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明猝不及防，被我按在地上，狠狠揍了几拳。直到保安过来。把我拉开。

　　带我来的女客。都被吓蒙了，也不敢跟我開房了，迅速地离开。

　　我被保安制住。曲明把手一挥：“放了他。”

　　保安把我放开，但仍警惕地盯着我。只要我对曲明出手。他们就会再度上来把我制住。

　　“曲少，咱们走吧。你不是说要请我吃夜宵吗？”小莉挽着曲明的手臂，一脸谄媚的笑容。

　　曲明甩开小莉：“你先走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小莉有些担忧地看我一眼。但她不敢违抗曲明的命令。只有转身离开。

　　曲明在大堂的一个卡座坐下，翘起了脚，对我轻蔑地笑了笑：“强子。三年没见了，你还是这么冲动。这几年牢是白坐了吧？”

　　“曲明，你大爷的！”我还要扑上去。不妨一个保安电棍伸了过来。

　　全身一阵麻痹，我不由自主地瘫软在地。曲明不屑地看我一眼：“强子，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难怪小鸢不喜欢你，你现在就像一只丧家犬。”

　　“曲明。你他妈但凡有点良心，就不该说这样的话！”

　　“良心？”曲明高声笑了起来，“这世上任何东西都有价钱，良心多少钱一斤？”

　　“老子真是瞎了眼，当初才会把你当兄弟，还替你丫的背锅，白白坐了三年牢。”

　　曲明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强子，这话可不能乱说，当年明明是你杀了人，浩子他们也都看到了。”

　　妈的，这孙子竟然说出这种话，我心中燃起熊熊的怒火。

　　因为当初是我主动认罪的，法院也是这么判的，曲明自然不会承认当年他所犯下的罪行。

　　他这人做事狠辣，但又谨慎，滴水不漏，尽管林鸢不在身边，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他依旧不留下一点把柄。

　　他忽然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站在我面前：“强子，三年都过去了，有些事该放下就放下吧，留着对你没有好处。只要你愿意，我还是可以帮你当成兄弟，就像浩子一样，给你一份体面的工作，你看怎么样？”

　　“兄弟？”我狼狈地笑了起来，“我呸！”

　　我啐了一口，想从地面站起来，不想该死的保安，又给我一个电击。

　　这一次彻底站不起来了，就像烂泥一般趴在地上，我恨恨地看着曲明从我身边走过，他的笑声在大堂里回荡，对我而言，显得格外刺耳。

　　……

　　被电击之后，很久我才缓过劲儿来，保安架着我把我丢到外面。

　　小莉竟然没走，慌忙走了过来，问道：“强哥，你没事吧？”

　　我现在很不想看到这个女人，一把甩开，小莉忽然哭了起来：“强哥，你不要怪我，干咱们这一行的，都是身不由己。我们只是一件商品，客人想点谁就点谁，尤其是像曲少这种身份的人，我怎么敢拒绝呢？”

　　看着她假惺惺的哭态，我忽然觉得恶心，把手一挥：“别说了，我不想听，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强哥，你别去招惹曲少了，他家里很有背景的。”

　　“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才跟曲明起的冲突？”我好笑地看着小莉，也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大自信。

　　“难道……不是？”

　　我轻笑道：“你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儿了。”说着我就走到路边，打了辆车，到了虹姐的公寓。

　　因为长期职业的关系，虹姐习惯晚睡，有些时候夜里根本就睡不着。

　　我给她打了电话，她出来给我开门，她穿着一件粉色的吊带睡裙，材质轻薄，最大程度地呈现她的胸型，里面是没有戴文胸的，可以清楚地看到胸前两枚俏皮的突点。

　　她迎我进屋，关起了门，看我神色不对，温柔地抚着我的脸庞：“怎么了？我听说沙老板的事你都解决了，是又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我遇到曲明了。”

　　她微微一愣：“是……那个抢走你女朋友的人吗？”上次在黑石酒吧见到秦浩，虹姐就在身边，所以我的事情她多少知道一点。

　　我点了下头，又挫败地叹了口气，问道：“有酒吗？”

　　“有。”

　　然后她去拿酒，陪我坐在客厅喝了起来，喝酒的时候，她忽然跟我说起威廉，这孙子除了胡太太，还有两个金主，可是因为手断了，其他两个金主也不管他，他又过来求虹姐复合。

　　“这孙子还有脸找你复合吗？”我有些不可思议，这脸皮儿是要有多厚？不过想到在场子里混，早已练就一张刀枪不入的厚脸皮儿。

　　“他想自己开个场子，找我合资。”

　　“你答应了？”

　　虹姐轻轻点了下头：“强子，我已经二十七了，干不动了。这一行到我这个年纪，还不出头，基本上也就没戏了。我想拼一把，毕竟这么多年，我还认识了一些小姐妹，如果场子真搞起来，我就把她们带过去，挣一点钱，以后也有一些指望。”

　　“你把钱交给他了？”

　　“嗯，这些年我多少存了一点儿，全部交给他了，他认识几个朋友，想一起把一个场子给盘下来。”

　　我隐隐觉得不对劲儿，毕竟威廉这厮在我眼里并不可靠，虹姐曾经帮了他那么多忙，他仍可以恩将仇报，上次虹姐流产就是因为他。但不得不承认，这孙子嘴巴是抹了蜜的，很会讨女人欢心。

　　估计虹姐又被他说动了，虽说虹姐阅人无数，已对爱情失去信心，在场子里待得久了，都会这样。可她从小孤苦伶仃，她的内心渴望拥有一个家，想有一个男人依靠，这便很容易让威廉找到突破口。

　　“虹姐，威廉信得过吗？”

　　“放心吧强子，这一次我跟他只是合伙人的关系，我再也不奢望他的感情了。”她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哀伤地说，“姐姐的心已经死了，我不会再对任何男人心动了，我只想多挣一点钱，想买一栋房子，我从小就梦想着能有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房子，就是家啊！”

　　“你给威廉打个电话，约他明天见面，我跟你一起过去。”我始终不放心。

　　虹姐找来手机，打了电话过去，但是威廉始终没接，虹姐神色微微一变，但她仍自我安慰：“可能他已经睡下了，明天再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