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清楚，总有档案备案的吧。”靳起明显看出对方在隐瞒什么，咄咄逼问。
“这个……”那人额头都冒冷汗了，顶头上司叮嘱过不能把那些事说出去的啊，可是这靳起明显不会轻易放过他！
“你再不说，我就认为你是故意隐瞒陷害靳氏了。”靳起状似随意的开口。
“怎么能这样说呢，那尸体也不是我们放在那的。”
“两个月前就知道的事情，两个月后突然出现在我靳氏的奠基仪式上，你知道因为这具尸体，对靳氏当天的股市带来多大波动吗？”
靳起纯属恐吓。
尸体出现当天，靳氏的股市确实有点波动，然后只是那么点，一丁点，而且很快就恢复了。后而因为是靳氏新项目的开张，股市继续突飞猛涨。
“我怎么样也不敢害靳总你啊，”警员想了想，还是照实说了。
“这个陈鼎丰，是二十六年前当时的京都市长的司机，那个市长叫程彧，”说到这里，警员的表情有些害怕，压低了声音。
“这个程市长，当时突然被人告到了中央，说是出卖国家机密和收受行贿，还没等法院审理呢就出事了，然后他这个司机就消失了，没找到人！”
靳起的眉头皱了起来，警员接着说，“档案里写着，怀疑司机陈鼎丰手里有程彧的犯罪事实，害怕被程彧杀害，然后就逃跑了。”
“实际上那个司机确实被杀了，还被藏到那栋大楼的水泥柱里。”警员明显觉得自己猜得没错，“这如果不是那栋大楼意外拆除，这尸体谁知道何年何月才会重见天日啊！”
“为什么陈鼎丰是在京都工作，尸体却在凉州？”郑斐琳提出了问题。
“当时办案的民警猜测，应该是陈鼎丰为求自保回来老家，谁知道却没能逃出程彧的黑手啊！”
“那个尸体尸检死亡时间是多久？”楚桀问道。
“至少二十年以上了，法医判断，如果不是刚被杀死就被倒进水泥里，就是活活被埋在水泥里折磨死的。”
警员答道，“再详细的话法医也没法判断，因为是在水泥里，很多因素都对死亡时间的判定产生了影响。程彧这个丧心病狂的人竟然连自己的司机都杀了。”
二十年前不像现在那么科学，而且还是死在水泥柱里，水泥的成分和密不透风的成型水泥都影响判断死亡时间。
“程彧？”靳起仔细回想，却并没有想到对这个程彧市长的任何审判报道，“为什么京都市大事件集里没有记录这个程市长的事？”
京都市大事件集是记录京都市发生的特大事件，不论好事坏事都有记录。
靳起是一个企业家，京都的历任市长历史他都有浏览过。
对程彧这个名字是有印象，可是文书里对他的描述并不多，而且只是大概记载了程彧被怀疑，就没有后文了。
“犯了这么大事被抓了，还能有啥好下场呢！”警员一副不屑的样子，“肯定是知道自己横竖都是死，那程彧还没受审就自杀了！”
“哐当——”水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沈呈呈笑得有些难看，“抱歉，手滑了。”
蹲下身去捡水杯，一旁的秦岚扶着她，顺手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拉着她坐到了一旁。
大家都只看到秦岚握住沈呈呈的手，却没有发现反握住秦岚的手指，青筋暴起。而沈呈呈的脸，异常苍白。
送走了警员，大家都各自回房间休息，只有楚桀留在这里等靳起吩咐事情。
靳起看了眼沈呈呈，悄声吩咐楚桀几句话，楚桀点头也跟着离开了。
沈呈呈坐在椅子上，有些失神。
“呈呈？”
“呈呈？”
靳起叫了她两声，都没有反应。
“呈呈！”靳起拍了拍她的肩膀，沈呈呈瞬间惊起，“啊？”
“想什么呢？”靳起坐到了她旁边，“怎么了？”
“没、没什么，有点累。”
“那就休息吧，事情不急。”
沈呈呈顺从的躺下了，她是有点心力交瘁。靳起看着她闭上眼睛的脸，沉思。
靳起看得出来，沈呈呈在听到刚刚警员说的话之后，就有点失神。
是那个尸体让她费神了？
亦或是……
那个程彧市长？
沈呈呈真的睡过去了，等她睡醒已经晚上了。靳起坐在一旁看着手里的书，空气都仿佛是静止的。
“饿了么？”
沈呈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点。”
靳起放下手里的书，“我们下去吃点东西吧。”
因为沈呈呈睡觉，靳起杜绝了其他人来房间的请求，让沈呈呈安安静静睡到现在。靳起自己也并没有吃晚餐，他也饿了。
两人刚到餐厅，竟然遇上了同样来就餐的秦岚和郑斐琳，四人坐到了一桌。
“呈呈，你不会是睡了一天吧？”郑斐琳笑着问，“我下午去找你，可是被靳总轰走了。”
“啊？”沈呈呈疑惑的看着靳起，靳起只是默默的拿起了水杯，“吵。”
“我们俩能有多吵啊？又不是楚桀那货。”郑斐琳明显不服，“话说楚桀去哪了，一直都没看到人？”
“干活去了。”靳起难得好心情的回答。
“琳琳这是想我了吗？”不提还好，一提楚桀刚好就出现了，拉开椅子就在郑斐琳旁边坐下，拿着郑斐琳杯里的茶一饮而尽。
“渴死我了，警厅连杯水都舍不得端给我！”
“你去警厅了？”沈呈呈问。
“还不是老大，”楚桀没好气的看了眼靳起，“非要我亲自去问他们局长！不过老大你猜的没错，他们果然已经有调查结果了。”
靳起没说话，楚桀知道自己该主动报告。
“据警察调查，把陈鼎丰尸体搬到奠基仪式的，是凉州城北批发市场的一个开发商。”
“为什么会牵扯到城北？”郑斐琳不明白，一个城西，一个城北的，两边的批发商是没有什么直接关联的。
“这就得从凉州城尴尬的环境形势来解释了。”
楚桀手靠在椅子上背直直往后一靠，“这凉州城吧，以前就是个研究基地，还是个重工业试点区，当然啦，最后反正就是发现这里不适合发展重工业，就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