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远一听,立马坐直了身子反对道:“不行,她怎么能留在你这里!就算是要监督,也应该由我这个做丈夫的监督,你甚至连她的朋友都不算,管这档子事干什么?”
“谁说我和她连朋友都不算了?之远,你还记得你是她的丈夫啊,做丈夫的怎么可能把妻子关在酒窖里二十一天?她现在对酒已经成瘾了,吴医生说过,对她而言伤害更大的不是酗酒,而是她除了酒之外喝不下其他的液体,再这么下去,她的身体会造成巨大的伤害。”
“就算这样,也不是你让她留在这里的理由。我带她回去以后自然会监督她,不会再让她碰酒。阿海,你最近越来越逾越界限了,对她的事情你似乎管的有些过多。”
“你监督她?婉玉还住在你那儿呢,你怎么监督她?当婉玉和她同时需要你的时候,你会怎么选择大家心里都清楚,可她现在的情况就是身边根本离不开人,只要没人看着,她一定会偷偷地找酒喝。”
“我会把酒窖上锁,家里的酒也都会藏起来。”
“你总不能二十四小时看着她吧?你知道婉玉不喜欢她,万一趁你不在,偷偷把酒给她喝怎么办?”
“婉玉不是这种人,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你怎么会质疑她的人品!”
他们两个当我不存在一样地激烈争吵着,你说一句来,他说一句去,谁也不肯示弱。
“够了!”我不耐烦地喝止,他们被我突然的发飙给镇住了,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我对他们说:“我哪里也不去,哪里也不留,我要回公寓。”
所幸还有一方小天地,虽然连这方小天地都是顾之远给的,可在那里我会相对自由些。不用面对不喜欢的人,不用应付不喜欢的事。
“这样可以。”
两个男人终于达成了共识,经过一番协商之后,决定由周止海守白天,顾之远守晚上。我再一次变成了一个犯人,只不过换了一座牢房,还多了两个人看押。
他们一起把我送回去的时候,好巧不巧,刚好在电梯里面碰到了林许和陆芊芊两兄妹。
陆芊芊今天穿着一件粉色格子半身裙搭配白色线衫,背着芬迪的最新款包包,看起来娇俏可爱,再加上她本就甜美的长相,更加让人眼前一亮。说实话,如果不是我知道她的真面目,我想我会再一次被她的外表所欺骗。
“林总,好巧啊。”顾之远礼貌地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经过上一次的撕裙子栽赃事件后,这是他和林许第一次见面。两家公司的生意没谈成,在丝毫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就这样不期而遇了,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好在顾之远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表面功夫还是会做的。
林许也回以一个点头,说:“是很巧,你和顾太太到这里来,是办事情吗?”
“不是,我们住这儿。”顾之远突然揽住我的肩,一脸宠溺地说:“我太太她不喜欢住大房子,所以我给她买了一套小公寓。”
……
这戏来的也太突然了吧?!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就这样被带出场秀恩爱了?
“那可真是太巧了,我给芊芊新买的公寓也在这里。周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你公司开发的楼盘吧?”
周止海和林许礼节性地握了握手,回答说:“林总记性还真好,只是我这楼盘早已售罄,您是怎么买到的?”
“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刚好要出让这里的一套公寓,芊芊看过后很喜欢,我就买下来了。不过这两天的事,她今天才有空搬过来。我这妹妹啊,任性得很,一年要换好几个住处,我也拿她没办法。”
林许一番话表面听上去像是在责怪陆芊芊,其实字里行间都是对她的疼爱,陆芊芊听后,脸害羞地红了红,往林许身上捶了几拳,软绵绵的,也没用几分力道,一看就是在撒娇。
她嗔怪道:“哥哥,你怎么能在人前这么说我?我换的这些个住处,不也升值了不少?让你赚了钱还要怪我,哪有你这么当哥哥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兄妹俩的相处模式总让我感觉怪怪的。听顾之远说过,陆芊芊只是林许的干妹妹,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可不管怎么说,兄妹就是兄妹,一个宠溺过度,一个撒娇过度,比我和小祁这对亲姐弟还要亲近,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芊芊小姐住在几楼?”我好奇地问了问。
她伸出细嫩地手指按下了“12”这个数字,嫣然一笑,说:“十二楼。”
十二楼!
“林总的朋友不会姓颜吧?”
乐园小区的单身公寓是一层楼两户,可我从未见过颜若白的邻居。他现在要跟阮婉玉结婚了,应该不会继续再住在这种单身公寓里,要卖掉也是有可能的。只是不会那么巧吧,颜若白和林许刚好是朋友?
“顾太太怎么知道?难道你们认识?”林许惊讶地问道。
其实惊讶的又何止是他,林许不过才来海市,居然在这里有朋友,那个朋友还是我认识的颜若白,究竟是世界太小,还是我的朋友圈太大?
我想起了一条六人定律:任何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带,基本确定在六个人左右。两个陌生人之间,可以通过六个人来建立联系,此为六人定律,也称作六人法则。而我和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林许,中间居然只隔了一个人。
“当然认识。”
不仅认识,还差点要嫁给他。
我、顾之远、周止海都默契地没有跟他们解释我和颜若白的关系,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
林许不知道情况地点头说道:“也是,毕竟是邻居嘛。”
我自嘲地笑笑,心想,以后连邻居都不会是了。
“叮”地一声,十二楼到了,这个我下来很多次的楼层,突然间变得陌生起来,以后也会越来越陌生。
房子还是那套房子,走廊还是那道走廊,只是已经物是人非。
“有空下来玩啊!”
陆芊芊像丝毫没有栽赃过我一样,热情地冲我们挥着手,我固执地没有应答,直到电梯门再次合上。
“安然,你似乎有点不喜欢这个陆芊芊啊,她得罪你了吗?”
刚一走进公寓,周止海就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