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清晨灰蒙蒙一片,鞭炮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我早早的就起床帮母亲下饺子,放鞭炮,由于我父亲病卧在床不能起床给我爷奶祭拜,就由我去我二叔家祭拜。
刚出门就遇到了我的初恋,也不能算初恋,只是他强硬的夺走了我的第一滴血。
田河,一个不算帅的男人,身材中等,我俩算是青梅竹马,小学同学,初中同学。
他这个人没什么特点,唯一的特点就是坏,我们在镇上读初中的时候,只要我们村里的孩子在学校受欺负都会去找他帮忙,那个时候我们都特别的崇拜他。
那是在初三的时候,某天晚自习放学,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我不敢一个人回去,于是就跟田河一块骑自行车回家。
回来的路上有一片低洼,田河要尿尿,让我等一下他,我那个时候也尿急,就在另外一边蹲下小解。
他突然冲过来抱住我,压在我身上,粗暴的撕扯我的裤子,我吓坏了不敢叫。
他胡乱的亲吻着我的脸,笨拙的分开我的腿,过程是什么样我都忘了,因为当时我也没记住,我除了恐惧之外就是疼,他生涩的耸动让我感到一股撕裂的疼痛。
“早就听说你回来了,一直没时间来看你。”
再次见到田河,他已经有了媳妇儿和孩子,身边的媳妇儿抱着一岁多的孩子。
我掏出二百块钱塞进小孩的衣兜里,一边逗着小孩一边问:“男孩女孩啊?”
田河的媳妇儿说:“男孩。”
我调侃道:“男孩呀,啧啧,长大了可不能学他爸。”
田河撇嘴道:“学我咋了,我儿子不学我学谁啊。”
我说:“学你怎么打架?”
“那都是小时候不懂事嘛。”
“行了,不聊了,我还要去我二叔家。”
“有时间一块坐坐吧,村里的咱那些发小都想联系你,但都不敢跟你说,都让我组织一下。”
“哈哈,我是老虎啊,不敢跟我说,那行,你组织好了来叫我。”
与田河分开,我内心没有丝毫的波澜,上大一的时候回家见到田河内心还有些小涟漪,但现在很平静。
到了我二叔家,给我爷奶的遗像磕头祭拜。
我二叔是个光棍,二婶在我上初三的时候跑了,留下一个男孩叫杨惠涛,今年18岁了。
二叔从厨房端出一碗饺子:“宁,你吃了吗?在这吃碗饺子吧。”
“我吃过了,惠涛呢?咋没见他啊?”
“早就跑出去拜年了。”
“二叔,下午你让惠涛去我家,我有事找他。”
“好。”
二叔目送我离开家门。
我爸一共就兄弟两个,而且一个比一个穷,自从我婶子跟别人跑了之后,我二叔就一蹶不振,那段时间跟傻了一样,喝酒,每次喝完就在村里大哭大闹,指名道姓的骂他媳妇儿。
这个村子本来就不大,一根烟的时间就能走一圈,给各家长辈拜完年我就回家了。
家门口站了很多人,在一块聊天,见我回来,纷纷打招呼。
“惠宁,拜完年也没啥事,一块聊聊。”
“是啊,给我们讲讲你外面是怎么发的财。”
农村就是这样,农忙季节还好一点,到了冬天都闲,要么打牌,要么看电视,要么就跟媳妇儿生孩子,业余生活不丰富,导致农村超生现象很严重。
我笑道:“就是闷头工作呗,我也没啥致富经给你们讲。”
“我可听说你现在是百万富翁啊,几百万呀。”
“我一辈子也赚不了那么多钱啊。”
我也跟父老乡亲们热聊了起来,大家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可我说的都是谎言,尽管是谎言也说的大家信以为真,看着他们眼中的羡慕,我真的有些不忍心。
下午的时候,杨惠涛来到我家。
“宁姐。”杨惠涛提着一袋子鹅蛋喊道:“我爸让我送过来一点儿鹅蛋给我伯。”
我接过鸭蛋说:“你坐屋里去,我有事跟你说。”而后我把鹅蛋放进厨房转身走进堂屋。
杨惠涛在屋内跟我爸说话,我对他说:“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多过来,家里有什么事要过来帮忙。”
我爸说:“你都不用说,涛子每次回来都给我带药,他知道我吃什么样的药。”
杨惠涛撇嘴道:“你一消失就是三年,我伯都是我照顾啊,回来也不给我捎点好东西犒劳我一下。”
我笑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工作?”
“跟田河哥在工地干活啊。”
“以后不要去工地了,你的任务就是在家照顾家里人,我给你买辆轿车,你以后结婚娶媳妇儿,姐给你掏钱,咋样?”
杨惠涛当即跳起来:“说话算话不?我爸正愁没钱给我结婚呢。”
其实我爸很清楚我这样做的目的,就算我再怎么孝顺,也还是个闺女,毕竟是外人,杨惠涛虽然是我二叔的儿子,从小我爸就待他跟亲儿子一样,往后这家里的宅基地都是留给杨惠涛的。
这是农村百年不变的风俗,除非你有本事找个倒插门的女婿来。
父母去世,还是需要有个摔盆扛幡的人,那这个人就是杨惠涛了。
其实我也很宠杨惠涛,毕竟我还指望他把这家里人都照顾好,我常年不回来,有些事不能亲力亲为。
我说:“骗你干嘛啊,只要你不给家里到处惹是生非,我给你买辆二十多万的奥迪,再给你盖栋楼,咋样?”
“好!!”杨惠涛欢呼起来:“伯,你都听见了啊。”
我爸笑得合不拢嘴。
………………
正月十五,大部分也都上班了,我领着杨惠涛直接去了重庆,让他挑选一款奥迪车,全款买了下来。
回来的路上,我边开车边说:“涛子,姐警察不在家,家里只有你一个男娃,你能给我把咱们这个家顶起来不?”
杨惠涛拍着胸脯说:“你放心姐,谁要是敢欺负咱们家,我跟他们拼死。”
我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训斥道:“不能拼,你死了谁给我爸妈还有你爸养老送终啊。”
杨惠涛问:“那咋办啊?”
我说:“你记住姐的一句话,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家里遇到解决不了的大事,你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杨惠涛歪头看着我:“姐,你在外面到底干啥工作的?咋那么有钱啊?”
我问:“你猜?”
杨惠涛低头说:“村里有人说你在外面被大老板包养了。”
我一怔,随即又拍了他一巴掌:“你信吗?你姐我可是大学毕业啊,难道我读了那么久的大学,还不值这些钱么?”
杨惠涛当即开心的笑起来:“就是!我姐是大学生,村里最厉害的大学生,大学生赚的钱肯定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