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走时,给我留私人医生电话,我得打电话问问情况。
医生很快赶来。是五十多岁的花白头发的老头子。带副眼睛。若不是穿着白大褂,真以为是个江湖郎中。
他进来先给我量了xia体温,又翻了翻我眼睛。道:“你不用担心,情况恢复的不错。”
“呃…我总感觉头有点晕晕的。撞到头了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老医生看着我推了推眼镜。犹豫片刻道:“这个……本来红姐不让说的,但作为医生。我有我的职业操守,实话告诉你,那东西砸中了你脑子里的记忆区。要是恢复的好。就没有问题,恢复效果不佳的话,可能会出现间接失忆症。”
那群人果然有事瞒我。我问医生:“什么叫间接失忆症?”
“就是你的记忆不稳定,信息储存出现间断。通俗的说,你有时候会想不起一些事情。比如明天你可能只记得我来看过你,不记得其他的。会丢失一些片段,懂吗?”
“哦。懂了。”
若是这样的话,那以后搏击训练也肯定也有一定难度了。一旦忘记了某部分,估计整个都接不起来。
不过人体有种组织就自然反应和条件反射,一旦训练达到一定强度,是可能不用记忆就能反应出来的。对于他给的消息,我并不感到悲伤。医生却安慰我道:“这个影响应该不大,小伙子,你不用放在心上,这比失忆什么的好多了,依我看,你出现间接性失忆的概率也不大,你别担心。”
“嗯,我没担心,麻烦你了医生。”
再跟医生聊了会病情,他走后,我独自躺在床上着实挺无聊的,我又不是什么大lao,没几个人愿意来陪我浪费时间,甚至从我受伤,来看我的人也就这么几个,我也不希望别的谁来。
不过对于我有可能得间接性失忆症的这个消息,她们确实没必要瞒我,有句歌词不是这么说的吗,我又不脆弱,何况那算什么伤……
小昭第二天便被叫去训练,我知道她是想陪我的,但一天都待在医院,确实很无聊,这点我深有体会。我也赞同红姐的做法,她下午训练完就过来陪我。
总是陪了一两个小时就趴在床边睡着了,可见训练强度之大,我好几次叫醒她让她回去睡她又不去,没办法,我只好叫人在房间里又装了一张床,这样就方便多了。
袁平我经常来看我,聊聊病情扯扯道上的事,日子过的很快,一晃就是半个月,期间陈姐来看过一次。
半个月后,我开始能下床走路,其实在受伤一个星期后我都是能走的,只不过需要借助拐杖,而医院不让我走,我只好作罢。
但待在医院实在太无聊了。今早起来吃了早餐,我手脚活动了下,感觉僵硬酸疼,但浑身又充满力量。这自然是多久没运动了,才出现这样的状况。
我趁门口保安换班的时候,溜了出去。
虽说走的慢一点,再不走走的话我估计都要瘫痪了,但是我出来了能去哪里呢?去看红姐训练小昭吗?那是去找骂。袁平也不能找,陈姐又距离我太远,真是没地方去,看来只能在小区里转悠了。
我忽然想到了顾百丽,对啊,红姐不是说等我好了去接手顾百丽的店吗?也不知现在是谁打理,正好无聊去看看。
我到小区门口打了车直接奔顾百丽的店,司机师傅不知道在哪,我给他说了那店所在的街道。
到那条街,给师傅指路前行,按照记忆里的位置,找到了顾百丽,但现在的店名不叫这个名了,改了个很有红姐风格的名,叫曼帝。
难怪司机师傅找不到。
顾百丽的店除了被改了名字,里面的装饰装修也给翻新改了下,我进去没几个人认识我,倒是那前台拿我开玩笑:“哎哟,先生,你是来干嘛的?都这样了,还能玩啊?”
那前台打量着我从头到脚,我本来是来看看而已,她这不是欺负残疾人么,我索性回她道:“对啊,不信你来试试?”
前台小姐小脸一红,一时语塞,片刻后才问我:“先生要什么价位的?198.298还是598?”
我忽然想到小时候得了病,不能吃鸡蛋,但老爹老是在我面前吃逗我,那种感觉就跟现在一样。有心的人太可恨,无心之错倒可以教导下:“我说你这前台怎么那么不开窍,你看我这样能玩多少的?待会血崩在你们这里,你负责么?还598,我看你是250吧?”
“哎?你这人怎么骂人呢?玩不了就不玩啊,你进我们店里干嘛,这里又不是伤残人士养病场。”
女孩子牙尖嘴利,我一时无言以对,都忘了自己是过来干嘛的了,这时两个保安听到我们争吵,过来赶我:“小伙子,你是没事找事吧,伤的还不够吗?”
一群人气势汹汹,看样子再不走真又可能被丢出去,我道:“我是来找你们这里的老板的,你们什么态度?”
那些人被老板两个给镇住了,愣了片刻,其中一个反问我道:“找我们老板干嘛?我们老板是随便个什么残疾人都找的吗?你知道我们老板叫什么名字么?”
“你……”我特么还真不知道她们老板叫什么名字,也不知红姐安排谁来管理,我只好提红姐的名字,尴尬的是,在场的无人认识,也不知红姐和这个店有什么关联。
我气的言不成句,正要被驱赶出去的时候,这里的主管过来了,见到我仔细打量了下,才对旁边的人道:“这个人我认识,没你们什么事了。”
那群人才哑口无言的退了回去,一个个像是做错了事,唯恐闪之不及。
“我没看错的话,你是半个月前顾百丽劫持的那个人,是吧?我叫路衡,那天也在场,袁哥带我们来的。”那主管问我。
“是的。”我点点头,感谢上苍,终于有人认得我了,我打听问道:“这里现在是谁管理?你么?”
“不是,我不过是打杂的,现在这里是红傅姐说了算,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路衡带我到客厅里坐下,让手下倒了两杯茶,我并不知道她说的红傅姐是谁,只觉得她和红姐名字挺近的:“红傅姐?怎么没听说过,我这伤就是那晚弄的,不碍事,快好了。”
路衡估计是看到我一脸懵逼,惊问道:“哦,红傅姐你都不认识,真怀疑你是不是曼帝的人,你一直待在曼帝小区么?”
“对啊,这不是要养伤嘛。”
“难怪了,红傅姐是红姐得力的手下,和花有权是曼帝的红人,也是这个市里出了名的组合,她们有个响亮的名字叫红花双棍。”
这个还真没听过,不过既然是双棍,应该都是男人吧,我待在曼帝小区养伤实在太无聊了,也不知现在来接手曼帝足浴店红傅会不会有想法。
我会不会有些唐突了,但既然来了,我怎么也得见上一面是不,顿了顿,我问路衡我现在能见红傅不。
路衡犹豫片刻,点头道:“可以,我带你去。”
红傅的办公会在二楼,我行走不便,坐了电梯上去,即便如此,到了二楼也要走上几分钟才到。
到了红傅办公室,我都出汗了,特么伤员走路果然费力。路衡有礼貌的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女子冰冷的声音:“进来。”
红傅是个女人?我有点懵逼,不等我反应过来,路衡推门进去,我自然紧跟进去,但实际上因为走的慢还是距离路衡一大截?
“红傅姐,这个人说要找你。”路衡礼貌道。
红傅并不像我想象的应该是很有hei帮气质的女孩子,而是一副老总模样,她穿着西装,头发扎起,皮肤白皙,干干净净,完全颠覆我最初的预料。而且看样子也不过25左右,路衡明显比她大。
“找我什么事?”红傅姐头也不抬,正批改着什么东西。
“你好,我是余良,之前红姐让我伤好了过来管理曼帝足浴,这些天麻烦你了,真是感谢。”
路衡闻言,脸色苍白,吃惊的看着我,红傅姐才放下手中的笔,抬眸打量了我一眼,笑道:“真是敬业啊,这副样子就来上班,还是缺钱用?”
“红傅小姐误会了,我不缺钱,只是现在也可以走路,待在医院实在太无聊了,我想你应该有其他大事要忙吧?”
“没有,红姐安排我过来,可没说有谁要来接替我,再说,现在我也没事啊,你来管理了,我去干嘛,退一万步说,即便红姐真让你来管理,那起码得等你伤好吧,你就这模样过来,我要被红姐骂的,你回去吧。”
话是说的好听,而且极具打发人的套路,像是打发个要饭的,她不过是想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自己好捞些钱,我真希望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过第一次见面,我不好跟她闹僵,但我得让她知道我可不是好欺负的,我笑道:“红傅小姐怎么还担心起我的身体来了,这样吧,我下个星期出院,下周五我再来,到时候希望红傅小姐做好交接工作,别给大家添麻烦。”
“哦?”红傅笑里藏刀,反问我:“那要是下周我还不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