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哝道:“你家度假是五花大绑的呀?你家度假顿顿吃干面包呀?长工也没怎么艰苦的……”
“把你的碎碎念和白眼给我收回去!别以为我看不到,听不到。”本来起身向前倒水的顾之远突然出声,吓了我一大跳。
“你后脑勺长了眼睛吗?那么吓人。”没吃到东西的我本来就一肚子火,他却连碎碎念都不准我念。我身体里的叛逆因子瞬间觉醒,开始跟他抬杠。
他用水壶敲了敲我的头,说:“你说我后脑勺长了眼睛,是你前面那两个眼睛是摆设把!看不到前面有镜子吗?”
“……”
每一次抬杠我都会被他噎到无话可说,有时候真想给他来一闷棍,再直接扔海里算了。
长得帅也就罢了,嘴上功夫还那么厉害。造物主也不知道是怎么造人的,把优点全放在一个人身上,害得我样样都不如他,真是要活活气死。
我气鼓鼓地怼他:“你有意思吗?每天对我板着一张脸,好像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话说当初睡我,也是你情我愿的交易,我又没强迫你。怎么搞得现在一天天的,像是我当初强奸了你一样。”
我颇为不满地往他的方向挤了挤,他越是不喜欢我,我就越要黏的紧。这算是一种幼稚的报复吧!每次看到他一脸受不了我的表情的时候,我的心里都会一阵暗爽。
管它幼稚不幼稚,只要我高兴就行。
“陆安然,你的脸皮怎么那么厚?”他把我往外推了推,我不要脸地又往里挤了挤,得意地扬起下巴说:“跟你学的。”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你偷偷喝酒,这个事情的性质可不是你撒娇耍赖就可以解决问题的。”
“放心,我没打算跟你撒娇耍赖。我就是想恶心恶心你。”
“你现在倒是破罐子破摔了?谁教你的?”
“你。”
“好,是你先惹我的。别到时候都吃了苦头,又全部都怪罪到我身上。这个锅我可不背。”
“你哪个锅背得都不冤。”
漫长的路程消耗掉了我们身上的戾气。虽然顾之远要惩罚我的决心依然很坚定,可是我由最初的害怕渐渐变得有些坦然接受了,这算不算是一种犯贱的表现?
车子开到米阳隔壁的云丰市时,正好是华灯初上的时候。顾之远为我们一行人订了全云丰最好的酒店,看着总统套房外的云丰夜景,我感觉自己不像是要去奔赴刑场的,而像是沿途旅游看风景的。多亏了顾之远,让我这个“囚犯”享受了一把资本家的待遇。
“我怎么有种死刑犯前最后一餐的感觉。”
望着奢华的总统套房,这种久违的铜臭味让我格外喜欢。
我呀,就是不喜欢圣母的装作不爱钱,我可爱惨了它!这一张张毛爷爷的背后,是生活,是尊严啊!
“既然是最后一餐,那我就让你吃个饱吧。”突然出现在身后的顾之远幽幽开口,像个游魂一样,吓了我一大跳。
这个男人,刚刚在酒店大堂非要跟我装恩爱,硬生生把我跟他安排在一间房间里。除了这一点,今晚的一切都很美好。
“说人话,什么意思?”我侧头问他。
“这个意思。”
说话间,他突然欺身上前,把我压倒在床上。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冰凉的大手就探进了我的胸衣。
“最近,好像长大了点……”他喘着粗气,咬着我的唇瓣。我含混不清地回答:“你不是还在跟我生气吗?”
“生气归生气,做爱归做爱。公私要分明。”
我勾住他的脖子,莞尔一笑,“那这是私呀,还是公呀?”
我的皮肤发烫,他的掌心冰凉,两重天的接触之下,在身体上谱出了一首完美的乐章。
他一路向下,最后游离到我的私密地带,我下意识地夹紧双腿,他立马就不高兴了,冷着脸命令道:“打开!”
我听话地放松身体,他大手一带,我的蕾丝内裤就被剥落在地。
我能感受到他身体某个部位正在发烫,它不偏不倚地刚好顶在我身上最神秘的部位。
我忍不住嘤咛出声:“之远……”
“叫我老公……”
他手脚利落地脱下裤子,我听话地喊了一生:“老公……”
“陆安然,你的身体,让我有点食髓知味了……”
他扣着我的腰肢,一个挺身,我们好长时间没有结合的身体再次合二为一。
“你轻点……”
“轻点,你怎么感受得到我?”他勾起嘴角魅惑一笑,使坏般地故意用力,我看着他的俊颜出了神。
跟一个绝色男人上床,还真是香艳的一件事啊!
察觉到我的走神,他在我胸前掐了两把,声音沙哑地说:“专心点,否则,你今天晚上就别想睡觉了……”
夜,很长。这一间总统套房里呻吟不断,明明是深秋时分,这里面却春意盎然。
第二天醒来时,我一身的骨头像是要被拆散了架一样,而始作俑者早已经不见了人影。
“难不成去吐了?”我颇有自嘲精神地跟自己开起了玩笑。毕竟他说过,每一次和我上床之后他都会恶心。
在偌大的总统套房里找了一圈,除了满屋子淫靡的气息和散落满地的衣物之外,再也感受不到其他男性存在的气息。
顾之远,不见了。
我拉开房间的窗帘,清晨的云丰市起了薄雾,一片白茫茫的,让这个城市的全景呈现出一片朦胧之色。
我正在奇怪顾之远的突然消失,床头的电话铃声骤然间响起,打破了只有我一个人的宁静。
“喂。”
除了顾之远,应该没有其他人会把电话打到房间里来。我满心肯定的以为一定是这个失踪人口。
“少夫人,我是小吴。您起来了吗?”
不是他。
没有听到熟悉的声音,我有些失望,毕竟身上他残留的痕迹还若隐若现,一觉醒来,却像是经历了一场幻觉。
“起来了。有什么事吗?”我玩着电话绳,情绪不高地问。
电话那端的小吴说:“顾少回了海市,走之前交代我们,让我们带着您继续往米阳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