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巴掌刚举起来,她又落下了,一个劲数落我是不是傻。
“你让她去,你看看她敢不敢摔!”
我说她敢不敢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敢。
夏果果是条命,一条活生生的人命,用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的命来赌气,我做不到。
姐姐长长的叹气了一声,眼圈又红了,“你说,那孩子是不是也讨厌我……”
我心一提,“姐你瞎想什么呢,果果还那么小,他知道什么呀!”
姐姐按着我,让我别乱动,“我随口一说!”
什么叫随口一说,其实我能看的出来,爱屋及乌,反过来也一样。
姐姐厌恶郭蔼,果果跟着成了一个情感的累赘,包袱。
姐姐一边觉得自己是妈妈,母爱的天性引导着她,去疼爱果果,一边又觉得要是没有果果好了。
我刚一激动,脑袋还真有点疼。
这次算我命大,那一摔只是脑震荡,摔到地的时候,脑袋紧贴着一片碎玻璃划了过去,但只是皮外伤,顶多能留疤,再是流血有点多,其他没了。
当时那片玻璃,要不是划过去的,而是直接扎进去的话,可能我现在躺着的是医院的太平间了。
“你又胡说什么呢!”姐姐急了。
我摇头,“没事,我乱说呢,你别紧张。”
我想问她,是不是霍启送我们来的,但姐姐看去一直都是心不在焉,我没问。
而且,现在也的确没心思想别的。
刘晓丽她临走的时候放了狠话,说她不会赶走姐姐,尽管在这住,郭蔼给她花多少钱都不要紧,但只要她哪天心情不好了,得来砸一场。
刘晓丽那个女人不是好惹的,我能看的出来,她那么一说,我特别担心姐姐。
姐姐倒是很坦然,“没事,我不自己这么一个人么,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顿了顿,她笑的有点苦涩,“怪我命不好。”
轻微脑震荡,用不着住院,悲催的躺了几天,我回了学校,估计次砸痛快了,刘晓丽没再来找姐姐不痛快。
伤口处理的还算好,反正不严重,不妨碍继续学。
回到学校,室友看我受伤都吓了一跳,问我怎么了,被我三言两语给带了过去。
我知道当小三的算是挨打也活该,全家跟着挨打都活该,可当那个人是自己姐姐的时候,我真没办法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来看。
虽然受伤可以当成借口,躲在寝室待着,但我还是想去听课。
好好学习,努力进修,争取让自己的那份履历看起来再好看一点,这样我的未来才有可能会出现转折。
在我准备去晚自习的时候,突然有人通知我,让我去一趟副校长的办公室。
“筱筱,你真不是跟人打架了啊?”室友一脸狐疑的看着我,“不是什么大事,可用不着去副校长办公室吧……”
我也特别茫然,扪心自问,我在这学校也没干过什么需要惊动副校长的事啊。
“我去看看再说吧,没事,晚记得给我留门啊。万一那老头是长篇大论,还不一定几点回来。”
室友安慰我说肯定没事,副校长人挺好的,肯定不能是什么坏事。
但是,谁知道呢,我最近遇到的,几乎没有一件不是坏事。
副校长办公室在顶楼,我去了,副校长很和气的让我进去。
s大的校长,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对学生也很好,副校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长得不高,每天也是都笑眯眯的,对学生很亲和。
所以在s大的学生里,这两位校长的人气还是很高的。
但是今天,副校长还是很和气,只不过看我的时候,总觉得有点严肃。
“咱们s大的校训,开学的时候,你们都应该记住了吧。”
我点头,还是没明白他跟我说这个干吗。
“夏筱筱,你才大一,大学可不是义务教育,一旦发现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是可以让你毕不了业,你知道吗?”
我一听愣了,什么事,我什么也没干啊!
“咱们s大,很重视各方面的评价,我也通过侧面了解了你,认为你不是那样的学生,但是风言风语一起来,我也不好处理。”
我顿了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副校长,我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您要是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吧,我实在不清楚。”
对我的回答,他好像不太满意,一个地址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我顿时呆住了。
他说的那个地方,是郭蔼买了,暂时让姐姐住的地方。
我着急了,“不是那么回事!”
看来,他是把我想成那种,刚大学不安分,急着跟有钱的老男人做了交易,让人家给当小三包、养起来了。
而且还有证据,证据确凿,我的确是经常往那跑。
s大实际校风怎么样,我也不是不清楚,现在哪个大学没有这种为了钱什么都能卖的人?
不说女生,大二还有个出了名的小白脸,被富婆各种疼爱,手里的钱大把大把的,没人不知道那钱是怎么来的。
但是,在这样一个乌烟瘴气的大环境里,算真把我当成了出去卖的,也不至于惊动到副校长吧?
副校长语气重了些,“还没有!?你们这些年轻人,总是不把事当事,的确,人难免不犯错,但也得看是什么样的错。你再怎么样,也不能弄出来一个私生子吧?”
私生子……他说的是果果!?
“不是的,校长,那不是我的孩子!”我有点慌了,这些传言到底是怎么传的,为什么好像是变着法儿的把脏水泼到了我的头来!?
连夏果果的事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着急,头的伤口一阵剧痛,疼的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这都是什么扯淡玩意,我什么都没干,怎么什么破事儿都找到我身了?!
难道真跟姐姐说的一样,这是命!?我的命真是这么扯淡的东西!?
可能是我脸色实在太难看,为我在副校长按争取到了一点同情分,他没着急下结论,而是让我解释。
我解释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也没有办法找到什么借口,只能把心一横,把我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姐姐是怎么回事,果果是谁的孩子,我为什么会去,又是怎么被打伤的,我全都说了。
姐姐的事,别人听起来的确不光彩,但是,算是他们觉得不光彩,丢人,也牵扯不到我,我说什么也不能因为这个被退学呀。
副校长一边听,一边点头,脸色缓和了不少,“我说,咱们学校的学生,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我相信你。”
我眼泪这次是真的掉出来了,因为感动。
从小到大,我没少遭受过流言蜚语的攻击,但是极少极少会有人在做出决定之前,愿意听我真的说完是怎么回事,愿意相信我。
然而,我那个谢字还没说出来,副校长竟然话题一转。
“我是相信你的,对于咱们s大的每个学生,我都是相信的。但是——”
“我相信你没有用,举报你的人,证据齐全,算我相信你,你说的是真的,被包、养,还有了个私生子,这样的传言一传开,到时候算我可以在学校这方面担保你,不让你被开除,那些传言一传开,你也不一定能安心念下去。”
他在这么说的时候,身体已经开始渐渐向我这半边的沙发开始挪动了。
我心一提,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副校长的手,按在我的手,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只不过现在看起来,根本看不到半点和蔼可亲,只有猥琐!
我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还挂在眼角的眼泪,已经变得冰凉冰凉,像是在嘲讽我是个大傻x。
所以说,感动千万别来的太早,一秒还是糖,说不定吃到嘴里才发现那是个包了糖衣的老鼠药。
“在了解你的过程呢,我发现你是个好苗子,现在来大学的学生,太多人是来混时间的了。作为一个校长,我想培养的是人才,人才,懂不懂?”
“天赋重不重要另说,但是你踏实,努力,肯学习,这很好嘛!要是因为这些空穴来风的谣言,让你没办法继续念下去,多可惜,是不是?”
这是在威胁我,我听的出来。
他还在笑眯眯的说者,“你们这样好学的学生,没有不想深造的,咱们学校呢,每一届都有一个保送出国进修的名额,我想给你这样勤奋进的学生。”
威胁完了,开始利诱,我手脚一片冰凉,忍不住的想吐,触电似的抽回来自己的手,被他摸过的地方,好像起了一层看不见的疹子,让我想玩命地去抓,最好抓掉一层皮才能干净一点。
“副校长,我没做过的事,谁想传谁传,我不怕!”
也不知道是恶心还是生气,我的声音控制不住的有点发抖。
他笑了笑,好像是在嘲笑我的天真,看着我的眼神特别不屑,好像在看一只已经被煮熟的鸭子。
“夏筱筱,你还想在s大继续念下去吗?”
我攥紧拳头,站起来,“我想,但是我不想,也不可能用这么脏的方法。我没做错什么,也不需要为我没做过的事情负责。谢谢副校长这么看重我,但是我这人特别爱国,出国的机会还是让给其他同学吧。”
我的火气蹭蹭窜了来,我也知道没必要再忍耐了,假面具一旦撕破,他对我还能多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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