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醒来,花惜语缓缓地睁开眼睛,瞧着眼前漆黑的环境,脑子有片刻的失神。低头,花惜语借着月光,看到身上穿着丝质睡衣,瞳孔瞬间瞪大,心里一阵慌乱:“我该不会被坏人欺负了吧?”想到这种可能性,花惜语心脏快速跳动。
将床头灯打开,当瞧着眼前简单清冷的房间布置,花惜语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也在这一刻,花惜语明白这是哪里。
掀开被子,花惜语光着脚丫,走到落地窗户前。瞧着月光透过玻璃洒落在地上,花惜语怔安静不语。酒醒大半,想起之所以买醉的原因,花惜语自嘲地笑了笑。
打开落地窗户,走到阳台上,花惜语双手抱着手臂,寂静地站在那。夜晚有点冷,她的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身体因为冷而有些颤抖。可她却依旧固执地站在那,只有这种寒冷,才能让她清醒。经过今天,她已经彻底放下,不会再为他而难过。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低沉的嗓音传来:“醒了?”
花惜语转身,看着站在身后的男人,花惜语呆愣了几秒,由衷地说道:“谈先生,谢谢你。挺巧的,最近在我狼狈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的都是你。”
谈煜祺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来到她的身边。搂着她的纤腰,手臂用力,谈煜祺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以后不准酗酒。”谈煜祺命令地说道。
听着他的话,花惜语浅笑地说道:“谈先生,你是在关心我吗?放心,死不了。”
见她云淡风轻地说着,谈煜祺眉心紧蹙。拧着眉头,沉重地说道:“既然你要替我生孩子,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有任何问题。如果怀孕,酗酒对孩子不好。”
仰起头看着他,听着他的解释,花惜语自嘲地说道:“是啊,我们之间只有利益关系。好,我会听你的,在这段时间内,不会喝酒。”说着,花惜语抬起手落在他的手臂上,拿开他落在她腰间的手。
手掌的接触,一股冰冷透过接触的肌肤传递。见状,谈煜祺眉宇间闪过什么:“你很冷?”
花惜语刚要回答,只见谈煜祺面无表情地抓住她的手,面无表情地低头,随后开始搓着他的手,责怪地说道:“你是猪吗?晚上冷,不知道披件衣服?”
莫名地,心里一阵暖流而过。自从花父去世之后,除了刘雪莉,没人再来关心她。想到现在的境遇,花惜语淡淡地说道:“有的时候我想,要是我能代替爸爸死,该有多好。这样,我就不用辛苦地活着。”
闻言,谈煜祺平静地说道:“生和死,是由不得人选择的。”
赞同地点头,花惜语瞧着面前的男人,询问道:“谈先生,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上次在墓园见到你,你是我爸爸的故友吗?”
将她的手搓暖,谈煜祺脱掉自己的外套,披在他的身上,淡淡地说道:“我帮你,不全是为了你。”
“那是什么原因,让你非要找我生孩子?”花惜语继续地追问。
注视着她的眼眸,谈煜祺沉默不语。忽然,谈煜祺朝着她低头。花惜语紧张地脚往后退了一步,身后抵着栏杆。
双手落在栏杆上,将她固定在自己的势力范围里。俯着身,谈煜祺慢慢地朝着她的嘴唇靠过去。花惜语紧张地看着他越来越近的唇瓣,心脏没来由地加快节奏。
眼看着快要亲上,花惜语小心地闭上眼睛。等待了片刻,瞧着唇还未落下,花惜语睁开眼睛,对上他带着笑意的模样。忽然间明白自己被戏弄,花惜语的脸颊瞬间通红,反射性地将他推开。
见她羞涩恩,谈煜祺的心情忽地愉悦。上前走出一步,指腹捏着她的下颌上,谈煜祺低笑:“想我吻你?”
面颊通红,花惜语心虚地说道:“没有,只是有点困……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先去睡觉了。”尾音还未落下,花惜语推开他,连忙跑向房间里。站在卧室里,花惜语忽然顿住。
谈煜祺单手抄在裤袋里,站在她的身边,低沉地说道:“今晚我睡客房。”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谈煜祺淡然地离开。
目送着谈煜祺的身影离开,花惜语的眼里带着感激。今晚如果不是被他带回来,她会如何?摇了摇头,花惜语没有多想,走向卧室。有些东西还是不要去触碰得好,免得……
当晨曦的温暖洒落在脸颊上,带来痒痒的感觉,花惜语缓缓地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花惜语呆愣了几秒,这才起身,朝着洗漱间走去。对于这间屋子的陈设,她还是比较熟悉。
洗漱好,花惜语这才发现,有一个购物盒正放在茶几上。打开,赫然是一件与他昨天所穿的那件连衣裙款式相近。要是不仔细看,也发现不出不同。
想到这,花惜语的轻笑地说道:“没想到他还挺用心的。”说着,拿着盒子走向更衣室。
换好衣服,在镜子面前站了几秒,花惜语这才转身走出房间。才刚走到楼梯口,只见谈煜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讲电话。
花惜语犹豫着是否要等着他打好电话再下楼的时候,听着他清冷的声音传来:“宝贝乖,很快我就会回去。这段时间,你要乖乖的。”
瞳孔微微地睁开,花惜语的眼里闪过错愕。听着他对着电话说着亲昵的称呼,想必跟他通话的,是他深爱的女人吧?她一直好奇,这样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身边没有女人。现在想来,是她想多了。
此刻,花惜语忽然想,自己算他什么人?堂堂花氏集团的大千金,如今沦落到怎样的地步?连情人都不如,只是一个卑微的生子工具。曾经出卖过子宫已经够丢脸,如今却是出卖肉体。花惜语的人生,注定是一场笑话。
可是这一切她没有后悔的余地,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泪水湿润了眼眶,花惜语仰起头,努力地将那种酸楚的感觉抹去。如今,她没资格难过。仰起头看着天花板,直到情绪恢复正常,花惜语这才镇定地下楼。
结束通话,谈煜祺的唇边带着温柔的笑意。花惜语注意到他的变化,明白他为何在温柔地笑着。
看到她下楼,谈煜祺敛祺笑容,平静地看着她:“醒了?”
花惜语来到他的对面,双手放在身前,朝着她鞠躬,浅笑地开口:“嗯,昨晚不好意思,打扰了。”
感觉到她的身上透着疏远,谈煜祺看着她,低沉地回答:“不需要。”
“时候不早,我先去上班了,再见。”花惜语礼貌地点头,转身离开。
谈煜祺站起身,来到她的身边,神色如常地说道:“我送你。”
摇了摇头,花惜语客气地说道:“谈先生,我麻烦你的已经够多,不……”
“这里是半山别墅区,不会有出租车。你要是想走路下山的话,我不介意。”谈煜祺云淡风轻地说道。
瞧着他悠然的神色,花惜语的嘴角抽搐了下,这才硬着头皮地说道:“那就麻烦谈先生了。”
谈煜祺没有说话,忽然拉起她的手,自然地朝着外面走去。花惜语呆愣了几秒,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有片刻的失神。她和谈煜祺的距离,会不会有点太近?毕竟,他们只是合作的关系。
前往公司的路上,花惜语和谈煜祺始终保持沉默。目光注视着窗外,花惜语始终没有看向车内。而谈煜祺,冷静地开车,同样没有看向她。
车子抵达花氏集团附近,谈煜祺慢慢地熄火。花惜语刚要下车,谈煜祺抓住她的手:“惜语。”
“嗯?”听着他对她的称呼,花惜语有片刻的呆愣,迷茫地看着他。
谈煜祺注视着她的眼睛,没有说话。想起刚刚的那一通电话,谈煜祺的心里一阵起伏。“你和许英杰……”谈煜祺平静地开口。
迎视着他的目光,花惜语带着浅淡的笑容,说道:“我已经清醒,并且死心。”简单的几个字,已经彻底地表露出她和许英杰的感情。
淡淡地嗯了一声,谈煜祺波澜不惊地说道:“我答应你的事情,正在搜找中,有初步的证据。”
明白他的意思,花惜语由衷地说道:“谈先生,要是能让许英杰愿意离婚,并且净身出户,我愿意给谈先生百分之十的股份作为表达感谢的心意。”
听着她的话,谈煜祺的唇角扬起笑意:“我说过,我帮你,看心情。股份,我不在意。”
“我知道谈先生家底雄厚,不在乎这点股份和利润。但,这是我的心意。一旦我和谈先生的合作关系解除,我不想再额外欠着谈先生。”花惜语客气而疏远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