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宁猝不及防,只是下意识的低下头,闭上了眼睛。随着开水烫伤她的额头,她啊的大叫了一声,我定睛一看,她的额上已经起了一圈的水泡。
有两个相距最近的员工连忙上前扶住她,关心的问道:“苏经理,你,你没事吧?”
“烫成这样了,还能没事吗?”苏洛宁抚了一下额头,龇牙咧嘴的看着我,大声道:“何园,你简直疯了,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两个员工陪同苏洛宁出门去医院,我心里丝毫没有愧疚感,她惹我在先,被烫伤也是活该。在一片员工的注视中,我面不改色的走出了项目部。
临下班的时候,绍川妈气冲冲的来到我的办公室,把提包往桌上一放,怒视着我。我知道,她肯定是为了苏洛宁的事情而来,微微笑道:“伯母,您来了,您喝一奶茶还是果汁,我去给您倒一杯。”
绍川妈冷冷瞟我一眼,满脸怒色道:“不用了,我这把年纪,可经不住烫了。”
我若解释,她肯定不听。索性,我坐了下来,等着她再开口。
“何园,要不是绍川求我,我是不会同意他和你混在一起的。我想着,只要你不嫁给绍川,做绍川的姘头,也没什么。绍川是个男人,又有权势,有喜欢的女人,养在外面,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毕竟,你这种爱慕虚荣的女人,一抓一大把,就算我赶走了你,还会有下一个。我费力不讨好,反而会让母子离心。”
绍川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眼中全是对我的不满,“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歹毒,用滚烫的热水泼洛宁,意图将她毁容。幸亏医生说不会留下疤痕,调养一些日子就好了。若是洛宁有什么好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能做绍川的情一妇,就应该感恩戴德了,你以为,洛宁毁了容,你就能嫁给绍川,做梦!我告诉你,你最好安守本分,别想些有的没的,再让我知道你暗中搞小动作,我能让你毁容,也能让你弟弟在桐城一天都待不下去。我看你没了这张好脸,绍川还会不会爱你。”
说到最后,绍川妈犹嫌不解气,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突然伸出手,啪的打了我一巴掌,眉色狠厉地说:“这一巴掌,是你欠洛宁的,我替她打回来。”
我敢断定,肯定是苏洛宁在绍川妈面前装作小绵羊,把我狠狠告了一状,绍川妈才会对我误解如此之深。但是,我也不打算解释,苏洛宁才是她认定的儿媳妇,在她眼里,我只是一个贪图钱财的女人。她的偏见已经形成,我的解释,在她看来都是狡辩,说不定还会遭到她更多的谩骂,索性闭口不言。
我心想:早晚有一天,苏洛宁的丑事,会在你面前揭露,到时候,你自会看清苏洛宁的为人!你现在有多帮她,到时候知道了真相,就会有多难堪。
绍川妈见我只是低着头,捂住脸颊不说话,认为我被她制服了,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我原本以为,苏洛宁至少也要歇几天,才会来上班,可我还是低估了她的战斗力。她真是轻伤不下火线,誓要与我死磕到底。第二天一早,她就戴着帽子,戴着大墨镜来了公司。仿佛是故意似的,到了公司前台,她看到我,就不往里走了,摘下帽子和墨镜,露出了额上缠着的一圈纱布。
来来往往的职员很多,苏洛宁像个门神似的站在前台那里,让人想忽视都难。不少职员或真情或假意的过来询问,苏洛宁便装出一副哀伤的模样,悲悲戚戚地说:“唉,现如今,小三当道,不要脸的女人太多,嚣张跋扈,一心想挤掉别人上位,手段歹毒,令人发指。就算我被人欺负,又能怎么样?人家是泼妇,可以豁出脸皮不要,我作为名门千金,实在做不出拿热水往人脸上泼这种恶毒的事情。”
我真心觉得,苏洛宁不去当演员,只是屈才了。明明是她三番五次找事,扇我巴掌的时候,怎么不见她有这种柔弱的姿态?这些职员都是眼见为实的,他们都听说了张绍川与苏洛宁定下婚期的事情,又见苏洛宁头缠纱布,认定我是个泼妇,看向我的眼光也都充满了嫌恶。
我懒得在前台跟她争吵,否则又要落人口实,闷闷不乐的回到办公室。一路上,看到我的人,基本不和我打招呼,甚至还有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传来,都是关于我人面蛇心的言论。看来,苏洛宁在公司前台那里做戏还是有效果的,这不,我成了众矢之的,人人喊打的小三。
我有心跟张绍川诉说我的委屈,想到他在外面谈项目,不愿让他因为我的事情分心,只好耐心等他回来。一连几天,公司职员对我都是公事公办的模样,态度冷淡,语气不善。
我知道,这肯定都是苏洛宁授意的,况且她才是张绍川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我在别人眼里,只是一个姘头。他们当然会恭敬逢迎苏洛宁,将我孤立,我毫不意外。
张绍川出差一周,终于回来了,顺利完成合约,他很高兴。我也很想他,他前脚踏进办公室,我后脚就进去了,搂住他的腰,撒娇道:“想死我了,亲亲抱抱举高高。”
张绍川也是一副饥一渴难耐的模样,紧紧抱住我,我双脚离地,趴在他的肩头,他转了几圈才停下,一脸宠溺的看着我,摸了摸我的头发,便低头亲我的嘴唇。
正当我们难舍难分的时候,苏洛宁已经推开了门,见此情景,怒道:“何园,你在干什么?这是公司。”
张绍川只好暂时放开我,看道苏洛宁额上的纱布,随口问道:“你怎么弄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