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修再次见到夏念初也不禁吓了一跳!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调皮精怪的丫头吗?
此刻,夏念初一动不动的环抱着身子坐在病房的窗台上,大号的病服显得消瘦的身板更是单薄,松散在脑后长及腰围的墨发随风轻舞,莫名的让人心疼!
她该是极度的缺乏安全感,才会这样吧。
慢慢的靠近她,眼尖的发现夏念初赤着脚,晶莹剔透的脚趾就如她的人一样,毫无生气!
“怎么不穿鞋子?”见她不答,也不见怪,“雷诺说,你才醒过来,现在需要待在床上好好休息。”
扯过一边的被子,围在夏念初身上,“不要再任性了,现在不照顾好自己,以后生孩子的时候怎么办?会很难受的。”
楚宴修自顾自的说了很多话,也不见夏念初有丝毫的反应,顿时就有些火上心头。
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音量不禁提高,“夏念初”
夏念初终于浑浑噩噩的有了丝反应,空洞无光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楚宴修,似乎在控诉他对她太过凶了点。
楚宴修紧握她双臂的手更加用力,淡蓝色漂亮的眼睛复杂的看着她,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夏念初,你竟然是这么的糟蹋自己吗?为了一个单炎泽你居然敢
“你来啦?”
淡淡沙哑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国传来,那么的轻微悠远,让人抓不住,只能任由她肆无忌惮的引领着,走向她的世界。
夏念初其实只是在想一些事情,都说回忆是疼痛的,但是现在她居然会觉得回忆是止疼药,这些日子她回忆起,与单炎泽从相识到莫名其妙的婚姻契约,包括那个男人为她做的一切,既然会觉得没那么痛了,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她只能时时刻刻靠着回忆来麻痹自己,那个男人并没有抛弃她,他对他一样有情
楚宴修身上的怒火,被她这么一句看是平常的话,莫名的熄灭了。@$%!
“你来了”、“你回来了”这都是他从夏念初这里听过的最动听的话,也是他始终放不下,羁绊他的枷锁。
从毫不犹豫的排斥道慢慢的习惯,再到不知不觉的喜欢上,他慢慢的心路历程里,这算是最震撼他的了。
眼眸微闪,“是,我来了,你可好?”
夏念初不只是冷的,还是冻结的脸上硬是扯出一丝笑,“我吗?”
她也想倔强的逞强大声告诉他,“我很好!”但是这一刻看到他眼底的担忧,她骗不了自己,忍了太久,她现在急需一个人倾诉,不然恐怕真的会疯掉的。
夏念初身体前倾,头底在楚宴修的胸口,摇摇头,“不好,我一点都不好,一个人待在医院里我很不好。”
委屈的哭了出来,她从小就怕医院,可是自从怀了孩子以来,待得最多的就是医院了,本以为自己可以克服,但是还是不行,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吓得浑身发抖,捂着被子咬着牙,拼命的忍住哭声。
“你说说过,我是你的房客的,你不是要对我负责吗?楚宴修你混蛋,怎么可以把房客独自留在医院里,你也想要抛弃我,赶我出去是吗?”
楚宴修脊背挺直,身体微僵,垂首看着夏念初的发窝,心里五味陈杂,骨节分明的手慢慢的往上僵直的拍了拍她单薄的背,“对不起,是我不好,丫头我允许你哭五分钟,把我占时借给你五分钟。”
他知道夏念初是个倔强的丫头,没想到当她放下自己的倔强的时候,会如此的让人心疼,就连他这个向来无心无情的人,都免不了酸涩。
夏念初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是没办法,她实在是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倾诉,这些日子就只有雷诺会天天来看她,其实更多的是担心她吧,作为医生担心病人无可厚非。
自于那几个照顾她的护士,她不可能跟她们说什么,想必她们每天面对她这样死气沉沉的病人,本就不耐烦吧。
夏念初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使劲的哭,眼泪不要命的留下,楚宴修纯白色上好的衬衣很快被打湿。
病房外,单炎泽握着门把手的手不断的用力,想要破门而入,可是却害怕看到自己不敢想象的一幕,可是内心的煎熬,简直要唤醒心底沉睡的“魔性”。
楚宴修进去了这么久,他怎么能忍,不行,他是单炎泽,是随心所动,从不为难自己的单炎泽,等待已久门终于开了。
单炎泽寒眸微敛慢慢的走进去
先是“呜呜”的啼哭声,无意外的是他想要见到的女人发出的,心里狠狠的刺痛,脚步加大,往屋内走去。
楚宴修耳尖的听见沉重的脚步声,淡蓝色的眼睛迅速凝固成冰,原本只是放在下夏念初背上的手,刻不容缓的往下搂抱住她的腰。
沉浸在悲痛中的夏念初并没有察觉到,只是微微调整了自己的姿势,泪水模糊的眼擦拭在楚宴修的衣服上。
“二位倒是郎情妾意,很是甜蜜呀!”
单炎泽没想到会看那样的场景,他的女人居然会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那样的依恋,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
夏念初埋在宴修怀里的脸霎时苍白,泪水深深的停滞在大大的眼眶里,全身的血液都在战栗。
是单炎泽,是他,他居然会知道她在这里?
楚宴修丝毫不理他嗜血森冷的样子,感觉到夏念初身体僵硬,搂在她腰间的手,不禁加大力气。
“单总倒是懂礼貌,看病人也得敲门吧,这里可不是你单家的地盘。”
“是吗?我不介意把它变成单家的。”
单炎泽脚步不紧不慢的靠近窗台处,那个不敢见他的女人,冷嘲热讽道:“楚总倒是懂礼,抱着别人的妻子,也不嫌手疼!”
该是的他既然真敢动他单炎泽的女人,他该怎么对他呢?
楚宴修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哈哈,单总还真会开玩笑!你的妻子难道不是冷家小姐吗?第一名媛,跟你还真是配!”
夏念初原本想要推开楚宴修,从他怀里钻出来,可是听到他的话,立马停止了挣扎。
是呀,她算什么“单夫人”,她们不过是契约关系而已,是她当真了,以为真的拥有了这个狂妄霸道,高高在上如帝王般耀眼闪烁的单家继承人,单炎泽,一定在心里嘲笑她的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