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明大师扬袖一抖,袖中佛珠疾射尽出,噼里啪啦如冰雹一样砸进火老三的“虎脸火盾”呲牙咧嘴的虎口里,将一口钢嘴嵌堵了个严严实实,火老三还一根筯地火爆着脾气按动机关喷火,却不料出口被堵,满腹火气,无处疏泄,劲爆开来,将火盾登时爆裂成两半!
土老大都快被气疯了,本来形成好好的局面,再坚持多半个时辰,就可尽灭这几个正派大咖,那样传播出去,五行长老名声将大震于武林江湖,自个伍人在教主面前也大大有得面子,在教众面前也定会倍受尊宠!
可是半空却蓦地里杀出个这么个疯疯癫癫从不轻易露面的神丐来,先用手中的玉竹辟邪棒驱散开了五行氤氲雾,一棒之下又直捣黄龙,将自己逼出了土占中位,随后又被其探水神龙般地抢攻逼住,而无暇带动木火金水四弟兄全力协配,形成了几同单兵作战的局面,他瞅暇偷看一眼,敌方越战越勇,而己方却越来越挫,几近乎只有招架之力了。
神丐之名,他如雷贯耳!其名已经够神了,其神龙见首不见尾,出手之时却又如龙之神采!不过,气愤不已的他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江湖中人非要称其作“九龙”——这个已响亮了数十年的名号?
神丐见得如此良好局面,也生怕他们再串联一片形成阵法态势,那可就再也不好办了,骤起哈哈长笑声中,招式突变,手中的碧绿玉竹棒儿忽地罩下一伞竹影里,蓦然幻化出九条青龙,从伞穹里呼啸而下。
媒婆儿看得真真切切,嘴里呐呐道:“玉竹辟邪神龙棒法,最后一式——‘九龙聚会’!”
此时土老大手中的蛇首杖儿显然已不是个了,一条本珍爱不已的宝杖儿,此时里也不知去接招应对于哪一条破云而来的青龙儿。再说了,以蛇对龙,本来就不在一个层次上,何况是对战眼下幻化而出的九条龙儿。
于是间,只能一个腾跃闪开,再也不去抢位了,而神丐要的就是这个,飞身落下间,便站定在原土占中位里,九龙复归一,已控制了中位枢纽,指南打北指东挑西里,对方阵法全然崩溃,阵脚已然大乱!
嗔明几人眼见得此态,都是武学行家,此时再也不用指点,便知怎么办好,心领神会里各各紧盯一人,精神大振里趁势逼攻。
嗔明直接使出掌中之王——大力金刚掌,“金刚推山”“金石为开”两式连用,直冲火老三劈去。
宝器虎脸火盾已毁,留其已无用,火老三狠狠甩掉左右手各执半拉的破盾儿,双手扬起间,掌心腥红如血,挟裹着一股腥臭海鲜味冲来。
此掌是火老三的“火焰掌”,密练了多年,那日野外与媒婆儿碰上时,因生疑而试探其时,媒婆儿差点没毙于其掌,端得厉害。
火老三也识得大力金刚掌的厉害,在嗔明与肖二的那场对决里,他们哥伍个便猫在屋顶之上,从掀挪开的顶瓦缝里,他也瞰视得金刚掌之威,现又见得他二式连用,知对手之意,要速速拿下自己,嗔明之神,岂可大意?电光火石间,“火中取栗”“火烧连营”“火海无涯”三式连用,以快打快,与嗔明凶狠对来。
两式截两式,呯呯巨响后,火老三心中大喜,刻不容喘之际,身形跃起间,第三式“火海无涯”当头罩下。
嗔明抬眼看来,但见得半空之中的火老三小簸箕大的双掌盖下,掌中腥红一片,掌影重叠里,真如一片火海,并散发着腥臭之味甚烈,真是邪性之极!
尽管是首次领教此邪性掌法,嗔明也不含糊,提起十成功力真气于双掌,一式“蕉扇扑火”相迎而去。
“呯”的一声巨响,火海被激荡一边,斜刺里扑上一个镖师身上,那镖师大叫一声,立毙当地,身上焦味难闻。
两人互相看看,大叫一声,又飞扑战在一起。
拆得数招,火老三暗暗叫苦,他这“火焰掌”本带着邪毒之性,对敌稍长,便可浸入其内,从而削弱与丧失其战斗力。可眼下这个嗔明大师,易筯修炼已臻化境,内功之精纯,邪魔难侵,“火焰掌”之邪性,对他来说毫无伤害,其真不愧为是得道的高僧肉身的罗汉!
此消而彼长,再拆得数十招来,火老三已现颓势,渐落下风,嗔明瞅得一空隙,“金刚推山”“金刚举鼎”两式迭进,火老三被逼得破绽乍出,嗔明掌中弹指,拈花一指里一股真气扑出,击在火老三前胸,火老三嚎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里慢慢瘫软于地。
嗔明回过头来,但见得谷叶摇三人作对厮杀于木金水三行。
关键时刻,连大师也顾不上什么以多欺少的江湖道义了,眼见得赤手空拳的谷掌门对阵手持明鉴宝镜的金老四,谷掌门虽然拳术高明,可那金老四却有宝器在手,明鉴宝镜晃晃然间,奇妙招式迭出,竟全然遏制了谷掌门的无明空空拳儿。
此时虽已近暮,但日光依然灼灼,那金老四的明鉴宝镜甚为奇妙,无论从那个角度,其总能借光而返光,且光芒更烈。
嗔明看得真真,心下很是纳罕。
他哪里得知,鸠摩王组建教内这秘密武器“五行迷阵”时,在五行长老的武器装备上,也是颇费了一番苦心,可说是穷全教之力。
如土老大的“蛇首宝杖”那是取自海外冰火岛中的玄铁精钢,鸠摩王又差教中“第一神匠”神机张精心制作,龙嘴可发淬毒梅花针,防不胜防,隐秘而诡异;木老二的“黑木齐眉棍”乃是取材于总部日月山之日月湖中,湖底滋生暗长着奇特木材——黑木,通体黝黑,坚硬如铁,遇水则沉;火老三的“虎脸火盾”则是精钢所铸,且由神机张精心设计,里有夹层并构造有精巧燃喷火装置,内置硫磺火药等燃物,现业已被毁。
而这金老四的“明鉴宝镜”,得来则更为曲折艰辛,是鸠摩王动尽各种关系,终是自琅跶国取来。其材质是一种万年罕见的古玉化石,经琅跶国之能工巧匠耗费数年时光打造而成。