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笔也要写。”
苏浅淡淡的说,“要让我动手的话,我不介意把你的手指头切断一根,用来当笔!”
血书,其实很简单。
“什么?你……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狠?”
三皇子气得要死,可又有什么办法?
狠狠一口心血咽了回去,转身把杨平扯过来,气呼呼的道,“借你点血用,快!”
杨平敢说什么?
他敢说不吗?
身为皇子暗卫,他现在已经怂包得够失职了,三皇子就算是杀了他,也不敢多言的。这会儿,马上点头如捣蒜的并指如刀,将手指头割破,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三皇子脸色难看的沾了血,不甘不愿的写下了一份欠款书。
但是这还不够。
苏浅依然淡淡的看着他,似乎是兴致所起,即兴发挥一样说,“既然血还这么多,也不能浪费了……你就再多写一份退婚书吧!”
抬手一指暗卫杨平,杨平呆呆看着自己根本已经没几滴血的伤口,忍不住狠狠抽了抽唇角。
墨王妃……这也太狠了吧!
“殿下,这……”
他忍不住皱眉,低低央求着三皇子,可惜,这时候的三皇子压根也不看他一眼,这时候别说再多写一份退婚书了,就是再多写十份,八份,他也必须得写!
硬着头皮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血呢?”
主动又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巴掌大的布条,三皇子急得想要打人了。见状,杨平也不敢怠慢的,赶紧又重新从伤口处又咬着呀挤出了血,三皇子黑着脸,“蹭蹭蹭”就写,他现在是真的不想再跟这个女人有任何牵扯了!
本是三千万两银子的欠债,只眨眨眼的时间就滚到了九千万两,这特么比吸血鬼还厉害,三皇子呕得都要吐了。
他要是再敢跟那个姓苏的女人纠缠不清的拉扯下去,指不定一会儿这赔罪的银子得上亿万两了……他吃饱撑的啊,这样无耻的女人,他已经再也不想沾染了!
分分钟写完了退婚书,像烫手山芋似的一把扔给了苏浅,一脸还完债的心情高叫道,“这下总可以了吧?从现在起,本宫与你之间再也不会有其它的关系了,你总该是放心了吧?”
边喊着,又赶紧偷偷看一眼边上的那个男人。龙千墨依然淡漠冷戾,似乎他生来就是这个女人的守护一样,但凡他敢有半点的不轨举之动,他就要让他的脑袋搬家了。
唔!
真是一个好可怕的男人。
三皇子偷偷的又擦了把冷汗,他从来就知道这个野种二哥的厉害,但这样的厉害终于是用到他身上的时候,他也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言不尽实了。
龙千墨何止是厉害?那已经是变态得让人发抖的存在了。
等着苏浅仔仔细细看完了退婚书,终于是仰起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美美的看着他说,“还算不错……不过,这上面是不是少一个小印?”
所谓小印,也就是一枚小小的身份印记,是代表自己身份的象征。
而这两张刚刚书写的血书上面,如果没有三皇子的小印盖上的话,无论是九千万两的欠银,还是那一份急匆匆写就的退婚书,都不会有什么效果的。
“你,你怎么知道这个?”三皇子就简直了,一脸吃惊的看着苏浅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本宫的小印?”
苏浅翻个白眼,她有那么傻么?
历朝历代,哪个皇子王爷的身上不带个小印什么的出来显摆?
就算是皇帝自己,也是有自己的小印的。
“废话少说,再啰嗦下去,这份血书又要重写了……”苏浅威胁着说,顺便又把手中的九千万两欠条轻轻的晃了晃,三皇子的脸色立时就白了,连连点头说,“行行行,我给,我给!”
脑门冒汗的一把又扯下腰下系的小印,沾了杨平的血,很用力的给她按在那两张血书上面。
这一下,苏浅也算是终于满意了。
“这还差不多……咦?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走?”
抬眼,斜视,她想,她真是一个仁爱博爱的好朋友,居然能有这么好的耐心,跟他啰嗦这么久,还不用给他另加利息的说,三皇子遇到她,那可真是他的幸运。
只可惜,这一番话,三皇子是没听到,这要是听到的话,还不得生生的给气吐了血?
眼看那主仆二人狼狈的推开围观的群众,一溜烟跑走,苏浅笑了笑,抬手将两张血书妥妥的收了起来,一转身,便撞进了男人一双格外娇宠,又万般柔情的深深墨眸之中。
她走过去,握住他的手。
原本是周身寒意的男人,一瞬间就变得眉目含情,柔意似水。
另一只手抬起来,在她发亮的发丝间,轻轻的揉了揉,宠一声道,“这下开心了?”
转转眼就又净赚六千万两银子的进项,这世间除了她,也没谁这么有本事了。
“哪里哪里……只是小赚一笔而已。”苏浅得意的说,抬手握拳在他眼前晃晃,“不过,还是我们家小墨墨厉害喔!”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这样称呼他了。
龙千墨听在耳中,只觉得心底一暖,像是有许多什么不可预料的东西,狠狠就撞上了心头一样,他抬手将她用力的圈在怀中,声音暗哑的说,“阿浅,你知不知道,本王爱你什么?”
咦?
苏浅皱了皱眉,看着周围围观的人,这有点不好意思啊!
抬手戳戳他硬硬的胸膛,小脸有些微红,偏还撇着嘴,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说,“……不知道。”
龙千墨:
一时无语,满脸黑线低头看着这没良心的小女人,有种想要把她抱过来打屁股的冲动。
臭丫头,真是一点也不爱。
他的心,她可真是一点都不清楚啊!
既然如何……他低低一笑,在她耳边俯身说了一句话,苏浅的脸,一下子就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下一秒,龙千墨长袖一挥,苏浅忽觉一股头重脚轻的感觉传来,但很快,这种感觉又马上消失不见。再一回神,身后已是软软的大床,眼前是一张放大的男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