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年笑道:“只要你脱衣裳,我就把你往浅处抱。”梅子道:“我偏不脱!谁像你一样没脸没皮,还打精钩子!”瑞年道:“那我就把你弄湿,看你脱不脱!”梅子骂了句:“流氓!”就在水里乱踢腾起来。这一踢腾,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些异样,便红羞着脸低声说:“你放给我下来!”瑞年道:“咋?”“你说咋?!”梅子说着,一只手就伸到身后去掀他的腔子。瑞年怕她恼了,只得放她下来。梅子头也不回,快步豁开水,就往岸边走去。
瑞年低头一看,不由得把脸红了,便冲着梅子的背影喊起来:“梅子,不是的,我不是要耍流氓……”梅子只是不理,只管往岸边扑,裤子的沟蛋子往下部分早已打湿光了。瑞年想了想,便又朝她追去。
梅子已到岸上了,面向河水站着,红着脸瞪着瑞年只个看,心里却咚咚的乱跳。突然,她弯腰拾起一个鸡蛋大小的鹅卵石,就往瑞年跟前一掷,便溅起了很多水花,有些水花还直扑到瑞年的脸上。梅子便咯咯笑着,转身就跑,一边跑还要不住的回头看他一眼。瑞年又是笑又是喊的跑上岸来,只把裤衩穿上,裤子、汗褂都顾不得穿,就去追梅子了。
渐渐的,梅子跑上了镇龙石,又一闪身,隐进了孽龙洞。待瑞年追上镇龙石时,梅子早又慌里慌张的从孽龙洞跑了出来,脸上阵红阵白,连连向瑞年摆手说:“快走快走!瘟死人了!”瑞年却一把逮住她,紧紧搂住她的腰嘻嘻笑道:“快说,你为啥给我打水?是不是想跟我耍耍?”梅子把头一低说:“瑞年,咱走吧!到河边再说。”
瑞年道:“不行,咱到洞里耍耍走。”梅子把脚一跺说:“快走!洞里头有人在干那恶心事,把人瘟死了!”瑞年嘻嘻一笑,故意问道:“啥事呀?咱进去看走。”“哎呀!你……”梅子绯红着脸,狠狠瞪他一眼说,“你松手吧,把我箍疼了。”
到了河滩上后,瑞年却又将她搂住,嬉笑着说:“你老实说,刚才往镇龙石上跑,是不是想跟我到孽龙洞里耍耍?”梅子道:“你把衣裳穿上吧,都多大的人了,还打精沟子,不嫌羞啊?”瑞年道:“我穿裤衩着呢。”梅子看他半日,却在他肩上咬了一下,骂道:“还说呢!刚在河里,你为啥给我耍流氓?”瑞年道:“不是的……”梅子微红着脸看他半日,突然又噗嗤一笑说:“哎,说个话。”
瑞年道:“啥话?”
梅子沉吟了一会方说:“你先松手吧,把人搂得热的!……”瑞年松手后,她方又犹犹豫豫的说:“我想洗澡呢,你给我放哨,行不?”瑞年欢悦的说:“行!有我给放哨,保证没人敢来偷看。”梅子却又说:“哎,算了,不洗了,要是我把衣裳一脱,谁知道你又要弄啥啊?”顿了下,却又说:“哎哟,咋喉咙疼得不行呢?多半是小舌倒了,你给我看看吧?”
瑞年心里欢喜得不行,却一本正经的说:“那你张开嘴,我给你看。”梅子嗯了一声,微张开嘴,半闭了眼睛。瑞年便双手端住她的下巴,眼睛紧瞅着她的嘴,认认真真的看起来。半日后,他突然偷偷一笑,唇便一点一点朝她移近。终于,两个人的嘴唇紧紧贴在了一起,然后,两个人就不知不觉间倒了下去,紧紧地拥在一起。
……突然梅子将他一掀说:“不敢呢,你要死!”瑞年笑道:“咋不敢呢?”梅子道:“有人看呢!”瑞年道:“离路远着呢,没人看得见。”梅子又说:“太阳在看呢!”瑞年便说:“那咱到太阳看不着的地方。”梅子却说:“哎呀,困死了,我想睡觉。”说话间就又闭上了眼睛。……瑞年便将她横抱在胸前,急急的就往一处柳树丛下走。梅子在他的臂弯里倒真像睡着了似的,眼睛闭着,脸上悬着浅笑。不知是太阳晒的还是害羞,她的两颊均镀满了红晕。
瑞年将她轻轻放在柳丛下,蹲下*身子,笑嘻嘻的紧瞅着她那红扑扑的脸颊、惺忪迷*离的眼睛看了半日,正待伸手去解她胸前的扣子时,忽听得一阵说笑声若隐若现。瑞年急忙举目看时,远远的只见镇龙石上一男一女两个人影一闪,片刻后又从竹影柏荫里出现了,一前一后往镇龙石下走去,二人中间相距有一丈多远。他不觉呆愣住了,那女的怎么像是二姐?再一细看是果然是二姐。
他不由得满心愤怒,便吼了一声:“梅子!”梅子猛掀开眼皮,却见他面色发紫,眼露凶光,不由得吃了一惊,急忙问:“你咋了?”
“你是不是看见孽龙洞里是我二姐?”瑞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没有,我真的没看清。”梅子脸上也顿失颜色,“我只是在洞口一晃,看见两个精身子人睡在里头,吓得赶紧往出跑,根本就没看到脸。”
“咋能是我二姐呢?”瑞年说着,早已眼泪汪汪的了,“我二姐咋能做那事呢?梅子,你说我该咋办呀?”梅子坐起身来,朝那边瞅了半会,方缓缓地说:“那男的又不是别人,是你二姐夫。”瑞年抬起泪眼,朝那边又看了一眼,只见那二人已经快下到平处了,那男的果然是耀林。他便拿手背擦了擦眼泪,无力地说:“可是他们还没结婚,就那啥……就是不要脸!”梅子道:“他们结婚证可都领了!你该没气糊涂吧?你二姐今儿不就是跟你二姐夫去唐家河置办结婚的东西吗?”瑞年依旧恼恨恨得说:“那他俩咋空手呢?还做那不要脸的事!”
梅子道:“结婚的东西总得看上几回才买吧?又不比别的,万一买了又后悔了呢?”又往瑞年跟前挪了挪,在他额颅上敲了一毛栗磕子,定定的看着他的脸说:“你也真是的!啥都是你有理!你都不想一下你刚才想弄啥呢?还嫌你二姐!”瑞年吭哧了半天,方说:“反正她还没结婚,就是不要脸!”梅子把脸一沉说:“照你这样一说,我以后都不敢理你了!在你心里,我都不知道不要脸成啥样子了!”
瑞年急忙说:“不是的,你不一样……”
梅子道:“是不一样,银花姐跟耀林哥都扯结婚证了。可我跟你算啥呢?啥都不是。我可不要脸得劲大了,以后不敢跟你这要脸的人往一块钻了。”瑞年有些急了:“你咋是这人呢?咱俩又没那啥……”梅子冷笑一声说:“我还不知道你心里头想的啥?你心里头早都把啥流氓都耍了!”
瑞年却又嬉皮笑脸起来,将她的两个肩头紧紧一握说:“你再这样说,我还就真的耍流氓了!”梅子将肩膀使劲一筛说:“避!”瑞年便定定瞅着她的脸说:“你这人还怪得不行!可又咋了嘛?”
梅子便也瞅着他的脸,一字一顿的说:“咱今儿可要说清楚,咱今儿谁都没看见银花姐。以后谁都不准提说这事,你更不准给银花姐甩脸子。要是你不答应,我就再也懒得理你了!”瑞年道:“她是她,你是你,你咋老替她说话呢?”梅子道:“把手拿开!我不理你了!”瑞年却猛地将她往怀里一搂,说:“行,我再不提说这事,该行了吧?”梅子在他脊背上拧了一下说:“你个流氓!不要脸!”瑞年道:“我就耍流氓了,咋?”说话间,手已在她身上摸揣起来,紧接着又噙住了她的嘴唇。
……梅子的脸越来越红,身子也慢慢的软了。……后来,梅子便流着泪说:“……你以后,要是变心,我,我就……”不等她说完,瑞年便急忙说:“你放心。我一定娶你……”半日后,梅子又轻叹了一声说:“要是怀娃了可咋了呢?”瑞年道:“要是怀娃了,咱就结婚。”梅子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就含着泪笑了:“你才多大?就结婚,也不怕人笑话!”又说:“要是怀娃了,我就生个私娃子,给你抱去,你给养活!”瑞年也笑了。
此后,瑞年果然不曾给家里任何人说起过银花在孽龙洞里的事,可是连续好些日子,在他心里,却始终难以翻过那道坎,一看见银花,耳边就又隐约响起了那日银花跟耀林出了孽龙洞后,时隐时现的说笑声。因此,他便对银花有些爱理不理的了。银花不明就里,便以为是自己什么时候没注意把瑞年得罪了,想问他呢,却由于马上要结婚了,各种杂事颇多,就一直没问瑞年,心中暗想,就算说了啥话或者做了啥事惹瑞年不高兴了,毕竟是亲兄弟,过上一段时间,他自然自己就好了。梅子也一直没有向任何人说起过银花在孽龙洞里的事,那事便成了永远的秘密。
此日以后,每逢正午,只要不下雨,瑞年跟梅子照样要去河里耍水摸鱼。不过当瑞年再想跟她耍耍时,她却死守住防线,死活不肯。见她态度坚决,且时时为那日的冲动而后悔,瑞年也就不再强求。^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