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加班,许洋在电话里说要来接我,太晚了他不放心。
我走出公司大门就看见许洋的车停在马路对面。他正在讲电话。我开心的朝他挥了挥手。
一瞬间。我看见他脸色突然变了。
我的身后似乎传来急切奔跑的脚步声,还没回过神来,那个人已经到了我身后。接着背上传来剧痛。
回转身去,陈进一张凶狠扭曲的脸出现在面前。
他高高的举起染了我血的刀。又要刺下来。我猛地撞向他。他没防备,被我撞了一个趔趄。我也摔倒在地。
“臭女人!你害得我什么都没了,我要你死!”陈进大吼着冲了过来,逃不掉了。我闭上眼睛。然而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我听见搏斗的声音,夹扎着许洋的吼声:“晓楠,快跑!”
睁开眼。就看见许洋正在抢夺陈进的刀,我忍着背上的剧痛爬了起来。开始打电话报警。
陈进似乎疯了一样和许洋打成一团,我大声呼救。有保安从楼里跑了出来。
由于流血过多,我的眼前慢慢黑下来。然后我听见许洋的喊声:“陈晓楠!”
醒来的时候,我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上缠着绷带,乔易正坐在床边。
见我想要坐起来。他连忙上前扶我,又拿了个枕头让我靠着。
“许洋怎么样了?”我的声音嘶哑难听。
他没说话,我的心‘咯噔’一下,立刻就要掀开被子下床。乔易急了,扯住了我的胳膊道:“你疯了吗?背后的伤口才刚缝好!”
“许洋呢?我要去找他!”我的声音里已带着浓浓的哭腔,泪水倾泻而下。
乔易看着我,好半天才缓缓的说:“他被刺了3刀,有一刀正好在心脏附近,现在正在抢救。”
一时间,我的耳朵似乎听不见了,乔易好像着急的说着什么。我不能思考,目光呆滞的看着他。
“陈晓楠!”他发出了一声怒吼。
我回过神来,往门口跑去。
乔易抢在我前面几步挡在了门前,他皱着眉头:“你现在去没有任何帮助,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我冲他大声嚷道:“我要去守着他,你让开!”
他没有动,我的眼泪滚滚而下。
乔易看了我一会,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纸巾,递给我说:“擦擦吧,我带你去,但是你不准跑,伤口会裂开。”
我赶紧点点头。
抢救室的灯始终亮着,我坐在椅子上,心急如焚。
乔易几次想说什么,最终都没有开口。
我很后悔,是我连累了他,陈进明显是冲着我来的,许洋是为了救我!
但是陈进不是在坐牢吗?是谁?谁能让他出来?我恨恨的想:一定是周诺,他想利用陈进对付我!
门开了,有个护士匆匆走了出来,我冲上去,抓住她的胳膊,颤声问:“他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
护士被吓了一跳,抬起不高兴的脸:“快点放开,我要去找人!”
我不甘心,仍然紧紧的抓着她,她开始大力掰我的手。
“求求你了,告诉我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乔易赶上来,抱住我,一面将我拖开,一面跟护士说着抱歉。
护士横了我一眼,走掉了。
我突然感觉彻骨的寒冷,原来不知不觉我已深爱,此刻的我甚至想,反正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有任何亲人,如果失去他,那么我也不准备活着了。
乔易仿佛看出了我的想法,他一把搂住我,拍了拍我的肩膀:“别胡思乱想!那小子的命大着哪,以前和他一起玩摩托,他从桥上掉进湖里,零下几度的大冬天,他都跟没事人一样,放心!老天不会收他,收了闹心!”
我知道他是想安慰我,身边还好有他,不然真的要崩溃了。
朝他咧开嘴笑了笑,他似乎受到了惊吓一般:“你还不如不笑,太惊悚了。”
这次我真的被他逗笑了,心情也轻松了一点。
不知不觉天已经蒙蒙亮,我和乔易都一夜未睡。
抢救室的急救灯终于熄灭了。
门开了,一大帮子的人簇拥着急救病床从里面出来,我挤过去想看一眼他。
他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头发蓬乱着。
“许洋,许洋,你听见了吗?”我呼喊他的名字。然而马上被一个医生模样的人制止住了。
他停了下来,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道:“家属?”
我连忙点头,怀着期寄的眼神看着他。
“他大量出血,现在昏迷不醒。”
突然感觉站立不稳,乔易及时的扶住了我。
医生接着说:“已经送到加护病房了。这几天好好观察一下,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已经快要跳出来的心又落了回去。
“至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要看他自身的条件了。”
医生说完离开了。
乔易看着满脸憔悴的我道:“快点回病房吧,现在你也帮不上忙。”
直到现在,我悬着的一颗心才稍微放下一点,可马上,我感觉到了背后钻心的疼痛。
我扶着墙,让自己勉强站住。
乔易马上注意到了我头上大滴的汗,他紧张的问:“晓楠,你不舒服?”
我点点头:“背后很疼。”
他的表情似乎在生我的气,刚想说点什么,已被他一把抱起,我惊呼了一声道:“我自己能走。”
乔易简短地说了句:“闭嘴!”走了几步又补了一句:“我发现了,对你,绝不能心慈手软,你太任性了!”
我:“......”
我的伤口果然迸裂了,医生严厉批评了我和乔易一顿。
重新缝合伤口的时候,我问乔易:“抓住陈进了吗?”
他点点头:“抓住了,放心吧,等待他的一定是法律的严惩,这一回,他官司吃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