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石门沟 聚首王家堡子屎蛋子呈英豪
作者:风月石门沟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直到儿子的背影看不见了,耀全方叹了口气说:“娃他妈,这事情我咋想着有些蹊跷呢?今儿红缨日急慌忙的提醒咱赶紧说媒,然后呢,玲玲又跟瑞年走了。你说说看,该不会是红缨察觉到啥了吧?”

  孔桂莲说:“不会吧?昨天玲玲来找衍荣的时候,我还从衍荣的门缝里往里透了一下,两个娃蛮亲热的。衍荣不知道从哪学的,还在玲玲脸上亲了一下。所以我看你是瞎操心!”

  耀全道:“这样的话,最好了。不过这事情还是耽搁不得,今儿个黑,我和兴文就去跟天智说去。”

  汪衍荣赶到瑞年门上时,瑞年和玲玲早已去王家堡子多半日了,他便又急忙朝王家堡子赶去。他气喘吁吁的赶到王耀猛家场院时,王施覃正领着一帮子娃在玩耍。大概是在玩打仗,三五个碎娃匍匐在场院边围裹着一棵大核桃树的麦草垛上,手中均拿着棍子,向院中瞄准。院中的五六个碎娃端枪似的端着棍子,在王施覃的指挥下,都猫着腰,一步一步的朝麦草垛逼近。突然,王施覃把手中的木头手枪一挥,喊道:“冲呀!”地上的碎娃便将棍子指着麦草垛,不停的摇晃,口中“哒哒哒、叭叭叭”的乱叫,麦草垛上的碎娃也“哒哒哒、叭叭叭”的乱叫。

  衍荣大喊了一声:“屎蛋子!弄啥呢?”离王施覃较近的一个碎娃闻言“哈”的笑一声,说:“屎蛋子!你叫屎蛋子!”王施覃朝他瞪了一眼说:“再胡说,小心我揍你!”那碎娃道:“我大舅歪,你不敢打我!”王施覃却又将手中的木头抢一挥,喊一声:“狗剩子!你们自己耍,耍一会就行了。不准耍恼了!”然后便将木头手枪别在了裤带上,转身朝汪衍荣走过去,口中叫道:“哎呀,老班长来了,稀客呀!你怂,上了几年中学都洋完了,头发光得蝇子拄拐拐儿都站不住。”

  衍荣道:“你怂混起来了?也当班长了!”施覃说:“我那班长是拾了个便宜,多亏你媳妇去剧团了,要不,我还当不上班长呢。”衍荣道:“啥媳妇不媳妇的,还没影的事呢。”施覃道:“就是,只要没结婚就不是媳妇。说不上来到时候还成了我的媳妇呢。”汪衍荣笑了笑,没言语。施覃又说:“你寻她来了?迟了一步,她刚走。”

  “走了?”

  “走了。跟瑞年一块走的,好像是说要去镇龙石上。谁知道去弄啥呢。”

  衍荣一怔,淡笑了一下说:“那我去镇龙石上寻她去。”望着衍荣渐渐去远的背影,王施覃开心地笑了,又害怕笑声被衍荣听见,便又急忙把嘴掩住。这时候,刚才跟他说话的那个碎娃不愿意了,拿手中的棍子指着他说:“表叔!你为啥哄那个人呢?还不赶紧叫他回来?”王施覃道:“我还不是为你大舅好?他是来抢你四姨的,你是想叫他把你四姨抢走啊?”

  那碎娃却把手中的棍子往地上一顿说:“哼!要光明正大,不要阴谋诡计!我张国检走得端行得正,也见不得别人说白话哄人。你要是不喊那个人回来,我就给我四姨说,叫她永不招识你!”

  施覃笑道:“哎呀,这个捡儿呀!行,我把那个人喊回来。”捡儿便又高兴了,欢笑道:“我等一会儿给我四姨说,叫她奖赏你。”施覃道:“奖赏啥是不是叫她亲我?”捡儿道:“奖赏你个毛栗壳子!”王施覃便愉快地笑起来,转身就去追衍荣了,边追边喊:“衍荣!回来!我刚才是给你开了个玩耍!她跟瑞年都在我屋忙着呢!”

  衍荣便又转身回来,气吼麻岔的走到施覃跟前后,在他腔子上楔了一拳说:“你狗怂还是像以前一样瞎!害得我跑了这么远一截冤枉路!”施覃笑道:“你当漂亮女子是那么好追的呀?”二人说说笑笑的向场院中走来。这时候,瑞年和玲玲已从屋里出来了,都在房檐坎上站着。见了衍荣,玲玲不觉满面含笑,老远的就喊:“衍荣,你咋寻到这儿来了呢?”

  衍荣尚未来得及开口,施覃已抢着说了:“玲玲,你看你跟瑞年可咋办?!衍荣都叫你俩给气跑了,我费了大半天才硬给叫回来的。”玲玲笑问:“是不是?”衍荣正待说话,却又被施覃抢先了:“衍荣问我玲玲在弄啥呢?我说跟瑞年在屋里亲嘴呢。衍荣气得拧沟子就跑。”说话间,瑞年、玲玲二人已到了场院中央。玲玲红着脸笑道:“王施覃!看你瞎得咋了!以后那个女娃子敢跟你?!”几乎与此同时,捡儿拿着棍子指住施覃的交裆,“叭叭”了两声说:“表叔,你要是再说我四姨的坏话,我就把你的牛牛儿打烂!”闻听此言,且是当着玲玲的面,施覃不由得就把脸红了,讪笑道:“死捡儿,说话真是没大没小!”

  衍荣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便向玲玲走近了几步,笑着说:“你一走就是这么长时间,叫人担心死!”玲玲走到他跟前,在他胳膊上打了一下说:“你担心啥呢?有瑞年在,没人敢欺负我。”又回头朝瑞年招手说:“瑞年,你也来!”瑞年便也走到他俩跟前。玲玲遂一手拉住瑞年,一手拉住衍荣,笑道:“我现在可给你两个正儿八经说一下,从今儿起,瑞年的大就是我的干大,我就是瑞年的四姐。所以,你两个可不敢打捶。”

  衍荣讪笑了一下说:“我咋会跟瑞年打捶呢?”玲玲道:“不打捶就好,要是你真是那样子,心比针尖还小,我就懒得理你了。”衍荣又笑了一下说:“咋会呢!”瑞年也刺啦一笑说:“我平时跟衍荣就碰不着,想打捶也没办法打。”

  此时,王施覃也走了过来说:“玲玲,你可不能看不起人!”玲玲笑看他一眼道:“可又咋了?”施覃道:“你看你,两个手一边拉一个,把他俩都号住,咋不晓得把我的手也拉住呢?这不是看不起人是啥?”玲玲道:“我只有两只手,就是想拉你也没办法拉,咋办?”施覃道:“你亲我一下就行。”玲玲道:“只要你到我跟前,我就敢亲!”王施覃便笑着近前,且将脸凑近她说:“在我脸上亲一下就行。”玲玲道:“你准备好了,我亲了啊!”瑞年和衍荣都有些疑惑的看着玲玲的脸,不知她要搞什么名堂。却突然听得施覃哎哟了一声,且呕愁着脸说:“玲玲咋是个二杆子呢!”单脚蹦到一边,弯下腰就揉右脚背。李玲玲却咯咯咯笑了起来,边笑边说:“这是我师傅教的对付色*狼的绝招。”

  衍荣看了看施覃,笑道:“我咋没注意,玲玲把你咋了?”施覃仍在揉脚,边揉边说:“玲玲真能下狠手!拿鞋后跟在我脚背上美美顿了一下,脚背净是骨头梁子,谁能受得了?”

  过了好半天,见施覃还在揉脚,玲玲便轻声问他:“施覃,真的还疼啊?你该不是装吧?”施覃道:“你不信了过来看!”玲玲便丢开瑞年和衍荣的手,走过去,在施覃面前蹲下,细看他的右脚背,果然有些红,便说:“都怪你不穿袜子!要是穿上袜子,不就能强一些?”王施覃道:“袜子又不是城墙,还能挡住你的脚后跟呀?”细看玲玲的脸,却见她眼里露出些许不安,便又笑了说:“我爷说过一个偏方,说是女娃子身上受暗伤了,用男娃子的唾沫抹,男娃子受暗伤了,用女娃子的唾沫抹,就能止住疼。”

  玲玲疑疑惑惑地问:“真的呀?”

  施覃道:“我倒哄你弄啥?反正你也不会给我抹唾沫的。”

  玲玲说声:“谁说不会?”往右手上吐了些口水,就在他的右脚背上抹了起来。王施覃看着她那认真的样子,不觉心里痒痒的,便突然在她额颅上亲了一下,紧接着急忙站起身来,往一边就趔,嘴里欢笑着说:“我终于把你亲了!”李玲玲先是把脸微微一红,旋即笑了,也站起身来,说:“屎蛋子,你倒瞎得咋了!我没管事,还当是狗嘴贴到我额颅上了呢!”

  王施覃说:“就当是踩我那一脚的补偿吧。”又说:“我这人瞎是瞎,可是说话直。今儿咱四个人能凑到我院子,不容易,以后就更不容易了,所以,只要你三个看得起我,就在我屋喝一池子。想吃菜了叫我妈给做,不想吃菜了,咱有的是饼干跟水果糖。”在一边玩打仗的那帮碎娃耳朵贼尖,便有一个碎娃跑过来问:“水果糖给我们吃不?”施覃笑道:“都有!”于是那个碎娃大声嚷起来:“不打了不打了,过来吃糖!”场院里的碎娃们便都将棍子放在了场院边,欢跑过来,麦草垛上的碎娃们也都爬下草垛,跑了过来。

  于是,王施覃把手一挥,将碎娃们吆进屋里。捡儿却没进屋,而是走到玲玲面前,抱住她的腿,仰起头说:“四姨,这个表叔亲你,你咋不打他?”王施覃拍手笑道:“捡儿都知道吃醋了!”玲玲道:“捡儿,四姨也亲你一下。”弯了弯腰,在他仰起的小脸上亲了一口。^_^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