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开着车来了,接兰溪和宁熙扬回家。
兰溪被噩梦折磨了一晚,一想起来就很忧虑,“你出门在外要小心点,不要随便靠近任何东西,别人给你的东西也不要碰...”
“不碰我怎么签合同?怎么吃饭?”宁熙扬冷嘲热讽的打断她。
“呃...”兰溪挠挠头,又紧蹙秀长的柳叶眉,很是认真的思索,“那你要签字前,我先帮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你觉得里边会藏有炸弹?”男人薄唇冷赤勾起。
“小心驶得万年船。”兰溪陪着笑。
“那你要不要检查下,我坐的这张椅子有没有问题?”恶趣味说来就来,偏偏宁熙扬一脸的正儿八经。
“好啊,我帮你检查看看。”兰溪说着就解开安全带,靠近左边的他。
宁熙扬并没有起身,只是身体离开座椅十几厘米,悬空而坐。
少女秀发绑得高高的,今天穿了一条奶昔绿的针织娃娃裙。
她弯下腰认真查看座椅时,不止雪白修长的脖颈一览无遗,就连衣领下那对被粉红蕾丝内内紧裹的逆天柔软,形状都看得一清二楚。
宁熙扬突然间就口干舌燥了,浑身却是被莫名涌现的怒气填满。
这小白痴真的笨还是假装不知?胸也能随便让男人看?
手腕忽然被紧紧的抓住,宁熙扬把兰溪丢回她的座位上,一脸的阴气沉沉。
“怎、怎么了?椅子没有问题啊,你可以随便坐。”兰溪眨着清丽大水瞳,甚是不解。
收回怒视她的目光,宁熙扬正襟危坐,不过还是给她系好了安全带。
“你生气了吗?我也是为你好,毕竟那个噩梦太可怕了。”兰溪斟酌着轻声解释,“你人也不是那么坏,我不想看到一个无辜的生命真的没了。况且咱们也不算非亲非故,毕竟你是景轩的表哥。”
原本听到前半句总算露出高兴神色的男人,现在又生气了,“难怪没事献殷勤,你瞻前顾后的为我做这么多,就是因为我是那个废物的表哥?”
兰溪愤怒的挥舞拳头,“景轩才不是废物,他很坚强,很厉害的!”
“厉害到女人都保不住,厉害到自家的公司都拱手相让。”宁熙扬前一句的话里有话,少女明显听不出来。
她执着于他所说的最后一句,急切的恳求,“你把霍氏还给他好不好?现在心平气和的交还给他,他会很感激你的。不然等到他夺回来,你就会下场很惨。”
“哈!还给他?”宁熙扬清浅的眉眼充满嚣张鄙夷的气焰,“你凭什么认为,这个废物能斗得过我?”
“他可以的,他很厉害,无所不能,他会变得非常强大,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兰溪坚定不移的点着头,语气斩钉截铁。
她犹如小迷妹似的傻笑着,上挑的柳叶眉瞬间就变得巧笑倩兮,难以言喻的炫丽光芒在她的全身环绕,如此清澈的笑容,俏容美得令人想染指。
这一刻的宁熙扬,是妒忌霍景轩的。
一个男人,深深的辜负了相恋十多年的青梅竹马,却仍能赢得她全部身心的信任和崇拜。
“你就不能也崇拜我?”看着前头安静开车的管家,男人的语气带了一丝闷怨,十足的孩子气。
“嗯?什么?”兰溪收住笑容,语气纳闷。
听在宁熙扬的耳中,就是这蠢妞儿又开始犯傻了。
“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他的语气凶巴巴,但是样子并不生气,兰溪笑着点头,“好。”
这么听话?
宁熙扬一口气上不来,又开始恼她了。
自己一个外人都能让她言听计从,那面对即墨琰,她又是什么样的态度姿势?撒娇卖萌?
不用那混账扑倒,她就自动宽衣解带,任他随便玩弄?
该死的,又想到不该想的地方去了。
宁熙扬气闷,捶着座椅泄愤。
“这座椅招你惹你了吗?干嘛捶它啊?”兰溪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就惊慌的用手捂住小嘴儿。
糟糕,他说不准她说话的...
宁熙扬狠狠的瞪她,“老子更想捶你。用锤子,狠狠的打。”
看吧,果然生她的气了。
“但是这里没有锤子啊,所以你不是真的想打我,才这么说。”兰溪不怕死的顶了一句。
“我有,下面的。”这话够博大精深的,管家听懂了,老脸一红。
呆傻少女不懂,真的凑过头来,往宁熙扬的车座下仔细瞧,茫然摇头,“没有啊。”
一抬头,不小心碰到了一处滚烫的...
“原来你把锤子藏在这儿了。”兰溪下意识的用手一抓。
头顶上,男人压抑隐忍的低喘了一下,声音哑得迷死人。
“你怎么了?”兰溪诧异的抬起头,就像是跌入两股暗浓幽深的泉眼里,周围的空气都不新鲜了,闷热得她快要窒息。
男人居高临下的睨视她,脸色红得吓人,呼吸急促,看不清一丝情绪的墨眸炽热浓烈,热得不像话的大手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抽离还握着的东西。
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他黯哑的声音性感中透着慵懒,咬牙切齿的怒斥她,“你跟即墨琰做的时候,很奔放豪迈?”
做什么?兰溪费劲的想了想,方才恍然大悟。
她也由此明白,自己刚刚抓的是什么了。
小脸非常红,是太过生气导致的。
她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瞪着大眼睛怒视他,“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以为谁的心思都跟你一样龌蹉?要不是我吃了不该吃的药,他才不会和我发生那种事。”
宁熙扬查过她是因为被人下药,才和即墨琰造出了孩子。
转念一想,剑眉舒展开,接着又紧紧的拢起,“那晚...你是第一次?”
兰溪已经不只是脸红,都气得理智都没有了,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关你什么事?”
气得小肩膀直抖,一对大波却起伏跌宕,犹如高空中的云朵,随着风儿飘荡,摇曳生姿,诱人得惊心动魄。
“流氓,你的眼睛在看哪里?”兰溪越加的生气,捂住他肆无忌惮盯住自己上身的双眼。
可没及时捂住这男人邪坏的嘴,“便宜即墨琰了。”
管家听得老脸又是一红。
这少儿不宜的无下限对话哟,阿伯他无颜再听啊。
被她打了,视野一片漆黑,可是弥漫入鼻尖的少女馨香,却是如此的清新诱人。
宁熙扬薄唇雅逸,斜勾出的笑容内敛却又很不要脸。
他明明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笑出声,可是兰溪就是感觉他在想象自己在床上一丝不挂的样子。
“不许在心里猥亵的乱想我什么,不然...”
“乱想你什么的话,你会怎么样?嗯?”最后一个尾音拉得绵长而悠扬,略微沙哑的音调带着丝丝笑意,如同一条没有鱼钩的绝美鱼线,鱼儿见了也心甘情愿的的咬住,为他俘虏。
兰溪别开脸,放下手,嫌弃极了。
故意气他,找了矿泉水洗手,洗掉了三瓶水。
太过冷情的男人一旦动了心,深情起来最是要命,瞧上眼的姑娘所做的任何事,在他看来,都是非常可爱有趣的,能任凭佳人胡闹一辈子。
越看越心痒痒的,宁熙扬忍不住又逗她,轻笑着语出惊人,“今天洗过澡了,你以后也要多用的,嫌弃干什么?我可不是即墨琰那头种马,身心比他干净着呢。”
兰溪一脸惊悚,回以他看疯子的目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所认为的意思。”宁熙扬依旧在笑。
这个笑容与他以往展露外界的笑截然不同,那些只是敷衍和嘲弄,这次的笑却是饱含着深深的占有欲。
兰溪被笑得肆意张狂的他盯得头皮发麻,更让他的话吓出了冷汗,小身板筛糠似的不停抖动。
宁家这时候到了,管家放下他们,就绝尘而去。
管家给宁熙扬打理全国各市的上百所别墅,一般一座城市待几天,今天刚好要去别处。
兰溪跑近无人的大门,宁熙扬便饿狼般的紧随其后。
突然凑近她的耳朵,他灼热气息悉数喷在她又烫又软的耳垂,低沉的声音仿佛地狱里来的催命魔音,“兰溪,我看上你了,但是我不嫌弃你跟过别的男人。”
内心揣测是一回事,听到他厚颜无耻的说出来,兰溪只觉得手脚冰凉,抖得都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