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听了这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冲过来抓着何展的衣领,大吼道:“你他妈说谁是鸡呢?”
何展不甘示弱,反击道:“说的就是你,怎么着,诬陷别人,你还有理了?”
我急忙把何展拉到了一旁,他到底涉世未深,人家有备而来,越争吵,反而会让自己的处境越不利。我把女人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弟弟的品行,我最清楚,他绝对不会偷你的东西。你有什么目的,是谁派你来诬陷我弟弟的?”
女人的心思被我拆穿,脸色有些难看,却是冷笑道:“看来你还不笨,只可惜,我不要钱,我就要你弟弟坐牢。”
我有些恼火,强压怒气道:“你有什么事情,你冲我来,不要为难我弟弟。”
女人呵了一声,淡淡笑道:“我也不想为难你弟弟啊。有人让我转告你,三天期限已经到了,你最好马上离开桐城。这一次,只是给你弟弟一个小小的教训。如果今晚之前,你还在桐城,你弟弟可真要坐牢了。”
话已经说的如此直白,傻子都能听得懂。果然,绍川妈要对我下手了!联想到目前的处境,我真的很为难。一方面,我深爱张绍川,我不舍得离开他。另一方面,我身边危机重重,我弟弟也因为我而无辜遭殃。绍川妈拿我弟弟相威胁,还有躲在暗处的人,也在千方百计置我于死地。
如果我执意留在这里,我弟弟可能会遭遇更大的伤害,绍川都有可能被我连累。思来想去,我觉得,我应该暂时离开桐城。
我直视着那个女人,正色道:“只要你放过我弟弟,我今天就走,一会儿就去车站买票。”
女人瞟了我一眼,淡淡道:“还算你识相,你最好说到做到。如果你想把你弟弟接到别墅,认为这样,你们就安全了,你留在桐城也没妨碍了,那你可就打错算盘了。实话跟你说吧,千里之外,你老家的父母,也在别人的掌控之中,如果你不想他们有事,最好放聪明点。”
这话虽然有恐吓的成分,但是,我相信,依着绍川妈的手段,她想动我的父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心里的怒气,早已聚积成一座火山,咬牙道:“我知道,我会离开桐城。”
女人冷哼一声,走到保安面前,说是和我达成了和解,我弟弟还小不懂事,她就不计较了。当事人都没意见了,保安自然也不会多管闲事,向我看了一眼,沉声道:“管好你弟弟,让他走正道。”
我拉着何展走出了保安室,何展疑惑地问道:“姐,你跟那女人说什么了,她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我。她让你赔多少钱?”
我本就一肚子气,忍不住道:“你还好意思说,你都多大的人了,做事还这么鲁莽,让人拿住把柄。多亏我在桐城,如果我不在了,你遇到事情,你该怎么办,你能找谁啊?”
何展低下头,羞愧地说:“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给你找麻烦了。她要多少钱,我们一起想办法,我,我这个月工资只剩一千五了。姐,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我没好气道:“我不帮我谁帮你啊?钱的事情你不用管了,好好工作,以后小心点。”
何展嗯了一声,不敢再多言。我知道,这不能全怪何展,只是,他心思太单纯,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将来他在职场上遭人暗算,只怕也会束手无策,多摔几次跟头,对他有好处。当然,为了不让他担心,我更不能实情相告,只得道:“有段时间没回去了,这几天我回老家一趟。”
何展双手交缠,有些无措地说:“回去看看爸妈也好,那个,姐,你不要跟爸妈说这件事啊,免得他们担心。”
我回了一句知道了,让他有事就去忙。等他走后,我给张绍川打了电话,说我要回家一趟,张绍川沉声问道:“何园,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保镖跟我汇报,说你救你弟弟去了,如果是钱的事,你跟我说,需要多少钱,我给你。”
“不是钱的事,是因为,我,我只是想回家看看。对了,你查出是谁在车上动手脚了吗?”
张绍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我查过了,监控上,没人动过我的车子,不过,中途有十分钟的时间,监控出现故障,那一段时间没有录上去。我想,这应该也是那个人动的手脚。而且,我怀疑,这个人针对的不仅是你,很有可能,也是冲我来的。”
说到这里,张绍川停顿了一下,关切道:“事情没查清楚之前,这几天你就在别墅好好待着,哪也别去,就算出门,也要让保镖跟着。至于你想回家,还是过些日子再说吧。现在,你的安全最重要。”
我发现,我真是进退两难。留在这儿,绍川妈不会善罢甘休。出了桐城,脱离了张绍川的保护,很有可能半路上遭遇不测。
但是,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我一个人有危险,总比全家有危险要好。如果现在就跟张绍川袒露实情,他肯定会为了我,跟他妈争执。万一他妈一怒之下,指使那个女人告到派出所,定下我弟弟偷窃的罪名,对我弟弟的发展前途,简直是一个莫大的污点,绝对不行!
想来想去,我觉得,还是等事态稳定下来,我再跟他说吧。我只能道:“绍川,我回家真的有急事,你要是不放心,就让保镖跟我一起回去吧。”
张绍川见我坚持,应该也料想到我有为难之处,倒也没有追问,沉默半晌之后,才道:“也好,那你就先回老家吧,等我把这边的事情料理好了,再接你回来。”
我挂着电话,仍是记挂何展的安危。想到张绍川目前焦头烂额,实在不愿意再麻烦他。我硬着头皮,拨通了赵子航的电话。
“何园,怎么,几日不见,就想哥哥我了。有什么事,是约我吃饭,还是看电影啊?”
赵子航也不是什么正经人,我才和他见过两面,他说话就如此直白。我正色道:“赵先生,我打这个电话,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拜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