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怀远无话可说。
雷熠显然有备而来,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都被他一一调查清楚。他承不承认,都已是无足轻重的事了。
何美祺的吃惊不亚于方怀远。
律师说的很多事情,连她都从来没听说过!
原来,方怀远居然背着她,对她娘家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亏得她那时还全身心的信任他,支持他……
何美祺惊讶地望着雷熠,这人的势力,还真是深不见底……
能成为帝国内最顶尖的三人之一,确实不同凡响。
她此时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其实是顾承宗集合了三人之力,才最终打听出来的。雷熠现在只是顺手拿过来利用罢了。
“方怀远,你,你!”
何美祺情绪激动,“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下。
方怀远却满不在乎:“雷熠,你说这些没用,咱们说的是我跟何美祺离婚的事。这些陈年旧事,还有必要翻吗?”
“方怀远,咱们没什么好说的了,你等着法院传票吧。”
何美祺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没有往外走,而是上楼去了。
芷柔知道,她是回去收拾东西。
母亲当初被她阻拦,直接单身一人就住到锦江花苑,很多东西都落在家里。这次趁着回来,正好一起带走。
芷柔安静地坐着,没有再试图和方怀远说话。
反正雷熠已然插手,他肯定有办法逼方怀远就范的。
方怀远低头看着律师递给他的那份件,越看,脸色越难看。
到最后,手都在微微发抖。
于是,何美祺下来的时候,就听到他说:“先别忙着走,我答应你最初的条件就是的。马上签字。”
他说着,拿起笔,刷刷刷在何美祺准备的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大名。
剩下的,就是去民政局办理手续而已。
方怀远字都签了,也不差这最后一步,当即就和雷熠等人一起去了民政局,将结婚证换成了离婚证。
芷柔在看着新鲜出炉的两本离婚证,大跌眼镜。
受电视影响,她一直以为离婚证是绿色的封面,没想到,居然也是红色的!只是颜色深浅不同而已。
简直晕死,原来她被误导了这么多年!
从民政局出来,何美祺也恢复单身。
芷柔生怕她乍离婚心里失落,故意嚷嚷着:“妈咪,我中午请你吃饭,咱们庆祝一下!终于从那个家里出来了!”
“你们有事的话就去忙你们的吧。我没事。”
何美祺此时其实更想一个人静一静,顺便好好盘算一下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她真的从来没想过,她会在这个年纪离婚。
“今天休息啊。有什么好忙的。”芷柔替雷熠道。
雷熠却道:“芷柔,我忽然想到还有点事,要你帮下忙。等明天再请母亲吃饭吧。”
芷柔当然不同意。
但她陪母亲坐在后座,雷熠已径直开着车向锦江花苑驶去。
她想阻拦也没办法。
在锦江花苑门口,何美祺下车,感激雷熠的体贴:“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应该的。”
简短道别,雷熠继续开车向海滨别墅走。
芷柔一路上都气鼓鼓的。
虽然在何美祺下车后,她换到副驾驶,但依然对雷熠不理不睬。
雷熠只觉得这个样子的芷柔可爱无比,忍不住把拇指和其他四根手指分别放在她脸颊两侧,捏了一把。
“别气了。”
芷柔扭过头去,佯装看车窗外的风景。
她担心母亲钻牛角尖,又不明白雷熠为什么要这样。
抓着头发,冥思苦想。
雷熠路过一间便利店时,忽然停下车,转身走进去,再出来时,手里拿了一支棒棒糖,上车,关上车门,将手里的棒棒糖递给她。
“……”芷柔无语。
这是把她当小孩子哄?
一支棒棒糖就想她破涕为笑?
“让母亲自己冷静一天,比你现在过去闹她强。”雷熠这才解释,“等明天随便你,过去陪母亲住几天也行。”
原来如此。
雷熠一说,芷柔自然很容易想通。
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希望先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吧。
“那你不早说。”芷柔娇嗔道。
“当着母亲的面,你告诉我该怎么说?”雷熠眼睛望着前方的道路,嘴上却不饶她。
“你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会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芷柔无理取闹。
“好吧,我错了。”
雷熠果断认错。
和无理取闹的女人是没办法说理的。
芷柔其实就是心里郁闷而已,他一个大男人,竟然比她个女孩子还心细,这让她实在很有挫败感。
和他争论几句,她心情好多了。
她忽然想到:“你的律师除了搜集的我爸侵吞我外公家财产的证据,还有什么?他们给他看的什么东西,怎么突然就能让他改变主意呢?”
“你想知道?”雷熠飞快地瞟了她一眼。
芷柔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般:“嗯,嗯!”
“求我啊,求我就告诉你。”
雷熠一副欠扁的语气。而实际上,芷柔也确实凑过去,“啪”地给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来了一下。
“快说!别卖关子啊。连我也瞒着,也意思吗?”
说到最后,她到底放柔语气。
“保密。”
芷柔“哼”了一声,意识到雷熠也许真的不方便和她说,便没再纠缠。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回到海滨别墅,时间已近中午。
雷熠拉着芷柔直接来到三楼的书房。
芷柔诧异:“我看王妈在摆饭呢,什么事不能吃完饭再说?”
“这些家务事你别做。”雷熠知道她的习惯,每次都会帮忙端个菜,盛个饭的,他从书架上拿了张a4纸给她,“你帮我画个东西。”
“嗯?”芷柔奇怪,“你要画什么?”
“唔,画个面具,对你来说,应该手到擒来吧?”雷熠道。
芷柔心头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
许静专门在她这里订做的那套蝴蝶的首饰,也让她画的面具啊……
“这个问题应该不大。你想画什么?还有,用处也告诉我一下。”芷柔问。
“过些日子有个化妆舞会。我怕你到时候认不出我,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