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切杨氏并没有让杨云知道,在杨云眼前时,母亲依旧是那个天天满面笑容,鼓励教导自己的最宠爱他的母亲。这背后所有的辛酸与泪水都被杨氏一个人扛了下来。
就这样,让钱老三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借给杨氏的高利贷居然在近期保持起了微妙的平衡,借贷的数额和利息甚至开始微微的下降。眼看到手的鸭子要飞,这让钱老三暴跳如雷起来:“一个女人家,怎么可能还的起那么多钱?难道是谁在背后帮他?不行,我得去看看。吗的,这次就让你一次性的还清,要是还不上,老子就把你给办了。听姐夫说,镇上的那个铁面捕头这几天就要走人,换我的表哥接手捕头的位置,哼哼哼哼!到时候整个清河镇谁还敢惹我,干什么不都我说了算,杨氏啊杨氏,你给我等着吧!哈哈哈哈!”
就在杨云十二岁生日那天,钱老三带着一个手下,一大早,气势汹汹来到了杨氏的家里,咣当一脚踢开了杨家的大门。
杨云挎着他那洗的发白的小书包,和私塾里结交的好朋友小六,哼哼唧唧地唱着歌曲儿,边玩耍,边打闹,向着私塾的方向行去。行不多时,遇见一人,浑身穿金戴银,一脸的麻子,一副目中无人欠扁的模样,身后跟着个大汉,大摇大摆地从两人身边走了过去。
杨云撇了撇嘴,对着身旁的小胖子小六小声道:“看见刚刚过去那人没有,简直一副欠扁的模样啊!”
小六嘿嘿道:“那个土鳖啊,名字叫做钱老三,是个大流氓,不过那货搞笑,每次见了我爹就跟老鼠见了猫似得,夹着尾巴就跑。有次刚好我就在跟前,没把我笑死。听我爹说,这家伙不学无术,仗着自己的姐夫是镇长,一天欺负这个欺负那个的,不过让我爹狠狠收拾过几次。那货站在我爹跟前腿就发抖!”
杨云道:“哈哈,他敢在铁捕头面前嘚瑟,那不是找死吗?”“岭东他们说,你爹以前可厉害了,听说在皇城里都是响当当的人物。真的假的?要是真的,啥时候也介绍我认识认识,让我也嘚瑟嘚瑟!哈哈哈哈”
小胖子一听两手叉腰哈哈道:“当然是真的,要不你当我的小弟吧,到那时,我爹不就是你爹,想咋嘚瑟就咋嘚瑟。”
“滚你的吧!”杨云一脚踹在了小胖子的屁股上....
“哎呦,打人了。”小胖子惨叫一声,一溜烟跑了。生怕杨云在踹他两脚。气的杨云在后面大呼小叫的追了上去。
两人大呼小叫打闹着一路来到了私塾,却见对面乱哄哄走出一群人,就见当中一人对着两人喊道:“哈哈,杨云,小六,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今天先生有事,不用上课了,让我们明天再来,哈哈哈,走,我们去河坝游泳去。”
小胖子一听高兴的蹦了起来,杨云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玩吧,我要回家帮娘亲干活。”小胖子也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蔫了下来:“额!我也去不了,我娘说我们马上要走了,让我一放学就回家,有事安排给我。”.......
杨云和小胖子告别了大家一路嬉闹着向回家的方向行去,半个时辰后,远远望见了杨云家的大门,小胖子正要挥手拐弯跟杨云告别,却见杨云眉头紧皱,不由顺着杨云的目光看去,却见一人,鬼鬼祟祟在杨家大门口转来转去。
偷东西的?小胖子不由想到。
杨云道:“走,小六,跟我去看看怎么回事,难不成我家招贼了?”
好,小胖子二话不说跟了上去。心中有些诧异,总觉得那鬼鬼祟祟之人那里见过?
眼看两人奔行到了大门不远处,那鬼鬼祟祟的大汉也是发现了两人,看了过来。大汉一看是两个小孩子,明显有些不高兴,一抬手,指着两人呵斥道:“滚到一边去,这里不是你们玩的地方。”
杨云闻言心中无语,你在我家门口鬼鬼祟祟的,还叫我不要过去,娘的,十有**是个偷东西的贼。
就在这时,却听的一声凄厉的喊叫传来,由于隔着院墙和屋子的原因,声音倒是模糊不清。但这声音落在杨云耳中,却好似天雷炸响,他心中咯噔一下,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一股无比愤怒的怒火,瞬间布满了全身。因为这声音,他太熟悉了,正是娘亲凄厉的喊叫之声。
杨云疯了一般的向着大门口冲去,脑海中已经变的一片空白,“娘亲怎么了,娘亲怎么了。”他的脑袋中只剩下了一个意识。“娘亲怎么了,娘亲怎么了。”
大汉眼见两个小孩居然不听他招呼的冲了过来,当先一个还似发疯了一般。心中顿时大怒,觉得好没面子,一个发狠,一脚将马上就要冲进大门的杨云给踹飞了出去。杨云毕竟是个小孩,身体又瘦弱不堪,那里经得住大汉冷不丁的一脚,咣当一声便狠狠撞在了墙边上。
怒急攻心加之猛然受到的巨力,让翻滚在地的杨云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他一骨碌爬了起来,嘴角溢血,脸色无比狰狞,冲着大汉怒吼:“滚开!”看的大汉心中一颤,冷汗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几时见过这疯子一样的小孩。
后面跑来的小胖子亦是反应极快,他也听出了刚才的惨叫之声好像是杨云母亲的声音。来不及想太多,一把就冲上去抱住了门口守着的大汉。同时口中大喊道:“杨云,快进去。”
冷不丁被个小孩子抱住,大汉气的火冒三丈,猛一用力,想要把挂在身上的小胖子甩出去,哪想一下竟未甩动。恼羞成怒之下,一巴掌甩到了小胖子的脸上。
小胖子疼的惨叫一声,紧抱的双手却毫不松劲。他瞪着牛一般的眼睛,对着大汉吼道:“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铁捕头!”
“什么?铁捕头?他来了?”大汉听的浑身一颤,硬生生缩回了砸向小胖子的右手,紧张的向着四周望去,里面的钱老三在做什么,他可是清清楚楚。这要是被铁捕头给逮个正着,那就死的可怜了。东张西望之下,什么也没发现,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眼见一个小娃子已经冲了进去,无奈之下,只得对着院里大喊起来:“三哥,有个小娃进去了。”
这时的杨云已经冲过了院子,冲到了家里的正房口,一脚踹开了房门。
映入眼帘的一幕让睚眦欲裂的杨云,彻底失去了全部的理智。看着母亲满脸的泪水,被一个陌生人压倒在床上凄厉的挣扎,身上衣衫褴褛,破旧的衣服扯的一块一块,杨云觉得自己的脑袋一瞬间炸了,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他觉着自己仿佛失去了意识,他觉着自己不知从哪里抓到了一把尖刀,冲到了那个正压在母亲身上用力撕扯母亲衣服的恶魔身边,一刀捅了下去,他模模糊糊的感觉到,恶魔好似突然转过了脸来,满脸痛苦的表情惊恐的看着他。
“死吧,死吧,死吧!”迷迷糊糊之中,杨云觉着自己不断的喊着。手中的利刃一刀一刀捅了出去,噗嗤噗噗,就像捅破破麻袋般简单。“噗噗!噗!噗!死吧!死吧!死吧”一刀接着一刀,噗!噗噗噗!杨云不知道自己到底捅了多少刀出去,反正就是在捅一直再捅,狠狠地向着恶魔在捅,一刀又是一刀。
迷迷糊糊之中,杨云觉着有人在喊自己,好像是自己娘亲的声音。“云儿,云儿,醒醒,醒醒。”好像是母亲在摇晃自己的肩膀,杨云浑身一颤,一下清醒了过来。
只见一个浑身冒血的陌生人像死狗一样趴倒在身前的血泊之中,到处都是血,浓浓的血腥味仿佛有些呛人。他回头看到了满眼泪水的母亲,只觉母亲一把将自己搂在了怀中,轻声的抽泣起来。
“娘,您没事吧!”杨云一把抱紧了母亲,轻声的说道。
母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眼泪如大雨瓢泼而下。“娘,没事,都怪娘,是娘不好,是娘害了你。呜呜呜呜!”
“没事,就好!”杨云看着母亲的脸,咧嘴微微一笑。
屋门口,大汉和小胖子目瞪口呆的站着,一脸的惊惧表情。小胖子更是忍不住,哇地一声,低头吐了起来。
杨云抬起了头,淡淡的扫了一眼门口站着的两人,大汉浑身一颤,突然之间,只觉那淡淡的一眼带来的是无比的恐怖,疯子,变态,魔鬼,都不足以形容那眼神中透出的恐怖,是的,那个男孩,是个恶魔?是个魔鬼,是个疯子一般的变态魔鬼!一身的冷汗瞬间打湿了大汉的衣衫,他突然觉着自己两腿发软,想要跑,却怎么样也迈不出脚。幸亏,这种脑袋指挥不了大腿的感觉只有很短,大汉觉着自己用出了吃奶的力气,大吼了一声,终于挪动了自己的脚步,身体终于一轻,他一个转身,连滚带爬的飞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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