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没了,签个字吧,然后去把费用交一下。”
孩子没了!
苏锦心头一震。有点难以置信。别说她没用力推。就算真的推一下,也不至于就能把人推流产啊。
她双拳紧紧握着,脸上露出难以名状的悲伤。还有自责。
“怎么办?怎么会这样?”她看着宋京年,呢喃道。
“不是你的错。你不用内疚。而且,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没搞清楚呢。”宋京年轻抚了下她的脸颊。
可是……如果凌绯绯真的是流产了,那她岂不是成了杀人犯!至少也是帮凶。
“我去看看情况,你乖乖在这儿等我。”宋京年讲完。又看向身边的蒋卫丞。吩咐道:“照顾好她。”
蒋卫丞连忙点头。
宫洵已经去楼下缴费了,走廊里只剩下他们俩,坐在椅子上。
气氛沉闷。没有人开口说话。
直到远远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医院的安静。
苏锦抬眸。看见西装革履的宫子墨正步履匆匆从来,他还是剑眉深目。英俊不凡。
可是又有点和以前不一样了。
具体是哪里不一样,苏锦说不上来。大概是因为她对他的感情在枯竭,所以以前看见他身上的光。也消失了。
“绯绯呢?她怎么样了?她在哪!”他几乎是用吼的,面色也因着急而泛起红意。可见他是真的对凌绯绯动了情吧。
“她在里面,还没出来。”苏锦站起身,对他说。
宫子墨看了她一眼,立刻调转脚步冲进急诊室。
“您是凌绯绯的家人吗?现在可以把病人推去病房休息了。”
有小护士清甜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苏锦抬脚走过去,打算进去看看情况,却被蒋卫丞拉住。
“姐,你先别进去。”卫丞是担心她进去要吃亏。
“我还是去看看吧。”她叹了口气,回道。
该来的,总是躲不掉的,该面对的,也不能逃避。
蒋卫丞见她执意要进去,也跟在后面,走进急诊室。
“谁让你们进来的,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们,滚!”凌绯绯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双眼哭得通红。
“绯绯,别这样,你别激动,孩子没了可以再要,现在你的身子最要紧。”宫子墨耐心的,温柔的抚慰她的情绪。
“子墨……”凌绯绯叫了她一声,又失声痛哭起来,“孩子没了,我不想活了……”
宫子墨起身,走到苏锦跟前,将两人推了出去,“出去,别让我看见你们!”
苏锦也哭了,大概是被凌绯绯悲戚的声音所感染,她觉得她的悲伤不像是假的。
孩子,是真的没了。
“姐,你别哭啊!”蒋卫丞虽然很聪明,但他却最不会安慰别人,尤其是悲伤哭泣的女人。
幸好这时宋京年回来了,“去给你姐拿点水来。”他对蒋卫丞说。
蒋卫丞哦了一声,说去下面给她买水,一路小跑着去了。
苏锦越哭越伤心,越哭越难以自抑,蹲下身子,双手抱着膝头。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喃喃自语。
宋京年将她拉起身,拥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哄道:“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咳。”
一声咳嗽猛地响起,两人这才发现,是宫洵回来了。
他神色不太自然地看了看他们,问:“你们俩是……”
“朋友。”苏锦答。
她这次没再向别人介绍,他是保镖。
宋京年眼底闪过微不可觉的笑意。
“哦!”宫洵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追问:“什么朋友?”
“你的堂嫂还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你现在还有心情打听别人的八卦?”苏锦没有正面回答。
宫洵稍有尴尬地笑了一下,轻声说:“你也不是别人啊。”
“啊?”苏锦懵了,她除了小时候和他一起玩过几次,貌似并无私交,怎么就不是别人了。
“你是我大伯的干女儿,按理说,我也得叫你一声姐。”
“行了,现在不是聊这些的时候。”宋京年揽着苏锦的腰,满脸不悦地打断他们。
他比宫洵起码要高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浑身散发着寒冷的气场。
宫洵皱了皱眉头,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鸷。
两人沉默无声地对峙了两秒,急诊室的门开了。
宫子墨从里面走出来,站到苏锦面前,“是你推的她,你杀了我们的孩子,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我没有。”苏锦瞬间脸色苍白。
“呵,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的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应该好好问问你老婆。”宋京年护着她。
宫子墨皱着眉,沉声道:“你们还想抵赖?绯绯说了,试镜会现场可都是有录像的,你们抵赖也没用,这件事,我一定要让苏伯伯给个说法。”
“所以,这才是你们的目的?”宋京年挑眉,瞬间明白了一切。
宫家的小儿子在国外豪赌,将他们在国外的资产败了个一干二净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他们现在急需扩张,但市场又早已饱和。
最快的方法,就是从苏家垄断的产业里直接分一杯羹。
而凌绯绯的孩子,本来就是个死胎,他们不过是将计就计。
“你在说什么,我能有什么目的?”
宫子墨一脸被拆穿后的气急败坏。
他看向宋京年的眼神,变得不安、畏畏缩缩。
见他不肯承认,宋京年直说道:“你们故意放出消息,借秦岚之口告诉苏锦,凌绯绯怀孕,还有你们已经结婚的事,就是为了让她生气,找上门去跟你们算账,而后凌绯绯假装流产,把锅甩到苏家头上,想以此作为筹码,让你们的生意迅速扩张,以此来填补你弟弟在国外欠下的巨额赌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