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如梦 第二十八章 除夕
作者:看黎城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你是何人,面见当今圣上竟不行跪拜大礼,你该当何罪?”说话的正是当朝御史易伯来易大人。易伯来为人刚正不阿,又是燕折的旧部,平日里最为维护皇家的颜nj面。以往燕询见燕逸不跪是燕逸特准的,他也是颇有看法的。今日夏一梦又是不行礼,他当然是要大怒的,还不待燕逸说话,他边开了口。

  “你是在说我?”夏一梦正喝着杯中的酒,就听易伯来一声怒斥。看了看四周,却见众人皆望着她,这才悻悻的放下手中的酒杯。看了眼站着指责她的人想必这就是那个最维护皇家颜面的那个御史了。“大人,如今皇上还未开口,你便来指责我,不觉这也是不和礼仪的。”夏一梦看了说完抬头对上了易伯来的眼。

  在看夏一梦毫无预警抬起头时,易伯来愣了,众人皆愣,殿内只剩燕逸燕询夏一梦李若丝四人神色依旧,众人皆叹世间竟有如此绝色之女子,一直传闻燕王身边有一绝色美女,以往只觉是世人谣传,再如何美也是比不过冠绝天下的四公主的。如今不看才知四公主虽美与眼前的女子相比只怕是胭脂俗粉了。

  “微臣逾越了,还请皇上恕罪。”毕竟是三朝老臣,不慌不忙的向燕逸请罪。虽说如此心中还是如鼓击,燕逸比之历代先皇不注重礼节,却是无人敢在他的面前放肆,这女子竟敢如此想必不是寻常的身份。

  “无妨。”燕逸对易伯来一摆手,轻笑安慰道。

  “谢皇上恕罪。只是、、、、、、”易伯来站起谢恩,却是还恋恋不忘夏一梦一事,本还想深究,却被燕逸打断。

  “诶,易卿家今日乃是除夕夜,寻个开心罢了,何必如此较真?入座吧!”燕逸说完舞姬便又轻舞殿中似没有那一番怒责一般。

  各王宫大臣互相交谈,女眷也谈笑甚欢。燕逸十分照顾李若丝,不时为她布菜,而李青裳也不妒,与余下的妃嫔不是轻笑。燕询不时看向李若丝,却见李若丝并不看他而是看着身旁的燕逸,眼神似春水般温婉。他并不意外,意外的是她偶尔也看向他身旁的夏一梦,眼中没有以往的那分信任欢喜,反倒是有股若有若无的恨意。

  李若丝刚入殿时并没看到夏一梦,后来易伯来怒斥才见夏一梦也在。易伯来怒斥夏一梦那时,她心中十分的欢喜,只是没想到燕逸竟在文武百官面前毫不掩饰的袒护她,不免有些怒了,却在燕逸面前不好发作。从那后她不时看向夏一梦,夏一梦每每抬头看着她只好微微一笑。看着夏一梦那找不出一丝瑕疵的脸她便更怒了。

  “皇上,今夜各位夫人小姐都来齐了。不如就让每家的小姐女眷上台献艺。皇上您看如何?”过了许久李青裳向燕逸温婉的说出建议。李青裳自嫁人皇家来一直十分的识大体,在后宫中无论何事都处理的极好。

  “皇后这个提议极好。”李青裳刚提出,燕逸就爽快的应了。对李青裳这个皇后燕逸一直是满意的。虽说容貌不是极好的,处事却是很有手段的,皇后当得十分的妥当。

  “谢皇上。”李青裳笑面如春风。她提出这想法:一是这宴会是在无趣。二是让各家的女眷一挣芳华尔后也有好的出处。三便是夏一梦,她从不知燕王身边有如此女子,如此出尘绝色,周身气质也如画中仙一般,见皇上竟不行礼。而如今一出皇上对她似乎也有些袒护。她却还不知这女子姓名,这样一来这宴中燕王府只有这一名女眷、、、、、、“可有哪位愿意一展才艺?”

  “臣女曾言见过皇上、皇后娘娘,臣女愿意为皇上皇后娘娘献艺。”李青裳话落自称曾言的女子便上了前。

  这位名唤曾言的女子,是兵部尚书曾敬唯一的女儿。曾敬这一生只娶了一人,曾敬和他的夫人有四个孩子,先生下三个儿子后才有曾言这一女儿而曾夫人在生曾言时难产死了。所以曾家那几兄弟包括这个爹爹都十分疼曾言,四人待这个曾家唯一女孩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以至于将曾言宠溺的十分娇纵,容貌生清秀。只是有一宗曾敬教导的让许多人称赞,那便是弹得一手好琵琶。

  这曾言才起身时,那曾敬与曾家三子就露出了笑容。夏一梦看着似乎才想起这曾言是兵部尚书是为掌上明珠的女儿。又似想起了什么,突然一笑,只是笑声极淡,只是燕询偏头看了她一眼,似乎知晓她心中所想。夏一梦被燕询这么一看,更是加深了那抹笑。其实她想的是这女儿叫真话父亲叫尊敬,不知曾家的三子的名字如何?

  李青裳见曾言上了前,对她微微一笑说道:“如此甚好!本宫记着你的琵琶弹得是极好的。”

  “谢皇后娘娘夸奖。”这时殿中央已放了一方矮凳。曾言向李青裳谢过恩,转身接过侍女手中的琵琶,踏着小碎步就着款款坐下。抬头对燕询一笑玉手一拨阵优美的琴声,在殿中环绕。

  过了几盏茶时间曾言拨完最后一个音,过了许久众人才回过神,这才知道这一曲终了。只听有掌声响起,众人一看才知是曾言的三个兄长激动的拍着手,曾言顿时阴了脸,怒看了自家的三个哥哥一眼,那三人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似的将手放下了手,一旁的曾父也看出了自家的女儿有些不开心了,也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夏一梦见此不免又乐了,主位上却是有几道目光一直看着她未一开,夏一梦自己也不在意自顾自的。

  “皇上这小言的琵琶真真是极好的。”李青裳看着曾言眼中尽是笑意,不知是为何意,一直未曾听李家与曾家有何牵扯。

  “果然不负传闻。”燕逸直视着曾言,这一眼让曾言有些呼吸不稳。燕逸顿了顿又道:“今日朕就将那把苏夫人那把羲和赏给你罢!”燕逸看着站着的曾言,余光却是瞥着燕询身旁的夏一梦。夏一梦此时看着曾言,她十分喜欢看别人害怕惊恐不知所措的那副摸样,不只是如何养成的这习惯的。

  “臣女谢皇上赏赐。”此时曾言一扫先前的心中的压抑,尽是欢喜。羲和,她没想到此生竟能得到羲和,不免又看了一眼身在高位的当今皇上。

  据说是始皇帝时,世间有一制琴的高人,名唤冷和声,自幼身患隐疾一生过得冷冷清清,后来却遇到了这一生没想到的变数苏曦,苏曦弹得一手好琵琶,那时苏曦日日为冷和声奏乐两人也越发的亲密。后冷和声病的越发的严重,冷和声却是强撑着为苏曦做了这把羲和,此人却是薄命,在双十之年便去了,这苏夫人此生也再未弹过琵琶,后苏夫人死后羲和也不知所踪。

  曾言退场后,别家的小姐们也依次一展才艺,有展现书法的、轻舞的、作诗的、吟诗的、作画的、颂词的。夏一梦在一旁看着不由得叹气,那字虽端庄、优雅却是少了一分灵气;那舞身段不错舞却是没什么看头,她尽去看人了;那诗的韵倒是用的不错,却是没半分风骨,再之后她就尽看着燕询,那人倒是自在,邻桌便是燕枫,燕枫一直说着什么,他倒也耐心的听着。百般无聊只有吃着桌上的瓜果糕点了,看着这果酒却是不想喝寻思着待会寻个原由就回燕王府。

  “燕王爷,诸位大人府中的女眷都已献上了才艺,如今还剩下了你这燕王府了。”李青裳草草的夸了几句便微笑着看向了燕询这边。

  听了李青裳的话,燕询微微一笑。“皇嫂客气了,叫询六弟罢!”说完看了一眼一旁毫不在意的夏一梦又道:“如今燕王府就只这一个还勉强算的是女眷的人,皇嫂你还是自己问她罢!”燕询依旧是淡淡的语气,这事他似是不管了。

  众人听了燕询的话,十分震惊,这天下想成燕王府女眷的女子,燕询却是从不让人近身三尺,更别说是女子,说行一句话已是莫大的奢侈了。后对李若丝深情不讳却是入了宫做了贵妃。如今这样一个不知来历身份不明的女子能近他身更是算做府中的女眷,可想而知这是如何一个冲击。众人完全把‘勉强’二字当做了云烟。

  “哦!如此甚好。不知六弟的身边的这位姑娘可否一展风采?让皇上与本宫还有诸位大人们看看六弟的身边人是如何的出色。”李青裳倒是不和燕询客气咄咄逼人。倒是李若丝此时双眼恨恨的看着夏一梦,她从未见夏一梦吟诗作画,除去会的武功外估计是琴棋书画都不通吧!心中又是一乐。

  “民女只是一届草民哪能劳德皇后娘娘如此对待。”夏一梦不急,只是瞥了眼燕询那人,不说帮她挡着,当心她心中不快便毁了这宴会。

  “皇后母仪天下,你即使是乞丐也是一视同仁的。”李青裳还未搭话一直照看着李若丝的燕逸倒是开口了。

  夏一梦无奈的叹气又说道:“多谢皇上不嫌弃民女如此也不是不愿意,民女舞的剑还是勉强能入的了眼的,不过不是名剑我却是不会使得,今日身边却是没带上一把。”燕逸忽然就觉着一阵凉风吹过,今日她这一舞果然是不吃亏的。谁还敢嫌弃她。

  “将那把摧雪拿来。”燕逸似平常一般的温煦。群臣倒是有些不安分了,这摧雪是天下兵器排名第一的名剑,如今皇上竟拿来给一女子舞剑似乎有些、、、、、、

  “皇上,这,这怎么、、、、、、”身为御史的易伯来终是忍不住,却是还未说完就被燕逸打断。

  “无妨,爱卿坐下勉强一观有何难?”易伯来见燕逸如此坚决,也就缓缓地坐下了,坐下时深深看了夏一梦一眼,夏一梦仔细一看才发现那老头在对她翻白眼心中觉着这老头真是可爱。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就见曹顺安急急的回来了,手中捧着一个剑匣子。“皇上”曹顺安打开匣子,恭敬的站在燕逸的桌前。燕逸一挥手曹顺安有捧着匣子站到了夏一梦桌前。

  “这把摧雪,我赠与你,如此你便舞一场罢!”燕逸轻声出口,却是又吓着了坐着众人。就是燕询也是一震,随即又似了往常。李若丝更是恨毒了神色自若的夏一梦。

  夏一梦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糕点,对燕逸一笑,燕逸亦回她一笑。看着燕逸的笑脸脸上的笑容更是深了一分,起身不急不慢的步子,十分的懒散。众人再次惊了,将先前燕逸的话一抛在了脑后。先前桌上的烛火有些昏暗并未看清,夏一梦依旧是一身应景的大红色锦袍,只在边角做了些红色的烫金花纹大氅在进殿时便随手扔在了一边,乌黑的长发似一匹上好的绸缎,却是只草草的拿一根丝带束了。再无一丝装饰。带着笑容的脸让人觉着不似在人间。此后这天人觉着无人再能将大红的锦袍穿的如此倾城绝色。

  走到中心时,手中已多了一把寒光逼人的剑,看了一眼,心中感叹果然是排名第一名剑。“为你跳一场也无妨。”又对着乐师说道:“十面埋伏会?”见乐师愣愣的点了下头,还在震惊的众人再次惊了,随着乐声的响起,夏一梦执剑起舞殿中顿时微风翩翩,只见衣诀纷飞,剑影如繁花,时而柔弱时而锋芒外泄与这曲子相呼相应,绚丽夺目!这太极宫中人的双目皆是在夏一梦的身上,再移不开半分。

  许久琴音落,舞已落,夏一梦束发的丝带滑落在地,青丝披散比之先前更多了一分说不出的妩媚。待众人回过神来那剑竟直直的向曹顺安刺去,众人惊叹,只觉曹公公今日是躲不过了,那剑却是不偏不倚的飞落进了那装剑的匣子中。

  “今日你可如愿了?”夏一梦用密语传音对燕逸到。

  “如愿,怎会不如愿,一把绝世好剑换了一支剑舞,我这皇帝也算不上是最败家的了。”燕逸也用密语传音回到,说完还自嘲般的一笑。

  夏一梦白了他一眼,径自走到燕询身边坐下,见燕询也看着她。眼神中却是有些阴霾,想是刚才与燕逸那番话被他听了去,以他的功夫能听到也是,只得一撇嘴便坐下了,暗暗不爽竟被他偷听了去。

  “六弟身边人果然不同凡响,倾城的容貌不说,这剑舞本宫竟也是从未看过的。六弟也不说带入宫来给你皇兄与我这个做嫂嫂的瞧瞧。”李青裳虽是与燕询说话,目光却是在夏一梦的身上。这女子确实是出乎她意料的,她的武功竟是如此的高,那摧雪竟能操纵的如此出神入化。

  不止是她惊了,就连在座的当今武状元白绍缘也惊了,夏一梦的武功如此出神入化这许久他竟未察觉。这宴会上除去皇上与燕王他察觉不到一丝气息外余下的不是如常人也是武功不高。这燕王身边的女子他却是无一丝察觉与常人有异,结果竟是如此。

  “皇嫂过奖了,这人在府中纯是吃闲饭,这舞剑也是今日才知。询要是早知道了,就让她日日舞来抵她的饭钱。”燕询的语气依旧有些轻,也不看夏一梦。

  燕询说出这话,人们亦然又是一惊,这样的女子且不论容貌单看胆识与身手也是多少有权有势的人想拉拢的。燕王竟就这样大刺刺的说她是府中养的闲人随后又释然心说:这天下只怕也只有才华横世,冠绝天下的燕王能说出的话了。夏一梦闻言狠狠的白了燕询一眼,以示心中不满怒道:“这满桌的珍馐还堵不住你的嘴!”

  “看,这如何能入得了宫?”燕询苦笑摇着头说,似夏一梦便是那最大的麻烦,让他这大才之人也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