我已经知道了。”
林翰微微点头,试探性地问:“那么……”
秦安墨低头,说:“不用了,你先出去吧。”
林翰猛地抬头,看向秦安墨。如果秦钦败诉,那么秦安墨就会失去对sl的管理权,因为相关的重要合约和文件上都是写的秦钦的名字,那就代表秦安墨要失去这个自己花费了整个青春的精力心血与时间的公司,这个意味着秦安墨过去与未来的公司。
秦安墨抬头,眯着眼睛,问:“怎么了?还有问题?”
林翰知道再怎么说安墨也不会轻易改变主意,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秦安墨看着林翰走了出去,眼神里是掩藏不住的落寞。
“怎么了?”阿颜将手掌轻抚上秦安墨有些悲伤的脸庞,心疼地问到。
秦安墨无奈地笑笑,说:“很快我就要变成没有钱的穷光蛋,一无所有,你还会跟着我吗?”
阿颜靠在秦安墨的肩膀上,说:“没有钱没关系啊,大不了我养你。”
阿颜是真的爱上这个男人了,本来刚刚开始的时候,仅仅就只把他当成自己的摇钱树,后来才发现,秦安墨不仅仅是一个只知道挥金成土的纨绔子弟,而是一个只知道自己傻傻坚强,坚决果断,面对公司危机一个人力挽狂澜,看上去很花心、却心甘情愿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舍弃一切的男人,所有的冷酷无情都只是他保护自己的伪装罢了。
虽然他爱的女人不叫阿颜,叫白十七,但是她也知道,这个叫阿颜的女人已经不知不觉爱上他了。
尽管,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爱他。
秦安墨笑出声来,他看着阿颜,说:“你养我?”
阿颜用力地点点头。
秦安墨推开阿颜,自己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天已经开始黑了,远处的楼房的轮廓都隐隐约约,看不清楚,已经有很多地方的灯光都像有生命似的,跳跃起来,闪烁起来。
站了一会儿,秦安墨说:“你走吧。别再来找我了。”
阿颜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悲怆起来,她这一辈子就爱过这一个男人,尽管在自己刚刚掉进这个泥潭的时候就知道不会有结果,甚至他对自己没有任何感情,但是。
久经风月的她,以为自己早已经看破感情的她,竟然为了一个像冰山一样无情的男人,搭进去了自己的心。
想了很久,阿颜提着包站了起来,慵懒地整理了一下衣服,莞尔一笑,说:“那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离开了办公室。
秦安墨甚至没有说一声:再见。
连一声告别都没有。
阿颜知道过分的纠缠只会使自己颜面扫地,一文不值罢了,就算心已经碎了又能怎么样?她还是要假装洒脱地离开。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场游戏,她,输了,彻彻底底。
秦安墨站在窗前,眼里没有一丝情绪。
白十七坐在沙滩上,看着海水拍过自己的脚背,有悄无声息地退下去,然后再拍上她的脚踝,再悄无声息地退下去。就这么看着发呆一直发呆。
如果中间没有出什么差错的话,法院传单已经到了秦钦的手里面了。
那么秦安墨肯定已经知道了吧。
郑凡还在不断查找当年父亲死因的证据,他找到了那个父亲掉下去的河岸,不止止是那个河岸,每个可能会发生意外的地方他都找了一遍。
他想方设法将每个有可能的地方都将二十几年前的视频调出来播放,但是他发现其中有一个地方的视频,已经全部在前两个月被人隐秘地调走了,没有留下任何原件。
郑凡推算了一下,那时候正是十七刚刚偷了遗嘱,秦钦对十七进行查找的时候。
那么这段视频很有可能已经到了秦钦手里。
郑凡脑门一阵冷汗,心中几乎绝望。
秦钦坐在书房的椅子上面,不吃不喝,他已经完全慌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