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间我感受到杜雨歌的气场突然变弱了,还往我身后躲了躲,我反手握住她的手。通过我掌心的温度告诉她。不要怕。有我在。
其实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全都是未知数。
“暖姐姐,我们走吧。”杜雨歌拉扯我的袖口。可怜巴巴的瞄了眼那辆拉风的f8牌号座驾。
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杜雨歌,会栽在晴晴的手里。
我安慰她。晴晴又不会吃人。
但其实我错了。晴晴不止会吃人,还会杀人!
保时捷的车门被打开。一双镶钻高跟鞋率先从车厢内踏出来,随后便是一抹娇俏的明黄色倩影,娇嫩的脸蛋上略施胭脂。乌黑有光泽的长发挽在一侧。星星耳钉跳跃着幽光。
琥珀色的眸子能把人的魂魄给勾走。
她长的很漂亮,也很惊艳,尤其那张小巧的红唇。更是让人忍不住多瞧几眼。
“呵呵,原来是晴晴姐啊。”人都来到跟前了。杜雨歌也不好继续当病猫,只能“踊跃”的从我身后探出脑袋来。用力挤出一抹笑容,故作轻松。
只有我知道。她在紧张,她在害怕。
其实说实话晴晴的气场确实很强大。现在这个空气中全都是她的味道,就连同为女人的我。站在她面前也自愧不如。
摄人魂魄的视线从杜雨歌身上轻飘飘掠过,最后落在我身上,不过也就停顿几秒,她便高傲的把视线给收回去了。
拿着手里金光闪闪的爱马仕手拿包,戴上墨镜,往出口走。
杜雨歌长舒一口气,她朝着我吐吐小舌头,以为悬着的心可以松弛下来了,没想到晴晴又停住脚步,白皙手指把墨镜稍微拉下来,明眸“她是谁。”
声音恰如其人,动听如夜莺。
但从她的语气还有她眉间的神态,我察觉出她把我分成三六九等了。
而我正好处于她分列的最底层。
“江暖。”我直接自报家门。
“新来的?”她望着我的脸迟疑半分,不过很快巴掌大的小脸又笑靥如花,“围墙里的人想走出去,围墙外的人想进来,好好干,但不见得会有出头日。”
她把我当成新应聘过来的坐台小姐了。
“晴晴姐,你不是晚上才上班吗?怎么今天那么早就过来?”嗅觉到不同寻常的气味,杜雨歌急忙插嘴,不过她也不敢明着跟晴晴作对。
晴晴冷哼着瞥她一眼,没有回她的话,就又扭着小蛮腰走了。
等一楼电梯传来叮咚声响后,杜雨歌才伏在我耳边,轻蔑的誶了一句,“她能有多了不起啊,不就是老板的女人吗?我就不信老板还真会宠她一辈子。”
在夜场见多了所谓的轻轻爱爱,现在的杜雨歌已经不相信爱情了。
接下来在莲花笑的日子过得到安稳,我只是一名小小的设计师助理,平时只要帮忙送衣服跟量尺寸,也用不着出去跟客人打交道。
我们的办公室在三楼最末尾的走道里,大概有十多平,也足够放下两台缝纫机。杜雨歌很厉害,投入工作的她,跟私底下的她,性格南辕北辙。
有时候我做错事,她也会恼怒的责怪我一两句。
不过每天到了快下班的时候,她都会冲进洗手间,补好妆容,然后又冲进办公室,踮着脚尖,把脑袋探出窗户外,视线在绿荫道路间细细梭巡。
但每一次都是在期待中失落。
“唉,已经有一个月了,他都没过来。”她一脸落寞的在嘴里嘟囔几句。
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放下手里的丈尺,“谁?”
一开始她只会回我一句,“你不懂。”然后再没下文。
但今天她似乎是失落过头了,浑身没有力气的歪在沙发上,蜷缩着细长的白晃晃长腿,两眼悲壮的望着天花板,哭丧着脸,“我想见他……”
一说到那个人,杜雨歌就满血复活,精神饱满,就差哼着曲子翩翩起舞。
“你的梦中情人?”看着她为情所困的样子,突然想起我大学单恋吴远洋的情景,那时候失魂落魄的我,跟想在的她还真相似。
“大白天的发什么春。”一记不讨好的声音钻入我们耳朵中。
掐着脖子说话,翘着兰花指的就只有徐森森了,而且他向来说话都直来直往,口无遮拦。
素来沉迷花花绿绿的他,今天难得选择一身素净的麻棉休闲装。
“徐姐,你今天怎么了?”杜雨歌一直都称呼徐森森为姐。
一开始徐森森是万分抗拒,但他的反抗无效,越是不喜欢杜雨歌叫他姐,杜雨歌就恶作剧般叫的越欢快,越响亮,最后,徐森森只能自我安慰,“徐姐”其实也不难听。
“没什么,衣服都改好了吗?你们都给我长点心,可别把事情搞砸了。”三天前上头就通知我们,今晚有大客人要过来,为了伺候好这名神秘的大客人,我们已经前后连续忙碌三天。
“不对,徐姐,你情绪不对劲。”眼睛尖锐的杜雨歌一针见血。
徐森森的脸色悄然徒变,避免节外生枝,我连忙讨好的出声,“森哥,你放心好了,我们不会在节骨眼上出错的,衣服不管是款式还是质地全都是按照你的要求来。”
但我的讨好却碰到墙壁上。
徐森森立马板着面孔打断我的话,“什么叫按照我的意思啊?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显然,他把心头的不痛快全都发泄到我身上来。
杜雨歌不乐意了,想护我,却被我呵住,我不想把她也卷入其中。
其实从我进来莲花笑那天起,徐森森就看我不顺眼,他觉得我妖气太重,说我会是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