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逼近扬清婉的时候,我已经出手了,一记勾拳毫不客气地落在他的下巴。
“操!”胖子跌到一边。瞬间又站起来扑向我。
这孙子二百来斤的样子。行动没我灵活。我闪开了他这一扑,一脚踹在他厚实的臀部上。
胖子扑倒在地,瞪着我咬着牙:“小子。有种在这儿等着,哥们儿这就去叫人。”
“不好意思。没空。”我拉着扬清婉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了一程。我扭头看她,小丫头忽然哭了。眼泪把她的妆都给弄花了,我当即就慌了:“怎么了?”
她很委屈:“是不是来夜场的女孩儿都不是好女孩儿?”
“当然不是啦,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谁还会有这种偏见?”
“可是他们都把我当成……当成那种女孩儿……”
我急忙赔罪:“这都怨我。如果我不让你换装,就不会有这样的误会了。”
“不怨你,要怨就怨我朋友。给我找了一套什么衣服,真是气死人了。”她嘟着小嘴儿。生气的样子有些可爱。
我忽然觉得惋惜,如果她是一个夜场小姐。这个时候我就可以毫不犹豫地亲上去,那肉嘟嘟的小嘴儿。一定很有感觉。
我见她的妆都花了,她也没带什么卸妆液。我就近去一家便利店,买了一包纸巾和矿泉水出来。帮她把脸上黑乎乎的妆给擦干净了。
她的脸蛋微微红了起来,低头小声地跟我说了一声谢谢。
我忽然觉得美好,像是回到了干净如水的校园时光,短暂地忘记了自己身在一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我送你回家吧。”我说。
她轻轻点了下头。
我拿出手机叫了滴滴过来,我打开后座车门,让她先进去,我再进去坐在她身边。
没话找话,问她今天的收获,她说她家里管得比较严,而且属于那种比较保守的家庭,所以以前没有接触夜场。
今天对夜场算是有一个比较初级的了解,但是感觉好像不是很好。
她问我:“强哥,在夜场工作的女孩儿,是不是真的会为钱出卖自己?”
我觉得这个问题太多余了,在场子里混的女孩儿,几乎没有不出卖自己的,只是出卖的程度不同而已,又或者给的价钱不够。
如果给出足够的价钱,别说夜场女孩儿,就是外头看似清纯的姑娘,该出卖也得出卖。
但我不想破坏扬清婉心中的那一份美好,我说:“不一定的,你别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大部分女孩儿在夜场工作,她们只是为了生活,端茶送水,喊麦切歌,很少会有你说的那种情况。”
“刚才坐你大腿上的那个姑娘,你好像跟她很熟?”
我知道她指的是杜鹃,挠了挠头:“嗯,认识。”
“是你女朋友?”
“当然不是。”
“那她怎么可以坐你腿上?”她好像觉得这种事挺不可思议的,“而且那么坦然,说话那么暧昧,明显动机就不单纯嘛!”
“嗨,朋友嘛,打打闹闹,平常也都习惯了,但我们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她好像相信我的话,问我:“强哥,你在夜场工作,你出卖过自己吗?”
我觉得这个问题有些难以启齿,反问:“你说的是哪种出卖?”
“你出卖过哪些?”
“胃。”
“啊?”她蒙了一下,呆萌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我经常要陪酒的,喝完了吐,吐完了喝,都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我想我很快就会胃穿孔的。”
她忽然就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我,她的眼睛很漂亮,明亮如曦,纤尘不染。
过了一会儿,车子开到陶然小区门口,下车,她忽然很认真地对我说:“强哥,不论生活多么艰辛,答应我,不该出卖的东西,不要拿来出卖。”
我心里很感慨,自从进入场子开始,所有人都在让我出卖,只有眼前这个姑娘,他让我不要出卖。
我知道她跟我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根本就不明白我的处境,但我不愿让她失望,也不愿让她看低了我,我还是郑重地对她点了点头。
她很高兴,笑起来像是夏花一样璀璨。
她对我挥了挥手,然后走进小区。
然后我回到车里,让司机把车开到红色小区。
因为今天没给我安排夜班,洗了个澡,我就准备休息了,却见黄鼠狼兴致勃勃地回来。
“哟,什么情况?小徐今天安排你什么大活儿了?瞧你丫嘚瑟的样儿。”
黄鼠狼眉飞色舞地道:“哥们儿今儿破处了!”
“哎哟我去,可以呀!”
我从冰箱掏出两听啤酒,给他丢了一听:“什么情况?坐下给哥说说,哪个女的这么不开眼,挑个处男。”
“哥,我现在不能坐,疼。”黄鼠狼一手拿着啤酒,一手却扶着尊臀。
我顿时一脸目瞪狗呆的表情,这哥们儿破的是啥处啊?
黄鼠狼一见我的表情,急忙解释:“哥,我是痔疮,十男九痔,你是不是想多了?”
“没有没有。”我急忙打开啤酒,喝口啤酒淡定一下。
接着黄鼠狼就眉飞色舞地跟我讲了破处的经历,虽然是个比他妈年纪还大的老妇女,但这家伙还是挺有成就感的,毕竟成功地撕下了处男的标签。
我心里无限感慨,这年头像他这么乐观的骚年已经不多见了。
聊了一会儿,各自回屋,我刚躺下,就听莎莎姐来电话了,我说:“莎莎姐,大半夜的扰人清梦,不会想我呢吧?”
莎莎姐在电话那头吃吃地笑了一会儿,说道:“是呀,想你,要不要过来陪我?”
我一个激灵坐起来:“真的假的,不会是想给我一单活儿吧?”
“拉倒吧,你丫那活儿,还不如一根电动棒呢。”
“要不要这么损?”
莎莎姐又吃吃地笑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明天中午到我公司找我,你要请我吃饭。”
“凭什么?”
“明天你就知道了。”小娘们儿神秘兮兮地说。
我想明天白天我不在班,所以就答应下来了。
一般来说,客人是不可能让我们去她家庭或者工作的地址找她,这种事情要是传扬出去,毕竟很不光彩,但莎莎姐好像从来不管这些。
或许,她是真的拿我当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