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座位上的黎枭几乎立刻感受到了胁迫感。
冰冷的眸子扫视着走进来的鹭炀。
鹭炀缓步走到顾宁安桌前,嘴角微勾着。
轻轻的将顾宁安前桌的位置拉开,落座。
朝着顾宁安又靠近了些,手臂微撑着头,漆黑的眸子里有星星点点的笑意,望着正睡的香甜的顾宁安。
这一幕在黎枭的眼里未免太刺眼。
黎枭直接站起身来。
移动椅子的刺耳声音在静谧的教室显得声音格外的大。
鹭炀也诧异的看向一旁的少年,以为黎枭只是一个平常普通的学生,顶多是外貌出色了些,就淡淡的转过头。
顾宁安也被声音吵醒了,缓慢的直起身来,揉了揉眼睛,还是向幼儿没有醒过来。
一睁开眼睛,就看见笑的一脸灿烂的鹭炀近在咫尺的出现在她面前。
顾宁那脑袋停顿了三秒,面色怔愣的看着面前人,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又揉了揉眼睛。
鹭炀看着面前一脸呆萌的顾宁安,嘴角的弧度越发扩大,靠近顾宁安。
嗓音低沉暗哑,“安安,我回来了。”
顾宁安浑浑噩噩的从一场大梦中醒来,她感觉到自己睁开了眼睛,但是眼前依然一片黑暗。
倏地,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一个男人的冰冷的话语。
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机器人,说出的话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体温脉搏一切正常。”
经历短暂的沉默,听见一个男人又道,“离上一次注射时间过去多久?”
“二十四小时。”
“半小时后准备新一次的注射。”
“是。”
几人的脚步声离开床前,脚步渐行渐远。
顾宁安紧紧抓着底下的床单,紧咬着嘴唇,他们到底给自己注射了什么?
心中浓浓的悲凉和无助,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实验的小白鼠,任人宰割。
而那场梦里的场景怎么会这么真实,就像曾经实实在在的经历过的一切。
还有她的母亲就那样出现在她面前,她还能摸到那温热的触感。
熟悉的脸庞,根本就不像一场梦。
如果是梦,为什么她会疼,会难过,会生气,现实中有的一切,那场梦里并不缺少。
少年时期的黎枭,徐逸之,林榆雁。
还有在梦醒来之前的出现的鹭炀。
就那么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的梦里,那些鲜活的场景,有血有肉的人就出现在一场梦里。
她怎么会认识少年时期的徐逸之,林榆雁,和黎枭?
她明明是z市的顾宁安,为什么她会出现在帝都?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顾宁安又重新感觉到那种压抑到快窒息的感觉。
房间里其实有一扇巨大的玻璃,只是从里面看不见外面,但是外面却可以将房内的场景一览无遗。
顾宁安任何饿一个动作,外面都可以察觉。
一个高挑的黑衣男人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微微交叠,幽深的眸子紧紧望着顾宁安脸上的一举一动。
身后站了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每个人脸上一片冰冷,眸底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根本就不像普通医院的医生。
“效果怎么样?”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冷冷开口。
“大概完成了进程的五分之一,只要再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够达到我们预期的效果。”
男人静默了片刻,“知道了。”
顾宁安心里在煎熬着,倏地,耳边又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顾宁安顿时警铃大作,这些天只能靠着耳朵听,已经比平常敏感了很多。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顾宁安活动了一下手,发现之前的金属手铐换成了现在这样柔软质地的布料,但是布料坚韧她是不可能解开的。
但是,她可以小范围的活动。
盘子放在桌子上的声音,随即一个人走到到她面前,将她手腕上的衣服准备放上去,等她一贴近,顾宁安猛地抬起手,将那人的喉间牢牢锁住。
逼近她的耳边,声音阴冷渗人,“放我出去!不然我就杀了你,反正我在这里也迟早会被你们逼疯。”
手里的人脖子纤细,明显是一个比较瘦弱的女人。
听见顾宁安威胁的话语,那人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依旧冷冰冰的,“抱歉,我没有那个权利。”
顾宁安心底一凉,冷声道,“我不管你有没有权利,我要你放我离开!快把我的手松开!”
那人不为所动,“抱歉,我做不到。”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顾宁安禁锢着女人的脖子的手不断收紧,明显感觉这女人呼吸急促了起来,用力地掰着顾宁安的手,想要将她的手掰开,但是没有想到一个在床上躺了几天的女人的力气竟然有这么大。
“快点给我松开!”顾宁安的声音已经满是不耐。
她也察觉到手里的女人明显是在拖延时间,顿时又更加警惕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顾宁安背后的人,给了顾宁安背后重重一击,闷哼了一声,手上的力道一松,那个女人立刻就逃脱了。
顾宁安疼的只能被迫趴在床上。
“你们到底是谁?”
顾宁安现在只在乎一个问题,到底是谁将她困在这种鬼地方!
“给她换回原来的手铐。”一个男人冷声吩咐道。
紧接着就听见一阵的金属质感,有人用力摁住她的手,另一人就换上了手铐,动作轻车熟路的。
顾宁安不管怎么挣扎和都没有用,还击不了半分。
“将注射时间提前。”
“是。”
顾宁安躺在床上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心思,这种情况再怎么挣扎反抗也是徒劳。
手腕上又传来熟悉的感觉,似乎现在被针头刺入皮肤也没有那么疼了。
黎枭面色阴沉的站立在窗前,外面是霓虹的灯光,但是脸上像是凝结了一层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